第44章 红衣(1/1)
没想到刺客还真的又来了。
这次,所有人都是不同意江宁出来的,这事有何清来办就可以了,毕竟上次遭遇刺杀,情形太过于危险。
可江宁想看看百姓的真实反应,而不是等在榆树沟听何清回来后的汇报。再说,江宁也不能因为一个暗中存在的刺客,就哪儿也不能去了?
江宁执意外出,楚大和楚二就贴身跟随。楚大还特意穿上了雁翎甲,这是江宁嫌太过于笨重,就送给楚大穿了。为了不至于太过显眼,他特意在外面罩了大氅遮住,又找了一面盾牌别在腰上。
没想到刺客还真的出现了,看来这是不杀他江宁誓不罢休了吗?
就在楚大楚二把精力都放在身后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闪电一般,从前面的一个街口冲了过来。看速度和身法,正是那天行刺江宁的刺客。
上次被此人完全压制,已经让江宁不服,回去之后也曾细细琢磨他的武功路数,寻找破解之法。
“小心!”
江宁发出警示,已经冲上去迎战,楚大和楚二立刻一左一右夹击而上,再次形成三打一。
刺客的武功很是诡异,他浑身上下发力的方式明显不同,所以显得他的动作极度诡异,他的身体总能弯折到一个你不可思议的程度。这很明显就和中原武功的路数大有不同。
江宁三人经过了上一次之后,已经有所准备。针对刺客的诡异武功,也练了几种应对之策:江宁和楚二持短刃和刺客贴身肉搏,楚大持长刀盾牌压制对方的活动范围。
配合还不够默契,但足以对刺客形成处处压制,再不用像第一次那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三人虽然对刺客形成了压制,可想要拿下他,只怕还要多费一些手脚。四个人的剧烈打斗惊动了附近没有去看热闹的人们,都吓得纷纷躲在门后面,隔着门缝往外看。
刺客眼见自己处处受制,刺杀成功已经不可能,突然手一扬,一股黄色的粉末如烟雾般,从他的手里弥漫开来。
江宁不知道是何物,是否有毒,只好赶紧遮掩口鼻,迅速后撤,脱离了和刺客的接触。
待烟雾散去,刺客早就没了踪影,被这么一个难缠的杀手缠上,让江宁如鲠在喉,难受无比。
两次都让刺客逃脱,三个人虽是无比懊恼,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回去再想对策。
江宁三人走了,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墙角处两个杂耍卖艺的人,从始至终目睹了他们这一场厮杀。
各种武技的运用,身法走位,厮杀的惊险看的他们是心惊肉跳。
“这太危险了,我们快走!”老者催促着女儿抓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老者却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眼睛里都是晶晶亮的小星星,看的一脸的陶醉,根本没有听到老者说什么。
“红衣,干什么呢磨磨蹭蹭,快走了。”
被父亲训斥,女儿红衣这才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跟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
父女二人本是走街串巷杂耍卖艺的,适逢其会来了南顿集,本想在这儿挣几个盘缠再走,没想到不光看到了一场砍头行刑的大会,还亲眼目睹了一场凶险无比的刺杀。
杂耍卖艺之人,身上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要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多诸般武艺的。老邢头看得出这四人武艺都是不凡,自己沾染一点那都是天大的麻烦,这才会催促女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红衣却是一步三回头,看着江宁消失的方向。回了客栈,邢老头就急匆匆收拾包裹,可红衣却不想走。
“爹爹,你不也听说了这民团十分爱惜百姓,今天砍头的那两个人你也看到了,这里应该很安全,不会有人欺负我们的。”
父女二人四处奔波靠着杂耍卖艺讨生活,每到一处,不是受地痞流氓、泼皮无赖的欺侮,就是被一些官绅大户刁难。哪里听说过有爱惜百姓的?
“那是哪门子的民团,就是一群乱民聚众闹事,和占山为王的土匪有什么区别,到时一旦朝廷官军打来,哪里还会有什么民团?”
老邢头今天看到的都很震撼,但他从心里并不相信这榆树沟民团,做做样子而已,杀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
邢红衣却不这么想,能雷霆手段处置作恶的士兵,就让她对这榆树沟民团印象极好。这几年跟随父亲四处卖艺,她没少被地痞流氓调戏,她本想修理那群混蛋,可父亲怕吃了官司,不准她打人。
江宁的动作时而飘逸,时而劲爆,在十六岁的邢红衣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红衣注意到江宁身边的那个体型高大的人穿了铠甲,想来江宁他们应该也是民团的人,说不得去了榆树沟那里还能碰到。
“爹爹,我们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这样子我们怎么走啊?”
老邢头轻叹了一口气,“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边走一边卖艺就是了。”
“爹爹,要不我们去榆树沟试试吧,听人说那里好的很,不会有地痞流氓不给钱的。”
老邢头睁开那浑浊的双眼,狐疑的看着女儿,看的邢红衣脸皮发烫,好似心事被父亲看穿了一样,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女大不中留啊!老邢头在心里不禁又默默叹了口气。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对自己女儿的心思,老邢头又怎么会不了解呢?这不光是对民团中意,怕是对那个小子更中意吧。
老邢头本来就要张口拒绝女儿,带女儿离开这个是非漩涡。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心气、眼光都很高,这几年还没有哪个男子能让她心动的。
自己老了,没几年活头了,女儿该找个意中人嫁了,不能像自己这样,一辈子都四处漂泊,连个家都没有。
“好,那我们就去榆树沟看看去。”老邢头用力拍了拍手里的包袱。
邢红衣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愣着干啥,还不快收拾。”
“哦,哦。”邢红衣红着脸,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