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告别她的生活(1/1)
很快高三第一次月考来临,为期两天的考试结束后在第二天基本上成绩就会统计出来。
安苏瑀语数外加历政生六科年级排名六十,语文单科依然名列前茅。
数学这次又拖后腿了。
安苏瑀已经习以为常。
她也不是没想过好好学习数学,只可惜安苏瑀天生和数学没有缘分,她也不再强求。
月考结束后,学校开始集中精力放在一周后的运动会上。
“宝儿,你知道运动会咱们学校整了几个方队吗?”
钟谕婷很好笑的凑过来。
安苏瑀当然不知道,她对这玩意一般不太在意。
“有运动员代表方队。”
“嗯,这个很正常。”
“有国旗队。”
“这个也正常。”
“有大鼓队。”
“……”
安苏瑀突然沉默。
原来学校这么会整排面吗?
安苏瑀示意钟谕婷继续说。
“有篮球队。”
“篮球……?”
钟谕婷一拍手,表示说到了关键。
“几十个男生穿着红色队服,手里拿着篮球拍,然后转圈,你知道背景音乐是什么吗?”
安苏瑀摇头。
钟谕婷嘴角疯狂上扬,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是江南style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
安苏瑀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钟谕婷又补充道;
“关键是咱班同学还倔强的说虽然土但是看起来是很潮的,我看到的真的只有土哈哈哈哈哈……”
安苏瑀唇角弯弯,她表示赞同。
“真不敢想象到时候我得笑成什么样。”
一般情况下安苏瑀不会笑,除非她是真的忍不住。
二人还打算聊些什么,忽然窗外传来的声音打破聊天——
“轰轰轰——”
“轰轰——”
安苏瑀神情茫然,不明所以;
“……地震了??”
钟谕婷摇头,带着她走到窗边。
几十名高三同学一人站在一个大鼓前面,双手拿着鼓锤,按照特定节奏打着节拍。
“轰轰轰——”
安苏瑀手指扣着床沿,不由得被同学们的毅力所感动。
大中午正是热得要命的时候,他们还穿着长袖长裤,卖力的进行排练。
“好努力啊。”
“对啊,毕竟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了,当然要不留遗憾。”
钟谕婷抬起手,挡着刺眼的太阳光。
“高三又苦又累的。”
安苏瑀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附和:
“是啊,又苦又累。”
那些幸福的片段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
可是青春也就这样。
留给他们训练的时间总共不到一周,安苏瑀也不敢懈怠,到大课间完成学习任务后立刻出去训练。
蹲踞式起跑她不常练习,多练几次动作就不会那么生硬了。
操场上有很多人在训练,安苏瑀找了个稍微人少的地方开始联系三级跳远。
“呀,你挑的还挺远的。”
安苏瑀落地,寻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女生,梳着马尾,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又乖顺。
只有安苏瑀知道,她性格和外表是两个极端。
“阿玉。”
女生叫时常玉,是安苏瑀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也和闫鹤丹是同班同学。
“我班同学和你同一组比赛。”
她开口道。
安苏瑀顺口回:
“那还挺巧的。”
“她跑的很快,你小心些。”
阿玉抱着双臂,继续补充:
“我可不算通风报信啊,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好好好。”
安苏瑀脸上的笑容不变,她清楚这的确不算什么背叛班级,她也不会让阿玉告诉她关于运动会比赛她班的详细情况。
阿玉的语气一直是不冷不淡,安苏瑀也早就习惯了。
再说,高中生哪有不疯的。
别看阿玉本人长得文静内敛,实际上她人不仅性格和长相相反,而且行为也奇怪。
阿玉校服口袋里揣了四把刀,她美其名曰说是有安全感。
安苏瑀也没有办法。
告别阿玉后,安苏瑀又爬回三楼的教室。
班主任用班费给班级里每一位同学都买了帽子,米白色,有英文字母,乍一看很潮流。
安苏瑀又想起来篮球队的江南style了。
——
运动会预备彩排前一天。
各科老师照例没留作业,学校难得做了一回人,五点钟就放学了,不用再上晚自习。
安苏瑀是班级护牌成员,和打牌的同学商量过后在前几天准备好了要穿的裙子。
下午预定的礼裙到货,安苏瑀回家后正好方便试穿。
天蓝色的罗西娅颂礼,护牌是短款,打牌是长款。
安苏瑀试穿上,左右看了一圈,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叮咚——”
来自班级群:班主任【各位同学明天请穿好校服,准备好各自的道具,方队在评分中占有很大比例。】
所有同学对本次运动会都抱着很大的期待,安苏瑀也是。
她回复完班级群消息,这边江至理又发来消息:
江至理:【明天比赛加油啊,不舒服记得到裁判队后面的房间来找我。】
这还是他们上次“不欢而散”后他第一次发来信息。
怎么可能有矛盾呢?他都没在意,只是当她小孩子心性罢了。
鱼:【好的,我会尽力不受伤的!???】
江至理:【? ??? ?】
短暂的聊天后,安苏瑀也放松些,她不再去想明天是否能获得好名次,而是又把心思放在作品上。
还差最后一个章节,就是故事的结局。
这是有史以来最多字数的一章,也是高潮后的戛然而止。
安苏瑀的双手悬在键盘的上方,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斟酌。
她的眼睛盯着屏幕,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中的笔下女主角。
同时,最后一章也是女主角的自述。
[当母亲安详的闭上眼睛时,我就知道我的世界也倒塌了,或许它早就开始瓦解,从爷爷被货物压死的那一天。
我在为我的世界所坚持的理想主义而奋斗是,没想到上天给了我当头一棒。
短短一年,我失去了我的爷爷,爸爸,连妈妈也在今天去世了。
我只有奶奶了,她腿脚不好,也许和我住在一起后不能经常下楼解闷了。
我只有她了。
别人都在为我唏嘘,他们都是在看我的笑话。
当灾难降临在别人身上,我们总是用事不关己的态度去看待。
偶尔表现出惋惜或怜悯。
我不需要,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他们说我未来不会有婆家要,说我带着累赘嫁不出去。
那又如何?我从来不将婚姻看做我的救命药。
那是赌,那是债,要加倍换回来的。
……
且让我带着我最后的亲人,在这感觉不到几分温情的世界里生活吧。
…
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
走向,意味着彼岸的成立。走到,岂非彼岸的消失?彼岸的消失信仰的终结,拯救的放弃。
——史铁生《病隙碎笔》]
结局真的如此吗。安苏瑀也不知道。
最后一个字敲完,这个故事就真的结束了。
但是田甜的生活没有结束。
她仍会为自己多年所困的枷锁而作出努力,企图影响其他人。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间,安苏瑀闭上眼。
身为作者,从现在开始,她远离了笔下人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