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远方，有马蹄声！（1/1）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安南军遥望火海，无可奈何。

攻势再次受挫。

持续的高强度进攻不仅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更造成了士气的严重损耗。

另外，由于投石机质量与射程都不如大明，安南军的投石机这段时间折损严重——被石弹击碎，被火箭烧毁。

当然，安南军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这场攻势极大消耗了镇南关的防御物资，损坏了相当一部分城防，也让大量守军失去了战斗力。

胡季犛相信，再等一等，两天之内，英雄无敌的安南勇士一定能夺取雄关！

夺取镇南关后，广西相当一部分无险可守，自己甚至可以复刻宋朝时李常杰的“丰功伟绩”，打下雍州城！

到时候，自己不但能以战养战，掠夺大量金银粮食与各种物资，还能以占领区百姓安危要挟大明！

到那时候，自己的位置就稳如泰山了。

“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胡季犛不由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

当陈天平带着重新武装起来的战俘营士兵赶到时，安南军已被火枪赶了下去。

数千俘虏神色肃然，井然有序，一派肃杀之气。

见到诸位守将，陈天平上前解释了一番，非常时刻，没人在这个问题纠结。

再者，陈天平已经无需证明自己的行为能力了。

关内，一万余名男丁已经被充分组织起来，关城内并不缺乏兵器，但缺少足够的铠甲。

再者，没有训练，他们也只能从事辅助工作。

本来黄中是想等城头顶不住也让他们上的，但现在，他们显然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幸好陈天平及时赶到。

……

城墙上被一队队重新武装起来的安南俘虏接管。

守城的明军纷纷回营房休息，对陈天平，不管是安南人还是大明人都能充分信任。

安南人不说，不论法理还是现实，陈天平都是安南无可争议的主人，况且这位大王人品非常好。

至于大明，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是最好的证明，明军将士尊敬他不仅是因为朱棣亲封的安南国王这个身份，更多的是被他才华、智谋、能力、慷慨与真性情所打动。

因此，明军放心换防。

这些被临时征召的男丁们，在安南俘虏——现在叫安南先锋营士兵的带领下，先是对城头进行清理，接着分组对城防进行修缮加固。

瓮城城门，千斤闸被拉上编织铁丝的粗麻绳，再次升了起来。城门缓缓打开，壮丁们在安南先锋营士兵的带领下走出城门，对城墙下面的各种狼藉进行清理。

这样一来，安南人再次进攻，又要从零开始了

“不怕，大家加油干！快速一点！”

城楼有瞭望哨，况且天上还有陈天平的无人机，因此安南兵即便想派部队来骚扰，也绝无机会。

而且小队士兵前来几乎就是送死了。

胡季犛也想继续进攻，但此刻即便有督战队也督不动了，胡季犛不是傻子，有时候压力太狠了会产生哗变。

毕竟，《陈涉世家》那句“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安南人同样耳熟能详。

双方又回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除了双方投石机断断续续互相试探射击，因为安南军稍有后撤，都不在对方射程之内。

……

城楼里，城墙后，不少受伤的士兵正在包扎。

“哎呦，这玩意怎么这么疼！”

一个士兵躺在城楼大叫，这里已被改建成野战医院，原来他胳膊中了一箭，好在锁子甲挡住了弓箭的绝大多数威力，箭头刺入很浅。

按往常，这类伤口清创包扎即可，但有很大感染风险，是否会感染，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在，陈天平及时发明了酒精。

75%的医用酒精消毒效果很是不错，只是，大明这些受伤的士兵要遭点罪了。

一天一夜，大明受伤的士兵可不少。

因为武器与盔甲质量更好，明军伤亡情况比安南人要好很多，而且伤亡绝大多数是伤，这些伤绝大多数到不了缺胳膊少腿的地步。

陈天平默默感叹，这颇有先汉军队“一汉当五胡”的风采啊。

一千年前的陈汤就说过：“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此刻安南与大明科技差距虽然没那么大，但也是肉眼可见的。

更精良的装备，让大明军队有更低的伤亡率；陈天平的酒精，更是大大降低了大明一方的伤口感染。

当然，安南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个年代，并不干净的刀枪剑戟刺破人体，感染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但凡运气不好，人就寄了。

善后工作还在进行，突然，关内远方官道上，响起了急促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