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值得吗，卡芙卡（1/1）
洛双隅慢悠悠地踱步到了人工湖前。
苍城虽然比罗浮来说小上一点，但该有的机构还是一点没落下，苍城的太卜司就在这片人工湖的附近。
“说是人工湖好像不太符合仙舟人的作风？”
洛双隅摩挲着下巴，蹲下身来，澄澈的湖水倒映着洛鱼的稚嫩面庞。
“碧瑶湖，对吧？”
他似笑非笑地朝着湖水中问道，湖水里的倒影点了点头，视线中充满着疲惫和沧桑。
“这是你的记忆，为什么会允许浮黎让我来操纵？”
“身为记忆的星神，他尊重每一个构成宇宙的记忆，尤其是你，洛家家主，那个发现了持明族奥秘的第一人。”
“只要你说半个不字，浮黎是绝对不会将记忆结晶给我的。”
湖水里的洛鱼摇摇头，在摇曳的涟漪中，洛双隅看不清楚对方的口型，隐隐约约地只能读懂零星的文字。
“于你于我，皆是相通？”
洛双隅跟着他念出了这八个字，洛鱼的倒影笑了笑，恢复了与洛双隅如出一辙的神态和动作。
“喂！”
洛双隅一愣，开始挥舞着手臂。
“你还在不？”
“在的话回句话？”
可惜的是，倒影依旧只是洛双隅的倒影，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出现，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了湖水边上，捏着小石片甩进湖水中。
小石片在湖水中打了三个水漂，就缓缓沉入了湖底。
“没甚意思，走了。”
洛双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找了处安稳的柳树就爬了上去，躺在了树杈上。
无论他睡在哪里，醒来时也会出现在书房的书堆里，倒不如就这样不回去。
在这片记忆中的每一天都是独立存在的，等到了第二天，所有人只会记得洛鱼做了什么事，而不是洛双隅做了什么事，所以今天的努力在第二天就是无意义的，洛双隅直接选择了摆烂。
“浮黎这个老家伙，当真是贼人啊。”
确实，对洛双隅来说，这样的行为就是换个视角来观摩洛鱼的记忆罢了，算是毫无意义的改动。
太卜司的穷观阵持续地发出“嗡嗡”的响声，像是在哀鸣，洛双隅难以想象这种环境下太卜司的卜者们是怎么工作的下去的。
与罗浮不同的是，太卜司的穷观阵在地下，而且只有太卜才有权限进去，苍城的太卜不是符玄，而是一个白头发的小丫头，貌似叫什么观星。
只是洛双隅对此不感兴趣，洛鱼往后的人生里似乎也没有和太卜司沾上联系。
“如果我加快剧情的到来呢？”
洛双隅脑袋里蹦出了这个想法，随后就像洪水般四处泛滥，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得意。
在记忆碎片中，洛鱼坚持看到帝龙颂无宝录的时候大概是青年。
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八岁小孩罢了，要是过早接触这本“禁书”，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他迅速站起身来，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
“忘了自己还在树上了。”
洛双隅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从柳树上爬了下去，不远处的密林里，坐落着洛双最为熟悉的书阁。
可以说书阁就是苍城的中心，太卜司、天舶司、十王司、地衡司、工造司都是围着它所建造的。
将军府和洛府分别在苍城书阁的两侧，这一点洛双隅有一次无聊在研究苍城地理的时候看见了缩略图。
而罗浮的丹鼎司，在这里被叫做太常司，所研究的方向也不是丹药方面，更多的则是仙舟人体的医疗事业。
以及脊器的植入。
洛双隅想到在脊柱里植入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感到一阵牙酸，但他想起自己只剩下一个头是纯天然的，便释然了。
他再度低头，望着湖水里的自己。
“你说，你在哪里得到的禁书？”
湖水中的洛鱼伸出手，指了指书阁的方向。
“果然如此。”
洛双隅眼睛微微眯起，盯着书阁，抬起脚就朝那里走去。
……
卡芙卡压制着刃身上的魔阴身，抵达苍城之后，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了起来。
卡芙卡心中隐隐有着一分猜测，但她并未说出口，而是继续用言灵持续不断地念着压制的术语。
“言灵的力量在阿刃的体内会逐渐消磨……”
卡芙卡沉思着，关于这件事情，艾利欧没有和她说。
这就说明刃的魔阴身压制，并不重要，只要卡芙卡能控制住他就行。
“身为短生种的你，本该有着灿烂而短暂的一生。”
卡芙卡神色温柔，手里的蛛网却牢牢地束缚在刃的身上。
“虽然我不是令使，也没有踏上命途。”
“但你想要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镜流可以杀你千万次，我也可以。”
“所以，老实待着，好吗？”
女人的笑容很美，但也很危险。
刃身上的煞气逐渐消磨，在言灵的震慑之下如潮水一般褪去，刃的呼吸恢复了正常的频率，卡芙卡却没有放松，依旧握着那一本《帝龙颂无宝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女人的脸上充满着疲惫，她始终都在为了一个人四处奔波。
从头到尾都是。
“喵呜~”
一具尸骨拼凑成了猫的形状，发出了空灵的猫叫声。
“艾利欧，既然周围没有你可以操控的生物，就发消息吧。”
卡芙卡的脸上好像有些无奈，气氛顿时尴尬住了。
“咳咳，这件事情无关紧要，你可以忘记掉。”
艾利欧虽然没有表情，声音也听不出情绪，但卡芙卡就是感觉他此刻似乎有些尴尬。
“现在没有新的任务了，洛鱼那边还要很久才可以推开这里的大门，你可以先去做完阿图因的任务，用这颗星核给他接风洗尘。”
“哦？”卡芙卡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次，会有惊喜么？”
“嗯。”
艾利欧的骨头脑袋点了点，发出碰撞的“嘎啦嘎啦”声。
“他在这一次的循环中，选择了提前行动，虽然没有用，但还是改变了接下来的命运。”
“我们需要再缓冲一下。”
“呼，这么多次，我都养成肌肉记忆了。”
卡芙卡轻笑了一声，眸子中的紫色也挡不住无穷无尽的疲惫，此刻那充满魅力的唇彩似乎也有些苍白下来。
“这一次他是朋克洛德人，而不是天衣五人。”
艾利欧似乎意有所指：
“所以，这一次，你所做的一切，还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