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欢的仇恨与陶渊明的傲娇（1/1）

卫艾一边读报一边随口问道：“子美兄，这报纸怎么订？”

杜甫喝了一口卫艾泡好的香茶道：“每月两颗蓝星，订份报纸贵着呢。好在你守在老干部局，‘背靠大树好乘凉’，日报、晚报都有。还有这茶、这酒，都是上品，按人头来的。这里呢，百里局长喝茶不喝酒，廉颇将军喝酒不喝茶，还有张良主任，茶酒全都是不碰的。所以剩了这么些，你要是喜好，就偷偷拿点回寝室去喝。”

“好嘞。”卫艾爽快地应了一声，他倒不是贪图这点便宜，而是另有打算。

当日入夜时分，卫艾提溜着两瓶“春风度”、两包“薄兰芝”来到了正门门房，敲门而入，见一个英武的汉子正在独自饮酒。

卫艾上前，躬身一揖道：“敢问您就是高欢大哥吧？小弟黄离特来致谢。”

那汉子点点头，轻慢地说：“奥，是你小子啊，昨晚被人药得像条死狗，背着你确实是费了我不少气力。”

卫艾赶紧凑过去，把酒和茶都放在桌上，说道：“小弟初来淘浪市，尚且身无长物，只能拿些酒茶来孝敬，还望高大哥不要嫌弃。”

高欢笑了：“你小子倒是会来事，这酒、这茶都是特供的，用淘浪金不一定买得着，赶上黑市行情好，是可以直接换蓝星的。”

卫艾听闻此言，也无悔意，毫不犹豫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在老干部局那边留心着，将来都拿来孝敬大哥。”

高欢举手呼卫艾过来坐：“你小子也不必拘束了。坐过来陪我喝点。”

卫艾道了声：“大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人也无佐酒菜肴，就是一味干喝。三杯两盏过后，就日渐熟络起来。

“大哥，你是天天在这门房上夜班吗？”卫艾问。

“对，侧门和后门都是自动门禁系统，刷脸的。只有这正门这边，有门房、有警卫。白天是秦琼和尉迟敬德两个人，晚班就我自己。”

高欢说罢，饮了一口酒，突然长叹一声：“你嫂子叫娄昭君，去年秋天，在难日被杀了。我一个人夜里回家凄凉，还不如在这里值班。这样挺好，白天还能去做任务、涨属性，等到了难日，好去多杀几个怨种。”

“大哥这是要报仇吗？”卫艾问。

高欢冷笑一声：“报仇就不知道该去找谁，索性通杀便是。我既不得团圆，便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卫艾做律师后，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以这边和爱狗人士聊狗可爱，转脸就和厌狗人士说狗肉香。所以对于高欢这种无差别的报复心理，他心里虽不接受，嘴上却也不反驳，低头喝酒便是。

“等难日到了，你务必躲在这大院之中。那一日，外面像我这样变态的人多的是，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一定一定，多谢大哥提醒。”卫艾一味顺情说好话，哄得高欢甚是开心。

两个人就这样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子时，高欢颇有倦意，便说：“今天就到这了，你也回去歇了吧。明天我还得做任务，咱改天再喝。你小子，能忍着听我唠叨这么久，咱哥俩能处！”

卫艾也有些上头，回到宿舍，并不宽衣，倒头便睡。

次日醒来，他感觉自己坐起来就想吐，就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把早饭都错过了，上班也迟到了半个时辰。

他一边忍着恶心往老干部局走，一边琢磨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在系统里，喝多了也醉，醉了也伤胃。

走到大院门口，就听到老廉颇正在说风凉话：“那个小黄离，也是个没长性的主。你看这，装了一天半就现原形了吧，住在宿舍里都能上班迟到。”

卫艾急忙推门而入，见还是往日的那种造型：

百里奚和公孙弘在檐下围棋，陶渊明站在边上看着。

廉颇、黄忠、佘赛花在庭院中央打太极。

张良，大门紧闭。

卫艾做律师有一个职业习惯，就是从来不回避矛盾。他冲着刚刚收势的廉颇深施一礼道：“廉老将军，小可身体不适来晚了，确实是不应该。您放心，该干的活，一样也不会打折扣。”

廉颇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转身进屋。

黄忠和佘赛花都和气地冲他笑笑。

看下棋的陶渊明抽闲安慰他道：“别把老廉头那话当回事。他呀，就是对这老干中心絮烦了，不是对你。这大院之内有几个正点上下班的？李广不得重用，就势摆烂咱就不说了。就说那个杜甫吧，有哪天不是晚来早走的？”

公孙弘一边下棋一边插言：“小杜甫也算不错了，这段时间身兼两职，都把他忙活成啥样了？再说，他也是个喜好诗词的货色，把属性都升在了艺美上面。人家一直就那么崇拜你，你怎地就看不上他？”

陶渊明道：“我看不上他，其实还就是看不上他的诗。写得干巴巴、苦兮兮的，看着堵心，读着压气，就这水平，还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百里奚也放下棋子，加入了这个话题：“你一天待在老干中心里优哉游哉的，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从容恬淡的。那杜甫日子过得慌促，还不许人家写得沉重啊！”

陶渊明叹了一声：“淘浪市中，又有几人能过得安闲。三劫前被杀的那个孟浩然，之前也是慌促的，后来舍了那些奢求，作品自然就有了从容恬淡的气度。整个淘浪市，也就他和王维，写的诗歌算是能入我法眼。”

佘赛花此时也走了过来，说道：“诗歌我是不懂。不过听说淘浪市诗坛最红的不是李白吗？光靠在酒店吟唱几首诗歌，单那打赏的蓝星，每个月就大几十颗！”

陶渊明面露不屑：“李白？卖酷耍帅，故作洒脱而已。”

黄忠朗声大笑道：“都散了吧，反正说来说去，老陶就是天下第一，谁都不如他写得好！都看出来没有，哪有什么真正的隐士？官可以辞，财可以散，浮名却是粘在身上的，撕下一点，肉都疼。”

陶渊明被他一句话戳中了肺管子，脸上变颜变色，半晌无言，起身便进了屋。

陶渊明这边进屋，廉颇那边正好出来，冲着黄忠点了个赞，大呼了一声：“老黄，你就是我的嘴替！”

百里奚、公孙弘、佘赛花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含笑、不语。

卫艾不敢陪着大家一起讪笑，赶忙转身离开，强忍着宿醉带来的头晕和恶心，还有错过早餐带来的饥饿感，取了扫帚、抹布，按部就班地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这一干，就忙活到临近午饭，最后一项安排是用鸡毛掸子拂扫老干部图书角的书架。突然之间，书架之上多了一个黄色的信封。

他只道是本来便有，自己一时眼花而已，也没在意。可是当他换个地方拂扫时，那黄色的信封却也换了个位置，还是摆在了他眼前最显眼的位置上。

他正犹豫该不该拿起来看看时，恰好在此读书的公孙弘看出了他的异样，问了一声：“是看到信封了？”

卫艾应道：“黄色的信封，跟着我走，也不知是哪位老师的，不敢乱碰。”

公孙弘笑道：“拆了吧！那是技能书简，专属于你，别人看不到的。”

“可是我并没有购买啊？”卫艾边拆信封边问。

“技能除了购买，还会因为某些特殊事件随机获得。我倒是挺好奇，你在淘浪市获得的第一个技能是什么？”公孙弘说道。

听公孙弘这么一说，卫艾干脆就展开信笺，读出声来：

“技能名称：净化。

技能分类：被动技能。

初始获得条件：在非健康状态下坚持工作，有5%的概率获得。

当前技能等级：一级。

当前技能效果：非健康状态强度减弱30%，持续时间缩短20%。

二级技能效果：非健康状态强度减弱35%，持续时间缩短25%。”

公孙弘听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道酬勤，你小子的运气也是不错，5%的概率居然让你赶上了。现在伸出你的左臂，你能看到的惟一一个图标就是它了，被动技能无需操作，现在是不是感觉舒服不少？”

卫艾但见那带有绿十字的图标业已亮起，自己的头晕和恶心都减缓了不少。

“所有技能都可能像今天这样因为某种机缘，随机获取或者随机升级，当然也可以用蓝星去图书馆购买或者升级。但你的左臂最多只能容得下五个被动技能，右臂则是五个主动技能。技能多了之后，就要懂得取舍。”公孙弘继续给卫艾科普。

“多谢公孙先生指教！”卫艾意外得了个技能，心里美滋滋的。

“净化这个技能不错，非健康状态包括中毒、外伤、被下蛊、诅咒等等，十级净化基本上算是百病不侵了。”公孙弘走了一圈又坐下了。

“那升到十级得多少蓝星啊？”

“买一个一级技能，一到五颗蓝星不等；一级升二级，就都要十颗蓝星；二升三，十五；三升四，二十；四升五，二十五……”

“九升十，那就是五十吧？”卫艾数学不错，直接算出了答案。

“错，九升十，要一百蓝星，就是这么反常规！”公孙弘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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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新出场历史人物（按出场顺序）

秦琼：隋末唐初名将。后世被尊为门神。在淘浪市，担任市政府安保局白班门卫。

尉迟敬德：唐朝名将。玄武门之变时助李世民夺取帝位。后世被尊为门神。在淘浪市，担任市政府安保局白班门卫。

娄昭君：高欢之妻，北齐文宣帝高洋、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的生母。处事能够顾全大局，委曲求全。在淘浪市，已故。

孟浩然：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后人把孟浩然与王维并称为“王孟”，在淘浪市，为自由职业者，已故。

李白：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其人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在淘浪市，是文坛第一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