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阮籍的白眼与万俟卨的欺骗（1/1）

蒹葭池，风吹浪涌，池水自碧。环池高草丛生，荠麦弥望，人烟稀少，四顾萧条。

卫艾沿着南岸向东，就走上了池东一街。虽说也叫“街”，不过是宽度未及六尺的胡同，两边都是些低矮的草房，大多数草房比廉颇在娑罗树巷的那个破屋还要破败。街上的人倒也是不少，却一个个灰头土脸，神情颓丧，全没有北城人的那种精气神。

路人见到卫艾，多露出惊异的神色。卫艾知道，那是他和秦森森长相高度相似的缘故，他如今也全无顾忌，只是大摇大摆地行走。一边走，一边四下巡视，期待着和黄归妹的邂逅。

这池东一街虽窄却长，卫艾走到街尾时，已然有些饿了。正见的街尾有一间酒吧，便径直走了进去。

这酒吧的外观虽不及“凤求凰”那般暧昧奢靡，门前是一排挺拔的青竹，却也简约别致。木门旁边挂着一方简单的木制竖匾，三个草体黑字凤舞龙飞，卫艾仔细辨识，才认出是“竹林馆”。

酒吧里的顾客并不算多，更没有什么人喝酒，都在低头干饭。柜台坐着一人，晋代衣冠，想必是这里的掌柜。他仰靠着椅子背，双脚都搭在柜台之上，双眼望天，爱搭不理地说道：“晚上才放任务，白天只供应餐食。”

“如此甚好，便是要来吃饭。”卫艾答道。

“菜单在柜台上，选好之后，把钱扔在盒子里就行，然后点了什么吃食，自己去后厨门口喊一声。”那掌柜的翻着白眼，始终不肯看他一下。

他正要详看菜单，“采风之铎”又提示他获得了新的技能。于是他简单地点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套餐，就安静地找位置坐下，暗自查看起这全新的技能来。

“技能名称：臧否。

技能分类：被动系技能。

初始获得条件：高德行（大于100）高情商（大于100）者，静思时有0.01%的概率获得。

当前技能等级：一级。

当前技能效果：能够辨认目标人物的真实身份和对自己的敌意程度，成功率50%。

二级技能效果：能够辨认目标人物的真实身份和对自己的敌意程度，成功率55%。”

卫艾觉得这个技能甚合他意，被动系这边正好也有空位，于是就急急地学了。然后转头将目标锁定在那位掌柜的头上，见他的头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无色的弹框，里面用黑字写着：“辨认成功！人物：阮籍。敌意度0。”

卫艾颇觉得这个技能新奇，就又锁定了对面一个红衣的女子。这回弹出的是一个绿色的弹框，里面是用白字写着：“辨认成功！人物：红娘子。敌意度-20。”

卫艾琢磨着，这敌意度的负值应该就是对自己有好感，心中还莫名有些小开心，想着快点把这份西红柿炒鸡蛋套餐吃完，过去和她攀谈一下，扫听些黄归妹的讯息。

他刚刚吃到一半的功夫，大口门又走进来一位面貌猥琐的男子，这男子也不点菜，径直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秦委员，你好大胆子了，居然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地坐在这里吃饭。”

卫艾锁定了这男子辨认一下，却是个无色的弹框，里面只有四个红色的大字：“辨认失败！”再想锁定就已经不能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秦委员。”卫艾礼节性地回应道。

那男子又看看他，又道：“那你就是‘两箭杀三地，三矢焚两士，相貌像秦森，情商压雷厉，黄字辈中的第一人’——黄离。”

卫艾笑了，道：“黄离确实是我，前面那些名号，都是胡说罢了。敢问兄台姓名。”

“在下万俟卨，这厢有礼了。黄离兄你不在北城逍遥，到南城这边干什么？”万俟卨说话时，“采风之铎”又为卫艾复制了一项新的技能。

“技能名称：助攻。

技能分类：被动系技能。

初始获得条件：帮助他人完成任务时，有5%的概率获得。

当前技能等级：一级。

当前技能效果：帮助他人进行任务事件时，攻击力提升50%，但攻击奖励由任务承接人结算。

二级技能效果：帮助他人进行任务事件时，攻击力提升60%，但攻击奖励由任务承接人结算。”

卫艾很喜欢这个技能，他想着，如今有了它，今后帮助黄归妹做任务时，就可以放开手脚了，反正自己打死的目标都算是黄归妹打死的，既不干扰她做任务，攻击力还有大幅提升，真是团战的好技能。

他一边心里面美着，一边嘴上应付着万俟卨，道：“只是来寻一个人。”

“什么人？”万俟卨问。

“也是黄字辈的，叫黄归妹。”卫艾答。

万俟卨眼珠一转，道：“就是总和黄乾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常扎着马尾辫，挺漂亮那个。”

卫艾寻人心切，见万俟卨说的也差一不二，就跟着点头。

“我知道他们在哪？这里人多耳杂说不得，你吃完我便带你过去。”万俟卨神秘兮兮地说。

“多谢兄台！我们这就出发可好？”卫艾一听此言，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

“好吧。看你这心急的样子。不过咱们‘先明后不争’，我引你寻着你的心上人，你得酬劳我一千淘浪金。”万俟卨道。

卫艾本来对万俟卨的话半信半疑，听他张口就谈条件，反而信任度提升了不少。他掂量了一下钱包，知道手上的淘浪金还够，就爽快地答应了。

走出了“竹林馆”，卫艾跟在万俟卨的身后，转向荒尘路，经过池东二街、三街……一路向南走去。

越望南走，屋舍越破，人也越少，走到池东七街的时候，十字路口这边，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火灾，好一片乌黑的瓦砾场。四望尽是些残垣断壁、碳柏焦松。零星的残火正逐渐熄灭，烧过的木材滋啦啦地作响。空气中充满了焦糊的气味。

“城安局又在这里作孽了。”万俟卨长叹一声。

见卫艾也未答复，他又指了指卫艾的身后说：“看，那不来了。”

卫艾方一回头，万俟卨便在手上幻出了一颗翠绿色的骷髅，迅捷地向着卫艾扑来。

******

本章新出场历史人物（按出场顺序）

阮籍：三国时期魏国诗人，竹林七贤之一。崇奉老庄之学，政治上采取谨慎避祸的态度。在淘浪市，经营竹林馆酒吧。

红娘子：明末起义军女将，曾与丈夫李岩一起投奔李自成。在淘浪市，为反政府武装成员。

万俟卨：北宋大臣。秉承宋高宗和秦桧之意打击主战派，主治岳飞之狱，诬陷岳飞虚报军情，致使岳飞父子被害。在淘浪市，为池东盗抢团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