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跪在腿旁 哄他高兴（1/1）
黑眸里隐过一道冰峰，池野动了动嘴角，没有回答。
“看来是的，那我去戴假发，你喜欢长发还是中长发或者短发？是黑色或者是别的颜色？还是别....”
“顾怜。”
“嗯，怎么了？”
那张脸上的笑意那样好看，怎么就在这一刻看起来，会这么刺眼呢？
“你要一直对我这样？”
这样不对。
这样的顾怜绝对不对劲。
顾怜不是这样的。
他虽性子善良，温柔，也绝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他应该是有锋芒的，有棱角的，否则，怎么会在面对他这样的强权下，还会反抗？
顾怜依旧是那张笑脸，看起来一点也不真实的笑脸，连脸边两个深深的小梨涡也没有一次因为这种笑意出现过。
“我哪里做错了吗？这样不对吗？”
平平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池野的心被顾怜的回答捏紧。
是啊，这样又有哪里不对呢？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顾怜吗？
千依百顺，乖巧听话，温柔笑对他。
也不对。
以前的顾怜，在面对他的时候，会有很多情绪的。
他那样喜欢看顾怜脸上出现的不同的情绪。
现在...看不到了吗？
心口沉了沉，是要灭顶的烦闷。
“你没做错，随便选吧。”
“那好，我很快的。”
他温顺有礼。
温顺的...过份。
顾怜转身去挑假发。
池野像是很疲惫仰着头靠在沙发里。
他第一次觉得这样听话的顾怜，让他很苦恼。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听到顾怜的声音，“池野，这样，可以吗？”
他懒懒的掀开眼皮，看了过去。
眉间也随之拧紧。
顾怜选了一顶银灰色的长发。
是和他一样的发色。
要是以前，顾怜这样做他会兴奋。
而今，这样刻意的讨好，让他反倒无所适从，也还是开口夸奖着，“嗯，好看，怜怜很适合这个颜色。”
像个坠落人间的精灵。
只是...
这精灵的身体还是齐全的。
身上的气质又偏偏散发着莫大的破碎感。
好像这精灵的哪里，已经千疮百孔了。
“你喜欢就好。”
温温和和的语气。
如果不是认识以前的顾怜。
他会认为顾怜现在是很温柔的。
“嗯。”
他沉沉闷闷的回应着，不再多说别的。
他不说话，顾怜就机械的站在原地笑着看他，一如，实验室里摆放整齐的人形机器人。
就这么对视了很久。
池野忍不住了先开口，带着点温怒，“你要一直这样站着，你不累吗？”
顾怜笑，“我错了，我应该累，你别生气，我这就坐下。”
“顾怜!”
“嗯？”
“你....!”
他唇角颤动着，死盯着顾怜很久，最后又无力的靠回了沙发。
沉浸在愤怒的情绪里闭上了眼睛。
忽然。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柔软的小手。
池野的呼吸也紧了紧。
顾怜，在给他按摩...？
是舒服的，但他的心里却要裂开了，他向前俯着身子，让顾怜的手落了空，“你不用这样，我没有要求你这样，你不是佣人，这些事不需要你做。”
“我错了，不做了。”
额头的青筋暴起。
池野忍无可忍的拽住顾怜的胳膊，直接把他从身后抱进了沙发里，“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了吗？我只是在哄你高兴，做错了吗？”
“哄我高兴？!我有让你哄我吗？!”
“你没有，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如果你高兴了，说不定就能放我出去一次，我没有想要去见任何人，我只是想出去一个人走走。”
池野欲开口说什么，顾怜却从他沙发里下来，在他的注视下，竟直接跪在了他的双腿之间，柔软无骨的双手机械的解着他腰间的扣子。
一时间，所有的怒火被震惊压了下去。
他低头凝视着顾怜，“你干什么....？”
“你说过，我只有哄你高兴了，才会好过一点，我会记住的，铭记在心。”
“你...我没有让你这样哄我!”
仅有过的一次，顾怜还是面红耳赤的，羞的全程没有睁开眼睛看过他，当时，顾怜的羞涩，快要软碎了他的心。
怎像现在这样？
毫不知耻，面色如水的主动做着这种事？
那双手碰到的时候。
他的灵魂都颤动了一下。
理智回笼。
猛地按住了要贴近的顾怜。
“你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顾怜抬头，笑着，“我可以要尊严吗？要尊严的话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吗？放我出去一次。”
“你!”
“你别生气，我会努力讨你高兴的，这是我该做的。”
言落，顾怜又要贴近。
池野猛地推开他，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沙发。
“什么叫你该做的？”
顾怜依旧跪在地上。
“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不能哄你高兴，讨你欢心，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顾怜说的很是平静，平静到就像是在阐述事实。
可池野听着这些话就像是在剜心。
他站在原地，绷直的背影，隐忍着翻涌的情绪。
空气里似也裹着寒冰。
他跪，始终微笑。
他站，心痛难忍。
“三个小时，我只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
双手攥的嘎吱作响。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做到让顾怜出去的。
他只知道，顾怜现在的样子，他多看一秒，心就会多疼一秒。
“谢谢你，池野。”
机械的回答。
听不出高兴还是难过。
“那我先伺候你，再出去？我...”
“不需要!”
“好，那我走了，三个小时后我一定会回来，不回来的话你杀了他们。”
池野愣住了。
胸口像多了一块巨石，压的他连气都喘不了。
他像是不能相信这是顾怜会说出来的话。
转过身僵硬的看着顾怜。
想要从顾怜的脸上找到任何多余的情绪，哪怕是隐忍的恨意也好。
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张脸，还是在笑，哪怕是说出这样的话。
“池野，你同意了吗？我现在走可以吗？”
“可以。”他咬紧牙关回答着，像是生怕自己会突然后悔。
“好，谢谢你。”
言落，在池野已经要隐忍的要裂开的瞳孔里，顾怜朝着他中规中矩的鞠了一躬。
“你....这又是干什么？!”
压抑怒气的声音，从齿间挤出。
顾怜笑，“你对我好，我应该感激。”
池野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唇角旁的肌肤在颤动。
“你走吧。”
“好，知道了。”
顾怜笑着点头，转身往外走着。
要走出办公室，池野也没见他回过一次头，终于忍不住喊住他，“你就打扮成这个样子出去？”
顾怜的脚步停下，乖巧的转过身，“嗯，我会听你的话做一个女人的，你放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也不会擅自改变，不会做出惹你不高兴的事的。”
“你....!”
池野大力揉着眉间。
“去换掉，去洗脸，再走!”
“好，那，处理的时间要从三个小时里扣掉吗？如果要，我可以边走边卸妆的，如果不，我可以稍微慢一点整理。”
“不算!快去!”
“那好，谢谢你了。”
顾怜快步跑向了洗手室，池野看的心口一点点裂开。
顾怜，为了缩短时间。
近乎把自己的脸泡到了洗手台里，大力揉搓着，他清楚的看到，顾怜脸上细嫩的皮肤被搓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他拧着眉偏过头，不忍心再去看。
没过一会儿，顾怜就跑了出去，发丝上还在滴着水。
“我已经洗干净了，也换好了衣服，衣服是从左手边的柜子里拿的男装，很干净的，你要看看吗？如果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继续改的。”
“不需要，你走吧。”
池野不想转过身看顾怜，也...不敢。
“那我走了。”
“嗯。”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要渐远。
池野突然开口，“等等....”
顾怜依旧乖巧的停住脚步，语气还是那样平和，“好。”
“我....不会让人跟着你，也不会监视你，你....这三个小时...完全自由，不过....你这次回来以后，要...把那些该处理的关系全都处理干净....回来以后.....就安下心好好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