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视其本质(1/1)
铁骨金城,大街之上。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一伙歹徒,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抢劫。
卖粮的老汉不但被抢走了全部的粮食,就连他身上的财物,也被尽数搜刮干净。
“老东西,你肯定还藏着不少。”
为首的歹徒不断翻找这老汉的衣物,几番拉扯之下,竟将老汉的衣服撕碎大半,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然而纵使如此,歹徒却还是没有丝毫收敛。
依旧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非作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嘭——
突然,一记重拳打在了歹徒的头上。
强劲的冲击,顿时让歹徒脑子一懵,重重地摔在了一旁。
“什么人!居然敢打我!找死是吧!”
歹徒拔出大刀,叫来周围的其他歹徒,没一会就将眼前这人围了起来。
然而却不曾想,歹徒的包围圈刚刚形成,就瞬间被他攻破。
只见此人一把躲过歹徒手中大刀,顷刻间就秒杀两人。
如此武艺,惊得其他歹徒望风而逃。
唯有刚刚欺凌老汉的歹徒跑得最慢,没一会就被此人追了上来。
头上中了一拳的他,跑起来晕头转向,刚跑两步就栽在了地上。
眼见那人越来越近,歹徒连忙跪地求饶道。
“兄弟,放我一条生路吧,大家都是铁骨金城人,看在我们同乡的份上……”
嘭——
歹徒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又一拳打在头上。
这一拳极具威力,只一下就将此人打倒在地。
嘭——嘭——
纵使歹徒已经浑身是伤,那人却依旧在拳打脚踢。
直到将歹徒打得鼻青脸肿,晕死过去时,他才慢慢停下。
站了起来,他擦了擦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拳,长舒一口气。
“范泊峻,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惩奸除恶吗?”
徐士琰站在一旁,悠悠地看着眼前的范泊峻问道。
范泊峻一脸疑惑地看着徐士琰,指着歹徒说。
“这家伙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百姓?难道不是恶?我难道不能收拾他?”
徐士琰表情沉着,低声道。
“这铁骨金城之中,单是今日就有五起歹徒抢劫伤人之事,凭你一人之力,能阻止几个?”
范泊峻的情绪显得略微激动,道。
“我能阻止几个是几个!总比你无动于衷要强!”
徐士琰摇了摇头,道。
“单单是铁骨金城,今日就有五起。那其他城池呢?其他州呢?若是细数,则无穷无尽,单凭你一人,又能制止多少?”
范泊峻的情绪越发愤怒,质问道。
“我能制止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制止多少?”
说罢,就抄起重拳,向着徐士琰挥打而来。
嘭——
范泊峻还未看清徐士琰的动作,就只感觉到脚下一软,顿时摔倒在地。
当他慢慢爬起来时,他才感觉到腿脚处的疼痛,这才让他意识到,刚刚是被徐士琰踢中了腿脚。
“你!”
范泊峻的怒气顿时涌上心头,他一拍大地瞬间站起,再次向着徐士琰打来。
在铁骨金城之中,范泊峻自恃武艺甚高,惩奸除恶从未遭遇敌手。
然而他刚刚冲到徐士琰的面前,徐士琰仅仅是一记横踢,就将他放倒在地。
他刚想爬起,继续攻击时,徐士琰又一记重脚,将他瞬间踢飞到数步开外。
这让范泊峻感到难以置信,凭他这等武艺,居然在徐士琰面前毫无作用。
抬起头来看着徐士琰时,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徐士琰走到范泊峻面前,低声道。
“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了吧?在这乱世之中,凭你这身力气,是做不到任何事的。”
范泊峻怒吼道。
“难道我就该看着那些歹徒为非作歹?看着这些匪人打家劫舍我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徐士琰平静地回道。
“兵器不好,难道要怪罪于兵器?那必然是铁匠和用料的原因。如果严格规定,并且强加管理,必定让铁匠用心,用料精良,那样才能打造出好兵器。”
说罢,徐士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将其交到范泊峻手中,道。
“如果你想要太平盛世,那你就要试着得到权利。去入仕途吧,以你现在的学识应该能当一个亭长,或许就能先创造出十里的太平。”
范泊峻接下书本,眼神顿时清澈了三分。
轰隆隆——
雷声的巨响,将徐士琰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带着手下的五万樊军,不断从联盟军西侧,慢慢走向联盟军中心。
他看着一旁的副将樊历,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范泊峻曾经的影子。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突然间,一名将军拦住了五万樊军的去路,高声质问道。
“放肆!我等乃是樊玉松亲派之军!你竟敢拦住我们!”
徐士琰还没开口,一旁的副将樊历就突然高声怒斥道。
这声音之大,纵使在这雨天之中依旧凌厉。
拦路的将军显然有些胆怯,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徐士琰挥了挥手,对樊历说道。
“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说他又有何用?下次和樊玉松商定一下,解决掉军中这些繁琐之事。”
随即拿出樊玉松将令,对拦路的将军说道。
“这是将令,是樊玉松命我率军前来的,现在命令你的手下让开。”
拦路的将军急忙看了眼将令,迅速命令拦路的士卒尽数散开。
“是是是,在下反应慢了,我这就让开。”
在这次拦路将军之事后,之后的将军士卒,皆不敢多言。
在看到徐士琰手中将令之后,他们纷纷将道路打开,不敢阻拦。
五万樊军由此长驱直入,一路来到联盟军腹地。
“樊历,你可知,为何刚才的士卒要拦下我们?”
徐士琰的一句提问,让樊历有些疑惑。
他想了想,说。
“因为他们不长眼睛!竟敢拦我们!”
“不对。”
徐士琰心平气和地说。
“是因为他们受到上级的命令,所以才会在那里拦人。”
樊历无奈地说。
“徐先生,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徐士琰微笑地看着樊历,问道。
“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奉上级的命令,那你为何要为难他呢?”
这句话,顿时将樊历噎住了。
他在发难之前,也完全没想过这些。
只是出自最原始的本能,直接发出了自己的情绪。
“这,这……”
徐士琰笑了笑,交给樊历一本书,说道。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被事情的表象所疑惑,早日看透表象,直视其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