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耍赖也很重要（1/1）

1983年全国严打，1984年全国推行第一代身份证。

从建国到1984年间，我国是没有身份证的，人员流动需要工作证或者身份证明材料和介绍信。

工作证和身份证明是证明你是谁，介绍信是讲你到那里去干什么。

没有证明，住宿，乘车，购票，吃饭都无法办理，甚至有可能被当作乱跑乱窜的无业盲流，扭送到公安机关。

工作证傻柱有，但如果经常在外跑，工作容易丢，工作证丢了要补办就特别麻烦，需要各种证明材料，找很多单位签字盖章。

人事科负责开工作证明。

傻柱绕过人事科直接到厂长办公室找杨为民。

厂长专人办公，有独立的办公室，有啥说啥，用不着避着谁。

傻柱一进办公室，厂长冷着脸，摆出一副不欢迎他的架式。

“何雨柱同志，我真要批评你。”

厂长没生气的时候，对傻柱还是蛮尊重的，都是尊称同志。

“敬爱的厂长同志，请指示。”傻柱看到桌子上有烟，不问自取，火柴一划，美滋滋地吸上一口。

“以后说话要注意场合，当着这么多厂长和局长的面，说啥为领导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把领导服务好，领导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嘛，就像厂里开小灶招待兄弟单位和上级的领导们也一样，同样是为了厂里的公务嘛！”

杨为民脸色稍缓和，傻柱偶有失言，但还是轧钢厂的门面担当，来轧钢厂联系工作的领导们，心念念的是傻柱的手艺。

“嘿嘿！”傻柱假装傻笑。

就没想过要拍大领导的马屁。

“大领导不是没生气嘛，还送我单车呢！”

说起单车，杨为民真生气了。

“呦，显能耐了，有单车了，只一天，全厂都知道你傻柱买单车了，傻柱，我正式警告你，若厂里传出单车是首长送给你的言语，立马开除你。”

傻柱听杨为民对他的称呼变了，知道杨厂长真生气了，不敢再耍贫嘴。

“我就说是我买的，保证不讲是大领导送我的，但这事许大茂也知道，他要乱说，可不能赖我。”

“许大茂他蠢呀，四处宣扬大领导看重你，替你涨名气？”

“那可说不准。”傻柱低声嘟囔了一句。“厂长，你说过只要把大领导伺候满意了，给我一张自行车票，还开证明的，自行车票就算了，大领导给了辆自行车，这证明你可得打给我。”

“呦，这就在外面接到活了？傻柱做菜美味的名气己经冲出轧钢厂了嘛？”

“不敢当您的赞，哪有啥名气，这不马华爸妈厂里的张厂长嫁女，马华向他提了一嘴，张厂长同意下周日让我去掌个勺。”

“是被服厂的张向东吧，我飞纳闷了，我和他以前也只见过一面，轧钢厂归机械工业部管，被服厂归纺织工业部管，又不同口，给我发哪门子的请柬，原来是因为你小子呀。”

“您都知道了，那打个证明呗！”

“去被服厂又不是去外地要啥证明？不开。”

“您答应了的怎么能不开，万一有人吃张厂长家的宴席，觉得我还像那么回事，又请我掌勺呢。”

“最近，你少给我整幺蛾子，好好在厂里上班，把厂里伙食提一提。”

杨厂长把办公桌上的一张报纸扔给傻柱:“好好看看。”

傻柱接过报纸有些懵。

“我一厨子，看这玩意干嘛！”

“厨子就不用学习？您看看第一版头条写的啥？”

《某领导在全国工业三季度工作会议上重要讲话:狠干苦干三十天，全国钢铁产量再上一个新台阶，为建国十周年献礼。》。

傻柱读了一下大黑粗的标题，问杨为民:“厂长，今年上半年不是已经不准放卫星了吗？”

亩产万斤，全民大炼钢的浮夸做法，到58年年底就扼制了，这点傻柱还是知道的。

“所以说你永远都只能掌个勺，一点觉悟，敏感都没有，那你说说全民炼钢炼的那些劣质钢怎么处理？不再全民炼钢了，全国钢铁总量怎么保持？我们是轧钢厂，炼钢炼铁的主要力量，不上点量，那不是要负增长了？”

“工人们加班加点干，生活不搞好点，工人们哪来的力气干活？”

杨为民敲着桌子问傻柱。

“厂长，伙食我保证尽心尽力，但您不能耍赖，大不了我每次出去向您汇报，您硬要我守在厂里哪里也不去也行，那大领导那里我也不去了，若大领导问起来，我就说您不准我为领导服务。”

傻柱嘴上说杨为民不要耍赖，自己先耍起赖皮。

杨为民看着傻柱一副无赖样，气着了，指着办公室门口:“滚吧！到人事科去，就说我同意。”

傻柱起身嘿嘿傻笑，“又不是介绍信，到人事科我还开不出个工作证明，我只是试试您讲不讲信用。”

在杨为民丢茶杯砸他之前，傻柱赶忙跑了。

到了人事科，傻柱说法就变了。

“科长，厂长说最近可能会安排我出差，要我来开几张工作证明。”

你一个厨子出哪门子差。

人事科的也纳闷，但又敢质疑杨厂长，只能顺着话说:“雨柱师傅，你哪天出差，出差几天可一定要跟我说一声，你不在厨房，菜难吃得要死，那几天我绝不吃食堂。”

“什么时候外出，那可没个准，得听厂长的，不过下个月您可不要不吃饭堂，厂长刚才跟我说，下个月厂里会天天加餐。”

人事科刚刚才接到生产调度科发过来的车间排产计划，厂部准备出大干狠干三十天的公告。

傻柱却提前从厂长那得到内幕消息，人事科长觉得傻柱跟厂长关系匪浅，不再质疑了，手上的动作也快了。

砰砰砰！轧钢厂的公章连着盖，人事科长给傻柱打了三张工作证明。

傻柱拿着工作证明兴高采烈地回到厨房，马华在切萝卜丝。

刀光四溢，随着马华手指慢慢的移动，案板上出来一堆堆细如头发的萝卜丝。

早两年全民大炼钢，去铁匠铺打把菜刀都没铁可打，那现在铁匠铺里有没有铁呢？

傻柱想着自己被厂长说没觉悟不敏感，便想试试马华的觉悟高不高。

“马华，以后若出去掌勺，我们得多备一套家伙才方便，你觉得今年铁匠铺有没有铁？”

“有！”

“为什么？”

“我刚找铁匠打了把漏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