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面死神（1/1）

黑暗中，萨维斯看见了死神。

那是一个脸上戴着骷髅面具，身穿黑色纱雾构成的破旧披风的白发少女。

「……」

一人一神，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死亡？」

牟莉可最先忍不住了，疑惑的同时似乎还有些戒备。

“我是萨维斯，一个想要彻底死去的人…或者说怪物。”

「……那我祝你成功。」

言外之意就是，死神牟莉可做不到这一点吗？

萨维斯叹了口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还是有点失落。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把你送回去吧…还有…拜托你终止契约的后半部分，你那无限的生命能支撑这条通道无限的输送，虽然我不介意以本体的姿态前往人间走一走…但想必大多数人是不乐意的…」

牟莉可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她所设置的公式原本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自动化流程，契约者付出寿命，而她则借出同等价位的死气。

但却没想到这世上出现了一个寿命“无限”的家伙，而且那份寿命还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无法分割，即便是通过献祭接收到了寿命，不出几秒钟的时间，那份能量就会诡异消失，重新回到萨维斯的体内。

如果继续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个小时，她的本体就要被输送到人间了……虽然到时候献祭会自动停止，而她也能自己破开空间重新回来，但期间扩散出去的死气也足以造成数百平方公里的生灵寂灭了。

「或者……我也可以把你拉到我的死界中来？虽然不算真正的死亡，但这里一片漆黑，我平时也不说话，你完全可以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假装自己死了……还是算了，那样毫无意义。我还是回去吧。”

萨维斯摇摇头，如果直到最后他都找不到死去的办法，或许会尝试一下这种方法，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那好吧，再见了。」

牟莉可挥手告别，刚想操纵死气送他回去，却发现萨维斯的灵魂已经自己回到了人间的身体里，而他所做的也并非是主动去破开空间，而是他的灵魂自己顺着一条最直的路线，无视了死气和世界的隔阂，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回到了身体里。

「奇奇怪怪的家伙……真恐怖啊。」

看着萨维斯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牟莉可不禁打了个哆嗦。

————

黑色湖泊的最深处中，萨维斯睁开了眼睛。

“借来的东西……还是还回去吧。”

一声令下，这滔天的死气就像是装满水的浴缸拔开了塞子，顺着萨维斯的身体重新流回了死界，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近百米深的巨大天坑，坑底布满了由万物腐朽之后形成的精细流沙。

只见萨维斯微微发力，背后的皮肤破裂，溅射出来的鲜血凝结成巨大的翅膀，轻轻一扇便脱离了流沙的束缚，直接冲出了天坑。

“哦，忘了可以用死气了。”

直到他降落到地面，收回血翼并连带衣服一同恢复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大可以用刚得到的能力，而不是用这种简单粗暴但不怎么舒服的方法出来。

“……兄弟，感觉怎么样？”

开启了死神现验，待在外面暗中观察的怀特一直没敢走，看见萨维斯出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手中没有镰刀，但背后的斗篷却变得更大了，显然是为了方便逃命而舍弃了攻击力，并进一步提升了速度。

“感觉还行。”

萨维斯默默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家伙并没有什么表现，性格也不怎么样，但面对刚才的情况时能留下观察情况没有直接逃跑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大有改观了。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怀特松了一口气，并散去了死神现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生怕萨维斯契约失败，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暴走失去理智，这种事情可不是没有先例，甚至十分常见。

但和那些连签订契约都能失败的弱鸡不同，以萨维斯显现出来的实力要是陷入暴走，那可就完全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毁灭性灾难了。

“还好是没出大问题……那什么，小萨…萨哥，来来来，咱俩先商量商量，串一串供，要是别人问起这空洞的事儿怎么说？”

眼看最担心的主要问题已经没事了，怀特便本能的开始考虑善后了。

而萨维斯既然没死成，那按照约定，今后三年他就是守夜人的成员了，哪怕仅仅是挂名，他也不打算做那种阳奉阴违的事儿，自然是认真的出着主意：

“就直接说是我干的，让他们找我就是了。”

“诶呦我的祖宗！这话要是放出去，一个个的都得戳我脑袋，哪儿敢找您去？”

怀特翻了个白眼，真要这么说，那问题可就大了，萨维斯肯定是啥事儿没有，他就不一定了：堂堂分部长随意把秘传公式交给外人，还差点酿成大祸？就算拉拢了一个绝世高手又如何？守夜人可没有将功补过的说法。

这事儿一码归一码，要是按执法程序走，那就是先罚后赏，首先是严重违纪违法，死罪一个，然后是招新人有功，奖励一个精美大棺材。

“咳咳，要我说啊，就这么个剧情：一个有志青年久仰守夜人的威名，想要加入…啊，有志青年就是你。但被我严辞拒绝了：咱得按规矩来不是？但是呢，你那坚持不懈的精神打动了我，而我又看出了你的绝世资质，决定破例一次，并在这儿进行一场考验。

然而考验进行了一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妖魔！嘶…这得想想把屎盆子扣哪种妖魔身上合适…回头我查查资料去。

反正就是遇上了妖魔，我拼了老命，你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契约，并且以惊人的天赋直接开启了死神现验，你我二人双刀合璧，一个热血沸腾的组合技，以巨大代价将其消灭，并且渣都不剩！”

怀特双手飞快的比划着，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萨维斯思索片刻，也只好点点头，反正那所谓的死神现验对他而言是一点压力都没有，随随便便就能用，总体上也没什么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