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优柔寡断的艾琳（1/1）

西弗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只见一楼逼仄的客厅一片狼藉，父亲呼呼大睡，母亲半跪在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小声地哭泣着。

“妈妈，”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似乎没有任何起伏，“我刚刚好像听见了海伦斯的名字，父亲……”

“西弗，你想多了！”艾琳飞快地截住了他的话。

西弗勒斯垂下眼帘，眼中波涛汹涌：“母亲，如果父亲伤害了我们，你会带着我们离开他吗？”

“哦，西弗，托比亚不会……”艾琳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西弗勒斯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淤青，阴沉的脸上满是讽刺。

“他没有恶意……只是压力太大了……他爱我们，非常爱……我会保护你们的……”艾琳似乎在向他解释，又似乎在自欺欺人。

她捏紧了拳头，至少迄今为止托比亚只是殴打了她，从未对西弗和海伦斯动手。没有关系的，她是大人，是巫师，她的魔药贮藏能帮助她快速恢复……

更何况，带着兄妹俩离开，她根本没有能力在麻瓜世界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毕竟离开托比亚，他们母子连像蜘蛛尾巷这样的住处都找不到。

回应艾琳的是西弗勒斯冷漠的转身。他早知道的，居然还愚蠢地问了出来——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就像两颗紧紧缠绕的菟丝子，相互伤害，又无法分离。

对于父亲母亲，他早已不抱什么期望了——从金融危机到现在，父亲日益酗酒残暴，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每天不断重复着醉酒家暴，醒酒求饶的闹剧，他早已看够了。

他无意识的走到了妹妹的床前，小姑娘已经睡的香甜。

他想到刚刚父亲的话：不该出生？哼！的确不该……他摸了摸她瘦弱的小脸，心中一片苦涩。他的妹妹本该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又何必带她来这人间受苦？

鉴于托比亚仍在家里酣睡，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发疯，第二天一早，西弗就领着海伦斯出门避祸。

清晨的阳光尚且柔和，西弗勒斯一手牵着妹妹，另一手拿着一本书，兄妹俩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大怪胎又带着小怪胎出门了！”路旁玩耍的孩子们远远的看见他们，又怪声怪气的叫了起来。

“你们才是怪胎！”海伦斯瞪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回嘴。

“你妈妈会巫术！你爸爸亲口说的，就是你妈妈使用巫术触怒了上帝，你们才破产的！”一个小男孩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就是老怪胎生的小怪胎！是会害人的怪物！”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男孩们不敢接近兄妹俩，只是远远地一边吼叫一边向他们投石子。

西弗勒斯把妹妹护在身侧，但还是有一颗大石头径直向海伦斯飞去。西弗一挥手臂，一块石子在空中突然改变了运动轨迹，把其中一个男孩砸的头破血流。

孩子们终于消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几分恐惧的表情，西弗勒斯站在巷口定定地看着他们，苍白的脸格外阴沉可怕，眼神犀利。

“啊！怪胎害人了！”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开了。

“海伦斯，不要听他们乱说，我们是巫师，魔法是梅林赐予的礼物。”西弗勒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骄矜，“不和这些愚蠢的麻瓜一般见识。”

“我们去秘密基地吧！”他扬了扬手中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哥哥继续教你认字。”

家里破产的时候海伦斯还不足四岁，才刚刚启蒙，后来艾琳忙于生计再无瑕顾及小姑娘，认字就靠西弗勒斯用母亲的旧书来教她。

而秘密基地是兄妹俩在隔壁街区的公园里发现的一棵大树，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树洞，可以供他们躲在里面，观察外面形形色色的人。

先行来到秘密基地的海伦斯悄咪咪地从树洞里探出头来。

又看到这两位漂亮姐姐啦！她们姐妹俩发色一浅一深，姐姐是金发，妹妹则是红发，漂亮极了！据她和哥哥观察，她们姐妹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玩耍。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玩得正开心的伊万斯姐妹俩，她们看起来像是很和善的同龄人，海伦斯其实想和她们一起玩很久了。

小姑娘，或者说兄妹俩，其实都很孤独，在蜘蛛尾巷那种地方根本交不到朋友，伴随着“斯内普家的怪人”的称呼，十里八街都没有家长允许孩子和他们一起玩。

兄妹俩的玩伴仅限于彼此，西弗对所有麻瓜有了偏见，不愿意于他们这些“蠢货”接触，只是生性乐观的小海伦斯还心存幻想，渴望着朋友和交际。

只是每次思及那些向她和哥哥投石子叫他们怪胎的同龄人，海伦斯又突然丧失了勇气。

平时还好，有哥哥陪她，可是今天在过来的路上，海伦斯和哥哥被人群冲散。小姑娘独自赶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哥哥，但西弗却迟迟未到，让海伦斯倍感无聊。

“谁在那里？？！”

佩妮?伊万斯发现了大树后面的动静，警惕地把妹妹护在了身后，莉莉?伊万斯紧张的攥紧了姐姐的手。

树洞口慢慢冒出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佩妮定睛一看，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水灵灵的黑眼睛紧张又害羞的盯着她们，半长的黑色卷发垂在耳边，还有几分凌乱。

佩妮自己也有妹妹，最是不见不得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心里一软，走上前去将小姑娘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