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拾荒人（1/1）

绯烟的翅膀在夜空中划过，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她的呼吸急促，身体逐渐变得虚弱，但她毫不松懈，坚持着飞行。

但是，随着时间段流逝，绯烟的力量也几乎要耗尽，在炎翼完全抽干绯烟体内的能量之前绯烟的翅膀微微颤抖，她用最后一丝力量将白小野放在地上，然后她自己也栽倒在他的身旁。

夜已经深了，很冷。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以求减少热量的流逝，能量的枯竭和身体上的劳累让二人都晕眩过去。

拾荒人在废墟里发现的两人，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正躺在废墟之间。男子额头上沾满了污垢，而女子则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地上。

中年拾荒人慢慢地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两个陌生人。他们的呼吸很微弱，显然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中年拾荒人皱起了眉头，他们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看上去状况并不太妙。

“姑娘，小哥，快醒醒。”中年拾荒人轻轻地摇了摇男子的肩膀，然后转向了女子，尽量不惊扰到她。

然而两人并没能醒来，中年男人探了探两人的鼻息，“还有气，都下车，把这两位抬回车上，到城里说不定还有救。”

众人下车手忙脚乱的想将两人分开抬上车去，可两人抱的如此之紧，以至于众人无法将它们分开，只能将两人一起抬走。

男子的再次苏醒，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这种颠簸令其体内的骨头犹如散架了一般，疼痛感直接将其从睡梦中唤醒。

片刻后，男子的眼皮微微颤动，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疼痛的作用是有限的，他好像还没有完全从昏迷中恢复过来。

天已经大亮了。

入眼处是一个破烂不堪的车顶，身边还堆着许多杂物，他大概是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这应该是在一辆卡车的集装箱里，这么说来他两人应该是被路人从废墟里发现了。

男子感觉自己怀里好像是抱着什么柔软的东西，他定睛一看立刻放开了手，“烟姐，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也迷迷糊糊的从晕眩中清醒过来，轻叹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男子的动静将车厢另一头的几人吸引了进来。

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男子面前：“小哥，你醒了啊？”

中年男人身边站着一群穿着简单衣物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但看上去却不太有朝气，反而像是饱经风霜。

男子试着坐起身来，女孩也慢慢地坐了起来，“没事，没事，请问，你们是”男子问道，他试图弄清楚自己在谁的车上，以及面前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我们车队在废墟里发现了你们两个，但是我尝试了几次也没能唤醒你们，本打算带你们回城里救治，没想到你们还能自己苏醒。”中年拾男人冲着男子笑了笑：“我叫李北，我们被称作拾荒人。我们每个星期都会来这些废墟里收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周末返回城里卖给回收站，以换取生活物资。”

男子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有些困惑，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在的环境。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试图坐起身来。然而，他的身体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动作有些艰难。

“慢点，别急。”中年拾荒人轻轻地扶住了他的背，以防他摔倒。他转头看向了静静坐在男子身旁的女孩，关切地问道：“她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消耗大。”女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太大问题，甚至不需要对方的帮助，自己站了起来。

挣扎着站起来的男子对着拾荒人拱手执意：“李大哥相救，我名叫白小野，她是绯烟，若非李大哥相救，我们这时候都不知道填了哪只怪物的肚子。”

这一男一女便是栽倒在荒野里的绯烟和白小野。

“不用客气。”李北微笑着说道。“在这个时代里，人类都需要互相帮助才能生存下去，来，把这个衣服换上，既然已经醒了，只穿着内衣实在是有些……。”

“对了，李大哥，我们现在离城里还有多远。城里还有不少朋友在等我们。”白小野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

“已经过了第二道哨所了，还有小半天的路，小哥不是这城里的人？”李北有些诧异，他自认为见识不算少，可这四十多年了，他当真没听说过有城外之人，即使是荒匪也只敢在第三层哨所内部活动。

“我们从来没出过城，确实不认识路。”白小野闻言便明白对方没听说过尘封者的事情，就不再告诉李北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这对普通人来说，太过匪夷所思。

“唉，年轻人就是冲动，城外的确自由，但随时都有可能把命丢了，何必私奔出来呢，父母不同意可以再做做工作嘛，爱情哪有命重要，家里人都该急坏了。”李北一副我一眼就看出你们俩什么情况的表情，这可是给两人弄的有些尴尬。

“我们……”白小野还想解释什么。

“你们俩抱的是真紧，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分不开，本来打算分别安置的，结果只能同时抬着你俩上来。”李北不听他的解释，已经开始自说自话了。

白小野只能识趣的闭了嘴，本来只是昏迷前为了避免热量过度流失做出的举动，怎么造成了这种误会，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再辩解下去指定被人当成渣男。

“行了，白小兄弟和绯烟姑娘，我这人话比较碎，你二人刚刚苏醒，还是多多休息，大难不死肯定有很多话要聊，还有半天的车程，我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有啥需要直接叫我就好。”李北说完便离开了车厢的这一角，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车队驶向城镇的方向，白小野和绯烟面对面静静地坐在车厢里，心中涌动着许多思绪。他们不知道即将到达的这座城是什么样子，但至少在这个时刻，他们找到了一丝希望和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