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日宴（1/1）

今年，试验田按照莫芷提供的方法，进行第一次耕种。

肥料也向黔首们征集着，作为储备。

不久后，百花开了，春日宴也提上了日程。

春日宴本就是为了纪念春神，迎接春天而设立的节日。如今春神就在秦国降临，往年的祭祀活动自然变成了宴会庆典。

春花娇艳，在户外开得出奇美好，室内没有设置赏花的环节，多的是美貌的娇花。

她们多是身着清亮的颜色，有的梳着偏于一侧的髻发，有的则是将鬓发垂于两侧。

人面桃花，惹人垂怜。

曾经那些隔着亭子常常见到的面孔，如今就坐在莫芷的右手下边，另一手边则是坐满了大臣。

她拒绝了嬴政的热情邀请，让嬴政坐了主位，转身坐在嬴政的右下方一点的位置。

对于这样的位置安排，表面上没有任何人置喙。

朝堂上多一半的人都知道句芒的神迹，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勾芒是神女。

神女与秦王坐在高位，没有问题。

另外一半的后宫夫人中，多是嬴政四处寻到的孤女，来自不同地方。只身置于后宫之中，与朝堂有联系的夫人少之又少。

她们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也就不知道那个坐在嬴政身边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想知道却又不敢冒进，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她。

最后到的扶苏和胡亥，剩下的孩子都有些小，嬴政也并未让他们参加。

两个孩子进来后非常乖巧，被安排着坐到了一旁，两兄弟在一块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什么。

按道理来讲，嬴政本应是最后才到场的，因为莫芷的原因，他提前到了宴席上，俩孩子漫无目的地扫视了一圈，惊奇发现他们的父王就坐在首位。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去找秦王行见面行礼。这是他们开蒙学的第一课，二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

“亲父大安。”

他们不敢起身，莫芷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嬴政。

“这是吾的两个孩子。第一次见到神女，请神女原谅他们的冒犯。”

自从两个孩子上去请安，大殿上的声音就小了不少。

众人竖着耳朵听，奈何离得远，几人说话声也不算大，唯有两侧离得最近的人听得清楚些。

其他人听不到，却还是瞄着他们的动作。

扶苏还是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时间久了年纪更小一些的胡亥却根本无法自控。

抬头就见到了勾芒的正脸。

随即眼神一亮：“是夫人！我和兄长还曾寻过你。没想到你就在父王这里。”

听完他的话，一直目不斜视的扶苏也悄悄地斜过眼睛去，果真偷瞄到他们找寻了几次的夫人。

嬴政又是尴尬又是惶恐地瞥了一眼莫芷。

见她脸上毫无韫色，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嬴政松了口气，教导两个孩子：“这是我们大秦的神女，休得无礼。”

扶苏已经开始学习，明白神之一字并不是轻易使用的。

“扶苏拜见神女。”

胡亥悄悄问：“神女是什么？”

扶苏也悄悄回答：“就是神仙。”

胡亥明白神仙是什么，却不知道这位害怕吃药的夫人什么时候变成了神仙？

莫芷看着二人公然咬耳朵，也觉得好笑，不会对两个小孩真的计较什么，笑着让扶苏起来。

胡亥想再问些什么，嬴政一个眼色，就乖巧闭了嘴。

嬴政试探道：“不知神女认为，吾儿哪个更有希望继承秦王之位？是长子扶苏还是顽童胡亥？”

此话一出，嬴政的心里也惴惴的。

都说三岁看老，这胡亥其实也就刚三岁。不知道神女能不能看出来什么。

莫芷有一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浅浅扫过：

“人皇可是想知道，谁更有王者风范？”

他的孩子不止这二人，他们若都没有潜力成为王者，那便再寻找合适的人选去培养就行。

莫芷怎会不知嬴政的想法，成王之事，事在人为。

扶苏在历史上是个能成大业的，胡亥在历史上也算是个祸害。

可是这些未尝不能改变。

“人皇本就是应运而生，你的子孙万万代受气运影响，扶苏也好，胡亥也罢，都会有自己的一番作为。”

如答。

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毕竟秦二世而亡，作为第一个能够统一全国的帝王，自然是运气与实力的结合。

二者缺一不可。

只可惜他有足够的气运和实力，他的孩子却没有。至于后代嘛。

中华民族一直在传承，嬴政不就是我的老祖宗嘛？

这番话落在嬴政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别样的滋味。

他的运气可以泽毗万代，那秦朝定然世世代代传承着发扬光大。

一声好、好、好的呢喃，作为了春日宴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