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涉党政(1/1)
“早闻姑娘才名,今日一见确实觉得姑娘实在不是一般女子。不知可有表字?”许敬宗问道。
“未曾,自小跟着祖母,她老人家也没有这个闲心。”裴岳老实的说,“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挡在我面前,你是哪家的公子?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可能是觉得失礼,裴岳连忙补充道:“兄长常与读书人厮混,兄长也带我参加过几次诗会,未曾见过公子,公子如今却舍命相救。”
“许敬宗。”许敬宗答道:“平日里并不喜欢出门交友,姑娘养在闺中,不认得在下也是正常的。”
“许侍郎的儿子?”裴岳突然问道,“你父亲写的神雀赋我家中还有抄本,父亲喜欢的很。”
“那姑娘觉得呢?”
裴岳没有说话。
外面的杜暄莹想着二人已经失踪一天多了,恐怕许家和裴家都已经找疯了,那老太监虽然走了,不过里面还剩下六个人看守,杜暄莹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也不便出手,只是静静待着,如遇意外再去保住许敬宗。
玉儿身后跟着裴岳的哥哥裴牧,带了几十兵。
“姑娘是?”裴牧倒是一眼看出了杜暄莹的性别,“小妹似乎与你没有交情。”
“姑娘?是个女人?”玉儿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着杜暄莹。
“哦,我家少爷在里面,我也是应该的。”杜暄莹随口应答道。
“什么?”裴牧一下子安静不下来了,“孤男寡女成何体统?若是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裴牧眼神里充满寒意。
“你小声点,外面兵戈之音要是被里面的人听到,恐怕我们是一个也救不出来了,若是你担心令妹清白,大可许配给我家少爷。再说了,我家少爷也是为了救人,要不谁愿意平白无故遭受羁押之苦。”
杜暄莹一个箭步上了茅草屋的屋顶,许敬宗也注意到了,抽出手来向杜暄莹示意。
“大胆贼人!”收到杜暄莹信号的裴牧带着人直接踢开了门,“快把我妹交出来!”
“倒是你该小心我们杀掉这女人。”一个持刀的黑衣人欲靠近,许敬宗和裴岳突然站了起来,倒是让众人措手不及。
杜暄莹也直接跳下来,随手拔出黑衣人的佩剑指着他。
“用武力解决问题,真不是个聪明人。以这太监的脑子想涉党争恐怕也难,”许敬宗看着被抓住的几人,却是在跟裴牧说话,“至于私盐,校场的事情,还希望裴少爷给裴大人带去消息,被那阉人占了先机可就不好了。”
几人从那茅屋出来,此处已经是
“那就不劳公子费心了。”裴牧道过谢就要走,“家妹的事情,多谢公子了,改日一定到府上拜谢。”
“不必了,令妹是我母亲看中的姑娘,想来该是这几日上门提亲。昨日偶遇,怕姑娘遭人为难,举手之劳。”许敬宗的话很有分寸,也算是试探裴家的看法。
“公子是?”
“许家,许敬宗。”
“哦。”裴牧野不是没有听过许敬宗的名讳,只是今天见到许敬宗倒是觉得有几分沉稳,不太像是坊间所传的那些文章中透露出来的玩世不恭和高不可攀。
“再议吧。”裴牧摆摆手。
此时的裴岳倒是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跟在裴牧身后一言不发,方才怼那老太监的伶牙俐齿荡然无存,究竟是个女子,许敬宗也不多做停留,跟着杜暄莹回府。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许善心看不到儿子急的早朝都告病了,杜暄莹也没回来传信,来回在中庭踱步,此时看到杜暄莹跟着许敬宗回来,两人很狼狈,许敬宗被囚甚至头上的干草都没拿掉。
“还知道回来啊?”一向温和的许善心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声音提高了几度。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要是延族你真的喜欢阿莹,给你做妾也不是不行,你们不能苟合啊,这让我许家颜面何存?”许夫人看到儿子头上的杂草和脸上的擦伤,也心疼不已。
“老爷夫人言重了,昨日我们在社火节遇到了裴小姐裴岳,她遇到恶人,是少爷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人,耽误了一会儿。”杜暄莹连忙解释。
许敬宗反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母亲胳膊之上,拍了拍她,说道:“今日抓走裴岳之人是内庭中人,在说裴大人校场贪污一事,言及私盐案,不知父亲怎么看?”
“你……未进朝堂,也不要涉党争,我是文官,向来也无实权也不贪污,我也并非沽名钓誉之流,你可要洁身自好。”
许府是死一样的寂静。
“都洗洗吃饭吧!”许善心还是不咸不淡的,“我许善心清清白白,许家不许掺和这些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说完,许善心又转头看了看许夫人:“裴家那姑娘我瞧着不错,如果夫人满意,尽早过门,裴家这一遭,怕是难过了。”
“延族你怎么看?”
“但凭父母做主。”许敬宗说道。
历史上许敬宗的夫人确实是裴氏,只是在那个没有杜暄莹的时代里,裴氏陪在许敬宗身边的日子,他从一个清吏变成一个贪官,没有改变历史,只是,这样真的对吗?
没过几日,许善心下了朝回到家便开始叹息。
“父亲,可是朝中有什么变故?”许敬宗从杜暄莹手里接过来刚熬的粥,递给许善心,打量了他半晌,说道,“不日便将到了科考的时间,这个时候朝中再出什么事情,今年这个冬天是寒了多少读书人的心啊!”
“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操心。”许善心严厉的喝止许敬宗,“为人臣子要有该有的敬畏之心,不该问的别打听。”
“可是父亲,读书人不就是应该走入朝廷吗?不为百姓谋福利,不为天下局势维稳,读书的意义何在?”许敬宗补充道:“我有分寸。”
看着许敬宗的坚持,许善心也开口说:“是内监与前朝,对立起来了。朝廷内外都在揽权,内监那边话里话外都在威胁裴大人,只是是私下向皇帝提议,裴大人这边倒是死也不松口,又因为裴大人本来就是御史,这件事情只能先行关押,即便是要审,御史台现在新一辈的掌事是裴家的儿子裴牧,儿子审老子,不免要沦为笑谈。”
“儿子只想知道,这件事情父亲您怎么看?”
“我觉得有什么用?御史台不可能启用新的御史,这次只有裴家是裴御史掉脑袋还是满门抄斩的区别。”许善心叹了口气,说道:“延族,这裴岳与你终究是有缘无分,不可记挂。”
“儿子知道。”许敬宗的感觉怪怪的,好像难过,好像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