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留饭（1/1）

方慕晴想要去一趟方家的藏书楼。只不过，没有家主的许可，她却是进不了藏书楼的。因此，虽然原主从小就很少去自己的祖父那里。但方慕晴却是势必要去一次的。

方金龙的住处距离方慕晴的小院并不算太远。从她这里一路向北，只需要穿过一片竹林和一座假山，再走过一条位于人工湖上的廊桥就能够远远地看到了。若是普通人的脚程，这一段不近不远的路，恐怕得走上一刻多钟。不过，方慕晴虽然只是个炼气中期的修为，但和普通人比起来，还是有些优势的。她若走得快一些的话，半刻钟也就能到了。

此时正是盛夏，人工湖上的碧蕊白灵荷开得正好。所以便有几个侍女在廊桥上为自己家的主子采摘了碧蕊白灵荷去插瓶。而这几人之中，恰巧便有一个是方慕香的侍女。

见到方慕晴往家主所在的灵犀楼方向去了，她便赶紧跑回去给方慕香报信。

方慕香的住处距离灵犀楼更近一些。因此，当方慕晴还在灵犀楼的一楼花厅喝着灵茶，等着方金龙忙完了来见她的时候，方慕香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看着方慕晴还没有见到家主，方慕香连忙整了整跑乱了的发髻，并用双手将水晶流苏簪的流苏捋了捋，然后将桃粉色的披帛规整了一下，这才一脚踏进了灵犀楼内。

方慕香前脚踏进灵犀楼，方金龙后脚便到了。方慕晴连忙站起来向这个看起来须发皆白的老人行了一个端正的拜礼。(展臂，至胸前双手合起)而方慕香连忙有样学样，匆忙之间行了个礼。

方慕晴只知道方金龙的寿限快到了。但她从来没有见过修士寿限将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甚至包括原主都是不知道的。以前，自己对这个三百多岁老人的情况只凭着自己的想象，却没有今天直接面对对方时来得直观。

虽然方金龙已经尽力用浓郁的香料来遮掩了，但当他拄着拐杖缓缓到来的时候，方慕晴还是闻到了一些香料之外的就像是被水泡坏了的朽木散发出来的味道。另外，他沟壑丛生的面部，肌肤颜色也很不正常。苍白之中，还若隐若现地带着些青色。这使得方慕晴下意识就对他运起了观气之术。

通过观气之术，方慕晴看到方金龙的全身上下皆已经被浓郁的黑气所笼罩。而只有他的头顶处，还稍稍透着一丝微弱的灰色的暗光。而且，这一小片暗光，还有正在被黑气所淹没的趋势。她知道，这些黑气，便是死气。所以说，方金龙的寿限，果然就要到了。当黑气压顶的时候，就是他彻底离开人世之时。按照凡人的情况来说，这人顶多也就还有三五天的样子。但按照修士的情况来判断，她就说不准了。

方金龙并没有察觉到方慕晴已经偷偷对他使用了观气之术。只是凭着三百多年的人生阅历，他直觉着这个小丫头应是个不凡之人。至于同样为双灵根的慕香丫头，却并没有让他有这种感觉。

“两个丫头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能来我这里，倒是令我感到有些意外。”方金龙的声音沙哑之中略带颤抖，显然已经中气不足了。今天中午我让厨房做些小孩子爱吃的，你们就都留下来，陪我老头子吃一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