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东北往事(1)（1/1）

我叫肖旭，80年属猴的。

我上初中的时候是九十年代初期，九三年的时候东北正是下岗大潮，我妈就在那个时候下岗了。

为了挣钱她在市场上租了个摊位批发牛羊肉。

生意倒是还行，就是很辛苦。

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晚上很晚才能回来。

好在我爸的工作很稳定，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条件还算不错，钱也够花。

不过他们一个上忙着上班一个忙着做生意也没什么时间管我。

那时候我一放学就到市场去找我妈，她做生意没时间理我，就让我在钱箱子里随便抓一把零钱然后到附近的游戏厅去打游戏，等她收摊了再一起回家。

那个时候物价很便宜，一块钱能买五个币子，能玩好久。

我一个月大概能拿到五六十块钱的零花钱。

我记得学校门口的盒饭是一块五一盒，小饭馆里肉菜七八块钱，小白桦汽水五毛钱一瓶，梭罗烟两块钱一盒，白桂花三块钱一盒。

谁要是抽软包石林，那就相当于现在的华子，老有面子了。

有一天我买了几个币子在游戏厅里玩，看着我们班一个同学陈刚。

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别的班的。

我知道都是我们学校的，但是我不认识他们，没说过话。

我看到了还跟陈刚打招呼，可陈刚却有点不太想理我的样子。

当时我还有点纳闷，可马上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过来就开始翻我兜，把我手里的几个币子掏走了，还有几块钱零钱。

那时候五块钱就是很大数了，我还说呢陈刚是我同学，我们两个一班的，可那几个小子根本就不给面子。

说既然是同学我们几个都没带钱，你这有游戏币还有钱就先借我们用用。

这哪是借这不就是明抢吗？

我就特别不乐意。

可是陈刚当时好像挺怕他们，也不敢吱声，一个劲的往后躲。

我没招了，有点气不过，就跟他们说，你最好把钱还我，我妈就在对面市场做买卖，要是不还我，我就让我妈明天到学校去找老师。

他们几个把钱还我了，游戏币没给我。

一个小个子还指着我说让我等着。

钱要回来我也不敢在这待了，赶紧回到市场上我妈摊子那帮忙去。

但是游戏厅里的事我没跟她说。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陈刚对我躲躲闪闪的也不敢往我跟前凑合，我也在生昨天的气不搭理他。

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去学校上厕所。

那时候教学楼是楼房，但是厕所是平房，还都是旱厕。

我上厕所的时候没什么人，公厕里面就我一个。

我刚进去后面跟进了好几个，我一看就是昨天在游戏厅里跟陈刚一起的那几个。

白天到学校我也打听来的，那几个小子是六班的大熊小熊大果子小果子还有一个小子叫张洋。

他们五个在厕所里堵着我把我一顿削。

我上边挨了几个嘴巴下边还踹我好几脚。

俗话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干不过他们，就拼命往外跑。

幸好跑到门口的时候有我们班男生过来，那几个小子才走了。

但是我挨打的事马上全班都知道了。

那个时候不兴打架告诉老师和家长，谁要是说了以后基本上在学校没法混了，所有人都躲着你，而且打赢了露脸打输了窝囊被人看不起。

我也有跟我关系好的人----黄镇，外号黄老邪。

他爸他妈在厂子都下岗了到南方打工平，时都是他姥姥带着他，也没什么人管他。

这小子性子野得很，而且做事挺邪性。

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射雕英雄传，跟里面黄药师的性格有点像，就是做事随心所欲不考虑后果，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黄老邪。

这小子性格挺独特的，跟谁都合不来，唯独跟我处的还行。

听说我让小果子那帮人给揍了，当时就拉着我要去报仇去。

我说这他妈在学校上课呢，黄镇想想也是，说那就等放学去堵他们去。

我说咱们就俩人，人家五六个呢咱俩去堵人家不得吃亏吗？

黄镇说没事我手里有家伙。

书包打开让我往里看，我一看给我吓一跳！

里边有一把板菜还有一把小水果刀。

当时年纪小也不考虑后果，尤其是挨完打以后心里正来气呢，别的也不想了就想把场子找回来，想把这口气出了，也没多想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放学以后我俩先跑到校外胡同里蹲着，一边商量一边往学校门口那边看。

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大果子小果子那帮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从学校里往外走。

这帮小子到哪都是成群结伙的，也没有落单的时候。

我看他们有说有笑嬉皮笑脸的心里就来气。

黄镇把菜刀拿出来往地面上砍，把刃都砍成圆的，把那把小水果刀递给我。

我这时候心里有点打鼓了，这点事不至于拿家伙吧。

主要是把人砍坏了那事不就闹大了吗？

黄镇看看我说，我他妈为你出气给你出头，结果你还害怕呢？

你自己想好了，你要能压下这口气，咱俩今天就不找他们了。

我哪能咽下这口气？我就说行了干吧我啥都听你的。

黄镇站起来把刀从书包里边放好带着我就过去找他们去了。

小果子他们几个走到胡同里的时候，发现黄镇跟我在后面跟着他们，就站在原地等着，看看我俩到底啥意思。

黄镇直接走过去就说，我兄弟让你们打了，咱们今天好好说道说道吧。

毕竟人家人多，看我们就两个人也没拿我们当回事，过来就把我们俩围上了。

黄镇二话不说从书包里把菜刀拿出来对着小果子就抡，把这小子吓屁了，嗷一嗓子撒腿就跑。

他跑了黄镇就离谁近就往谁身上抡。

我吓傻了原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主要就是怕他太冲动做出什么过火的事，到时候收不了场。

可是我想多了，小果子几个人，粘上毛比猴都精。

看情形不对跑的一个比一个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黄镇也不追，把刀往书包里收好，拉着我赶紧走了。

为了感谢他为我出头，我买了一堆小零食和饮料还给他买了一盒白桂花。

然后我俩上游戏厅打了会游戏又上台球厅打了会台球，玩到晚上吃饭的时间才回去。

临走的时候黄镇还跟我说，放心以后那几个小子再敢找你麻烦咱俩一起弄他们。

不行在咱班里边多找几个人，以后跟他们干了。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突然感觉我也是有组织的人了，其实后来想想当时要是忍了也就没事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