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承诺(1/1)
清晨,徒弟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师父姣好的睡颜。
师父被他环抱在怀里,眼前一切譬如做梦,毫无真实感。
徒弟抬手轻轻摩挲师父的秀发,这细微的动作弄醒了元姒。
她睡眼惺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怎醒得如此之早?”
听着师父的声音,徒弟一下子羞红了脸,“我……”
元姒揉着闷痛的脑袋坐起来,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孩子要一直扭捏下去吗?
徒弟羞涩,咬了咬唇,“师父,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这么多年一直都叫您师父……”
“元姒”,元姒倒了杯冷茶答道。
“那我可以叫师父姒儿吗?”,徒弟试探性地问道。
元姒也觉得有些别扭,头偏向一边,“你想叫便叫”
“姒儿”
“嗯”
“姒儿”
“嗯”
“姒儿”
“没完没了了?”,元姒看向他,眼中难得露出一点宠溺。
徒弟也从床上起来,坐到元姒旁边,“师父,以后不要见其他人了好不好……只见我一个,只有我一个,只爱我一个”
元姒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还挺贪心”
徒弟的耳朵立刻变得滚烫,“……我只是这么想,师父不答应也没事”
“答应,怎么不答应”,元姒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情绪。
徒弟没想到师父会这么容易地答应他,语气兴奋道:“真的?师父前天说从来不骗人,师父不能骗我”
“不骗你”,元姒又道。
…………
元姒总觉得徒弟规矩得过分,他纯粹得好像不带一点目的,这叫元姒很不习惯。
按元姒的经验,主动接近她的男子,多半是为了从她身上获得他们想要的利益。
元姒才不信,这世间有纯粹无瑕的爱。
元姒在成为伴侣前和伴侣后完全是两个模样,独身时高高在上,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会多想什么。有伴侣后便会变得多疑敏感,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和试探伴侣,直到试探出对方的目的,元姒才心满意足,这时又会变回原来高高在上的样子。
某日,天气有些沉闷,乳白的浓云紧紧堆叠在一起,竹林也显得寂静,乖乖地没有发出任何摩挲的声音。
元姒照旧像条软蛆般躺在坐塌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下山教书的徒弟。
“沙沙”
元姒醒了好几次,终于听见徒弟回来的脚步声。
元姒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嗯”,徒弟笑得开心,元姒等他这件事令他十分高兴。
“我买了梨,师父要吃吗?”,徒弟手中拎着一个小竹筐。
“嗯”,元姒微微坐正些,眼眸往下眨了眨,闪过一丝抗拒。
“那我给姒儿削一个”,听到元姒不拒绝,徒弟放下小竹筐,欢喜地跑进厨房拿出一个小碟子和一把刀。
元姒借此仔细端详徒弟,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削掉果皮,低垂的眉眼看着十分温柔,嘴唇不薄不厚,染了春桃之色,瞧着柔软好亲得很。
“……师父,我脸上有东西吗?”,徒弟握刀的手抖了一下,一开始削得顺畅的果皮骤然断开。
元姒唇边浮现一抹笑意……耳朵红了呢。
“嗯”,元姒拿起一块徒弟切好的梨放进嘴里,“有将相之气,秋闱将至,你不打算去?”
徒弟削梨的动作一顿,元姒眼眸微眯……果然,谁能拒绝名声高位呢。
元姒继续道:“我能保徒弟高中,状元亦如探囊取物”
“若我有此想法,自会奋力去做,不必劳烦师父”
“你不想风光无限,万人敬仰?”
“嗯,不想”,徒弟终于抬眸,金色的眼眸像天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太阳,明亮纯粹。
“为何?”,元姒不解。
“名也好,利也罢,终是为了取悦自己,成一己之私,而今我所望所念已求得,我何必费尽心思,劳苦自己去求取那些我不需要的东西”
元姒一时语塞,推搡他:“快去做饭,等你一天了”
“好”,徒弟答应得欢快,像有了什么喜事般迈进厨房。
这让元姒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高兴,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做饭。
不是名利,那就是财色。
元姒又想。
元姒说要外出几日,回来时领来三位绝色美人,美得各有特点。
“带了几位姐妹回来,笑儿去准备些膳食可好”,元姒看着欢心跑出竹屋,在见到她身后几位美人后略显窘迫的徒弟,笑着吩咐道。
“好……”,徒弟有些蔫巴地转身往厨房走去。
元姒眼神暗了暗……总感觉徒弟有些不高兴,眼神酸酸的,还似有若无地盯着她的手看。
元姒抬起右手,手心手背地看了一眼……也没沾什么东西啊。
“来,多喝几杯”,元姒与几位美娇娘举杯共饮,直到深夜,嬉笑的声音才消减了些。
徒弟原本坐在一旁守着,身体疲倦,不知何时与周公会面去了。
“嗯……”,徒弟轻哼一声,睡梦中好似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压在他身上。
徒弟努力睁开困涩的眼睛,当即吓了一跳。
师父带来的女子怎么会趴在他身上,满是酒气,应该是喝醉了。
“嘶!”,女子的手并不安分,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着,猝然滑进衣内,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
徒弟厌恶地推开靠在他身上和枕在他腿上的两个女子,动作绝谈不上怜香惜玉,扫了一眼屋中,还有一位女子趴在桌上睡着了,师父却不见踪影。
“师父?”,徒弟夺门而出,将竹屋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徒弟的心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师父去哪了?
喝了酒总会乱跑,雨夜多危险。
徒弟拿起一把伞,就往雨夜里钻去,“师父……师父”
“去哪?”,徒弟跑出竹屋一段距离,便听见元姒从竹屋后传来的声音。
“我看你不在了,便来寻你”,徒弟大踏步向竹屋后走去。
“有些醉,出来透透气”,元姒闭目靠在一根竹子上,头发和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不少。
“怎么不打伞,都湿透了”,徒弟心疼地将伞罩在元姒头上。
“这样才能醒……”,元姒的声音听着有些木然。
“进屋换件衣服吧,师父别在此处受寒了”,徒弟伸出的手犹豫又止。
元姒立马抓住了徒弟的手,微凉的指尖让他心惊肉跳,心脏立马乱了节奏。
“刚才就想问了……不高兴吗?”,元姒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打转,沁入酒气的声音有股迷人的魅惑。
“没有……”,徒弟抿了抿唇……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说真话”
“……嗯,有一点”
“为什么?”
“我一直在等师父,师父若是去办正事倒还好,若是去玩乐,心里便莫名有些不快。也不和我说去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能做的只有等待……”
“师父回来时,我就像等待主人回来的小狗一样摇尾欢悦,但是师父却不一样,并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高兴,也没有因为我的等待而赶着回来”
“我很想牵着师父的手,对师父说十分思念……”
元姒:……
怪不得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半天不见元姒有反应,徒弟害怕师父会厌恶他的幼稚与小心眼,赶紧改了口:“不过师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师父记得回来就好……别生我的气”
元姒主动抱住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生什么气啊……”
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徒弟不平稳的心跳声,却叫元姒莫名安心。
没多久,元姒便带着徒弟回了屋。
“啊?我一定要去吗?”,徒弟为难地看着元姒,他实在不想再和那几位女子有接触了,轻浮浪荡,恬不知耻。
“嗯,来者皆是客,自然要好生安顿人家”,元姒觉得徒弟的反应十分有趣,又想逗弄他。
“可我不太喜欢她们……”,徒弟还是纠结着不动。
“好吧,本来还想着你安顿好她们,就来与师父同眠……”
“我这就去”,元姒话还没说完,徒弟就兴冲冲地跑出去了。
回来时却板着一张黑脸,看来刚才没少被揩油。
“师父以后还是不要和她们来往了,她们不是好人”
“是吗”
元姒这会真的有些醉意上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敷衍了事地应答着。
“靠过来些”
元姒扯着徒弟的领子,一把将他拽近,彼此灼热的呼吸顿时如水交融,分不清你我。
“师父……”,徒弟这边正心猿意马,就听见元姒均匀的呼吸声。
徒弟:…………
睡这么快。
次日,元姒醒来,头疼地揉了揉眉头。
若不是色,那就是财。
某日日落时分,元姒抱着一叠书从外赶回,正巧遇到教书而归的徒弟。
“你回来了”,元姒看了他一眼,便匆匆往里赶,一张旧纸从她怀里飘下,落到徒弟脚下。
“嗯,师父抱着什么书?”,徒弟顺手捡起那张掉落的纸。
“一些仙书”,元姒答了一句。
“哦”,徒弟好奇地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面色却凝重起来。
纸上有言:元姒,九天聚宝之神,宝藏于躯下,以刀剜耳,命必丧,财将现。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写下来,还随便让人看到……落到不轨之人手中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徒弟做饭烧火时就顺手丢进了灶中。
这一切被元姒尽收眼底,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唇。
有点意思,还懂得“毁尸灭迹”。
晚饭时,元姒独自喝了一壶酒,醉得七荤八素,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迷糊间,被刀剑之光晃了眼。
元姒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果然,动心了吧。
“这么好的剑,怎么能乱扔在地上呢”,徒弟看着躺在地上的剑,嘟囔着捡起挂着。
而后便听见关门的声音,接着响起另一声关门声。
嗯?
这就走了?
元姒捂着头半坐起来,陷入了沉思中……到底想要什么?
隔了几日,元姒闲来无事便去摆弄那株越发茂盛的白花。
拿个小铲东戳戳,西挖挖,搬来十几块石头,想要将白花围住。
“我摘了核桃”,徒弟提着一竹筐核桃从后山走回。
“嗯,剥几颗吃吃,其他的趁阳光正好,晾在院子里吧”,元姒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
徒弟找来一个小锤子,蹲在元姒旁边敲核桃,弄出一点便投喂给元姒。
“话说,笑儿就打算这么活下去了吗?”,元姒冷不丁来上一句。
“嗯?”,徒弟眼含疑惑地看着元姒认真摆弄石块的脸……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嫌他太无所事事了吗?
“你忘记我是神仙这回事了吗?就没什么想要的?比如长生不老之类的”,元姒思来想去,若是名利财色都不企图,那应该是想要追求长生之术。
“有”,徒弟压低了声音,比沙沙摩挲的竹叶声还要动听几分。
元姒手上的动作一顿……果然,终于要暴露真实意图了吧。
“不过我已经得到了,师父愿意留在我身边,已是最大的福报”,徒弟心满意足地说道。
元姒皱眉,扭头掐了掐他的脸,“怎么会一点都不贪心呢,做人要贪心一点才行啊”
徒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已经很贪心了,做梦都不敢想天上的神仙竟愿意留在他身边。
“过来”,元姒朝他勾勾手。
徒弟乖乖地将脑袋凑过来,元姒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徒弟又惊又喜……这还是师父第一次亲他。
“师父……”,徒弟的声音都慌张到颤抖了,“可以再来一次吗?”
“不可以”,元姒板了脸,一副生气的模样。
“哦……”,徒弟泄气地低了头。
元姒看准时机,又亲了一口徒弟,末了还舔了一下徒弟的唇瓣。
“不听教诲,该罚”,元姒重重地捏着徒弟的脸。
“谨遵师父教诲”,元姒还未反应过来时,徒弟便凑了上去,动作颤栗地亲吻着元姒。
风轻轻吹过,传来几声鸟叫,一瓣白花轻轻飘下,坠落在元姒的裙摆上。
夜里,元姒与徒弟唇齿相依半晚,呼吸急促紊乱。
“师父,我要出去练功”,徒弟忽然爬起来,整理散乱的衣服,脚步慌乱地往外走去。
元姒右手撑起脑袋,疑惑地看他慌张的背影,不解道:“这么晚也要去?”
“嗯,师父快歇息吧,不用等我”,徒弟赶紧关了门。
元姒看着关上的门,眉头跳了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用功。
摸了摸微微发肿的嘴唇……笑儿似乎十分喜欢亲吻,也好,再亲下去嘴都要破了。
忽而,一只闪着银光的鸟穿门而入,在屋里到处飞。
元姒翻身起床,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泛着紫金之色的光弓,右手拉弓,便出现与弓同色的箭。
“咻”
箭中银鸟,作碎星散开,化作几行字。
元姒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显然心情不悦。
手一挥,空中字随机消散,留下一封书信给徒弟,这一去便是三四个月。
元姒回来时,负了重伤,左臂的衣衫全是鲜血,脸色苍白。
徒弟不在山中,元姒便以那副模样下了山,站在徒弟教书的屋外,透过窗子安静地看着他。
她从没来徒弟教书的地方看过他,原来他教书时是这副模样。
谦谦有礼,温润和蔼。
元姒想,她这次完了,收服妖物时失了手,差点神归浑沌,最后关头最想见、最放心不下的人,竟是他。
本来是想做戏,可她却入了戏,该怎么办呢……
徒弟回来时,元姒早已换了身衣服,可仍难抵脸色苍白,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师父……”,徒弟欢喜的眼神被惊慌担忧代替,怀中抱着的书本脱手掉下。
徒弟大步跑向躺在坐榻上奄奄一息的元姒,好像世界都崩塌了。
“师父,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徒弟手足无措地牵起元姒微凉的手。
“没事,小伤……”,元姒费力地说道。
“怎么会没事……”,看着被血浸透的衣服,徒弟顿感心惊肉跳,心跳都快停了。
元姒往下一瞥,才发现刚换的衣服又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不觉暗骂自己粗心。
“师父头疼,别说话了……真的好想你”,元姒拉过徒弟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蹭了蹭。
徒弟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元姒搂入怀中,身体却在不安地发抖,几滴温热的眼泪落到元姒脸上。
罢了,就这样沉沦下去吧……元姒这样想着,慢慢睡着了。
…………
日子过得很快,与徒弟共处的时光,竟已经有两年。
竹叶碧青,竹林沙沙作响,竹叶飘散。
徒弟手持长剑,一身白衣似雪,招式凶狠有力,剑刃划破空气,振破气浪。枯落在地的竹叶随着徒弟的动作飘摇纷飞,滑过剑刃的竹叶被拦腰斩断。
元姒一袭红衣,坐在一旁看得起兴,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拿起身旁的长剑,足尖轻点,一跃来到徒弟身边。
只见元姒手中的长剑向徒弟袭来,师徒对上了招。
元姒剑术高超,手中长剑灵活有力,一招一式力度强劲,刚中带柔,美而凛冽。
一番切磋下来,师徒不分胜负,徒弟隐约还略胜一筹。
徒弟剑法凌厉,元姒以守为主。
元姒挑起地上的竹叶,在气浪与风的推动下朝徒弟飞去,挡住了徒弟的视线。纷飞的竹叶稍纵即逝,散落在地,下一秒,元姒的剑已经抵在徒弟的脖间。
“还得练啊,小朋友”,元姒轻笑。
“那师父还得好好教教”,徒弟笑得灿烂,丝毫没有“手下败将”的羞恼。
元姒放下剑,徒弟当即凑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腰肢,称赞道:“姒儿好厉害”
这两年,徒弟胆子越发大,有时喊她师父,有时亲腻地喊她姒儿。
“那是,想当年我在天界,谁见了我敢不敬,就连天帝都让我几分薄面”,元姒张口吹嘘,事实上她根本没和小天帝打过交道。
徒弟倒是一脸信任,“师父这么厉害,怎么会下凡……难道是像民间话本里所说的,犯事了被贬下凡?”
元姒眼带笑意地看着徒弟,一脸狡黠,“下凡是为了遇见笑儿啊”
徒弟被元姒这番话挠得心痒痒,情难自禁,试探性地想要亲吻元姒。
徒弟的眼神太过炽热,元姒不好意思正眼瞧他,微微躲了下。
徒弟扑了空,越发起劲,手上的力度加重,两个身体贴合得更加紧密。
徒弟再次求吻,光天化日之下,饶是元姒这种情场老手也羞涩起来,不由微微往后倾。
不知何时师徒俩的姿势变换为坐姿,元姒这一倾,叫徒弟又扑了个空,便顺势压了下来,元姒这下算是无路可退了。
一番嬉闹后才回了竹屋。
回到竹屋中,徒弟照例去厨房做饭。
元姒闲来无事,拿出笔墨欲描丹青。
一边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徒弟,一边在纸上绘出他的形姿。
等徒弟做好饭,元姒也作好了画。
徒弟站在元姒的身后,只见画上的男子握剑而立,英姿飒爽,一旁的竹林碧玉挺直,竹下斜卧一位红衣女子,虽看不见面容,却也引人遐想。
画的正是今日图景。
“师父画得真好”,徒弟毫不吝啬地称赞说道,“只是若能看见师父的脸,便更好了”
元姒笑笑:“这般才最有意境”
吃过饭后,便去散步消食,不知不觉来到了山脚下,正见村庄炊烟袅袅,宁静祥和。
一户人家从田间干活归来,父亲牵着牛,母亲牵着孩子,日落黄昏下,稻田轻荡。
徒弟盯着这一家三口看了好久,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笑儿怎么一直看那家农户?”,元姒问。
徒弟摸摸头笑了笑,“我从小便觉得有一个爱人,再和爱人生儿育女,而后慢慢变老,是件特别美好的事”
话说出口,徒弟才想起不妥。
师父是神仙,不会老去,也不能和他生儿育女。
他这么说,好像在埋怨师父一般。
他和师父如今也只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并没有太多逾矩。
“师父,我只是说说,其实这样的生活太单调了。反正我只要有师父陪着,就已经知足了”,徒弟拉住元姒的手,讨好地用脸蹭蹭她的手。
元姒没有回答,心里却多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