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当废太女成为开国暴君42(1/1)
新朝初立,绝大多数的同僚都官拜原职,唯有沈阁老,身为先皇心腹重臣,又因为联姻三皇女,一系列的动作都让沈家,于今朝再无半寸立身之地。
要知道,当初太女中意的可是自己的孙子,那场醉酒因由,沈阁老也是心里有数。
如今新皇就是太女,这谁想得到啊?
思及此处,便是连她这种沉浮朝堂多年的老狐狸,都不由的升起几分懊恼。
摄政王出事,秦昭王闯天牢传的到处都是,沈阁老本以为太女早已放下那段情,却不想后面两人大婚竟没了动静。
这让她升起几分念想。
当初喜怒不定的太女,甚至还在下朝后专门来找,许与小孙子正夫之位。
越想,她越觉得可行。
沈家已经翻船了,唯一的机会只有之前,小孙子与太女那点情谊的联系,无论是不是,沈阁老都得孤注一掷搏一搏。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结果却等来了,摄政王承欢的消息,恼怒与不详的预感,让沈阁老的书房传来茶杯碎裂声。
但转瞬,她就吩咐人,把三皇女府的孙子叫回来,随后的书房里响起两人争吵的动静。
来往的仆人,都神色匆匆看着午后昏沉的天,开始思虑今后的退路了。
与此同时,朝中也在吵,如果说改早朝的惯例,顶多让朝臣们嘀咕不合祖制,那接下来的消息,就让她们整个都炸锅了。
朝堂乱哄哄的成菜市场,衣冠整齐的文人们,吼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挽起袖子,气势汹汹。
至于原因,自然是女帝她又不走寻常路,想要御驾亲征。
“陛下不可啊,俗话说君女不立于危墙之下。”
“陛下……”
好家伙,还有人引经据典,从没后代的危险性,一直念叨到秦朝因为这决定可能亡国,这种危害。
不是,她们不渴吗?
长歌坐在凤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还撑着下颌,吩咐侍臣给各位大人上杯茶。
“请陛下收回成命!”
先是一个人,紧接着朝臣一起汇成浩大的请愿。
收回成命是不可能收回的。
只有御驾亲征,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
摄政王最先站出来支持,被一堆老臣怼了,要不是顾及,这是隐形的君后,还能被众朝臣群情激愤怼的更狠。
还是那种,嘴皮子超利落说的你哑口无言那种。
林无锋:???
非但如此,几个老臣还看了看他摇头叹息,那眼神,深沉痛心疾首的很。
说了这么多,朝臣们等了半天就听到女帝问一句。
“众爱卿可是渴了?来人,上茶。”
我说御驾亲征的危害,你问我渴不渴?
确实渴了,一堆嗓子冒烟的朝臣接过来茶喝,半天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女帝这茶,温度适中,这踏马早有预谋?
也不对,女帝根本没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
女帝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想到这,朝臣们觉得,这花茶都不甘甜了,第一口就是苦的?
哦,今天放的是茶叶啊?
那没事了。
长歌表示,良药苦口利于病,茶苦点也降火气,你看看,这一群喝茶的多和谐?
结果自然是,朝臣一边准备与金国开战,还要布置女帝亲征,说什么以死谏言,那也得人家在乎啊。
再加上,就是御驾亲征,倒也不至于以死谏言。
回头被陛下记恨上,没死岂不是天天穿小鞋,挑毛病?
对于这件事,朝臣想的还是比较清楚,或者说从心的。
秦历元初年冬,昭武帝言御驾亲征,众臣不敢拦,帝悦色以茶宴待众人,味苦。
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大秦朝统一世界的第一步。
已是深冬,满皇城皆尽是腊梅的幽香,因女帝亲征,前朝的女皇与沈阁老等人,皆蠢蠢欲动。
倒是招降的老臣们,她们只想守好凤家血脉,既然新帝是凤家血脉上位,无愧于当初的君恩,再多也就懒得想了。
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前朝末皇蠢是真的蠢,人家新帝之前能轻松攻破皇城,你现在搞什么,难道不能再打一次?
那女皇也未曾不知,可心下实在不甘心,最让她暴怒的是,连心腹沈阁老态度分外敷衍。
沈阁老在想什么呢?
城外飘落细小的雪片,长歌着赤色的战甲,身后是一堆老臣反复的叮嘱,基本出征的武官,都被她们念叨了个遍。
什么千万拦住陛下,千万别让她往大军里冲。
什么陛下保重凤体……
说着说着,还有些人都激动的眼带泪光,恨不得陪着女帝一起去看着。
长歌:听说人老了就唠叨,是不是该搞点官员年轻化了?
武官与文官这两个团体,历来不怎么对付,简单来说,绝大多数还是文官的态度,看不上那些头脑简单的武夫。
如今竟然被托付,武官哪怕心里不以为意,也觉得这些墨迹的文官说的有道理。
被重托般,挺了挺胸,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看好陛下。
什么仁君不仁君的?她们只知道陛下能带她们打胜仗。
还有天下百姓减税五年,家里的情况都变好了,军饷涨了还按时的发。
天色越来越沉,长歌直接飞身跨上马,率先夹马腹,低喝道。
“着令,整军出征。”
再这么墨迹下去,都踏马半夜行军了。
文臣那群一阵骚乱,还有老臣捂着胸口,差不点当场晕过去。
还有人提出灵魂疑问。“不对啊,陛下不是答应了坐马车吗?”
有朝臣愣了一下,回想起女帝的态度,恍惚道。“陛下,好像没答应啊?”
长歌面无表情:嗯嗯哦哦,怼怼,你们说的都怼。
夕阳蒙一层阴云,细雪薄薄的一层落在官道上,赤红的披风随着微风扬起,刚走几步路,长歌身下的马就是一惊。
马蹄跃扬下,她使力在掌几下牵紧了缰绳,后方一阵骚动,青年策马狂奔已然站到身边。
既然制住了,众军官心下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找原因。
这踏马是谋害女帝啊?
沈公子跪在前面不远处,察觉到动静心下一惊,总觉得这件事是祖母预料错了。
可家族败落,总要为以往的资源出份力的。
稳了稳心神,他嗓音清朗不徐不疾的道。“殿下……”
长歌闻言神色一凝,摆了摆手止住话头,虽说不记得,这是哪家的公子了,不过左右,也就是想入后宫那点事。
忙的呢,哪有空看这个乐子。
再不赶紧,只能摸黑赶路了。
烦不烦。
再说她也不喜欢,对方用青年的称呼,太别扭了。想到这便招一个侍卫吩咐道。
“清路。”
以后有时间,一定要规定出一个延误军机罪,真踏马的烦。
少女一身赤甲,策马奔腾如燃起的烈焰,没有回眸看过一眼。
沈公子意识到,那个将真心捧给他,许与正君之位的太女,真的再也没有了。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与少女并肩的摄政王,朝野的事,就算沈家败落了,也能听到一些。
士兵们的面色严肃,动作粗暴的推搡过来,沈公子本能的退开官道很远。
还能听到一些隐约的女声抱怨传来。
“找事情也不看时间,真踏马的耽误事,咱们陛下和摄政王感情好着呢。”
“来攀附的时候,也不看看自己这张脸,也不看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