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丹成脸破（1/1）

邋遢男和五天星面对面坐着，药鼎中位于两人中间。鼎下小火燃烧，不停地对药鼎传递热量，以保持提炼出的十大至阳之物的精华呈现液态，便于融合。

药鼎内的空间被划分为两个区域，五天星负责的是投进去的阴丹，这阴丹是邋遢男的师父炼制，被邋遢男带了出来，便于实验研究以炼制其解药，他参照阴阳均衡的理念，配制出解药，并将其称之为阳丹。

邋遢男负责的是十大至阳之物提炼的精华，阴阳二性将鼎内空间一分为二。

他右掌抬起，五指齐张，掌心朝向蠕动的精华，冰冷真气通过手掌外化显劲，劲力遥将十份精华包裹，在他阴性劲力的作用下，精华之间缓缓靠近，但邋遢男的阴性劲力与阴性药力不同，只能引导彼此靠近而不能引导中和。

他此刻全神贯注，精神紧绷，即便是鼎火的炙烤之下，他额头的汗珠仍是凝结不滴，反而隐约有结冰的趋势。

而五天星则是满头大汗，顺着脸颊淌下，他真气外化阳性劲力，控制已经融化的阴丹，不让其与药性相反，药力相近的邋遢男控制的精华相融合，他用阳力抵抗两者之间的引力，同时不排斥阴丹的药性。

自五天星被邋遢男通过噬骨丹控制以后，两人几乎每天都练习释放劲力的均衡，然后通过提取至阳之物的精华找寻与阴丹释放的药力相互均衡的药量。

原本计划中，他确定了九种至阳之物，深谙武道中提到“九九归一”。在多次实验之后，大致确定了药量比例，但却始终不足，为此他打破原念，遵循“九进一为满”，多方比较之后，他选择了烈虎之血。

他曾杀死过一只猛虎，提炼其精血，但时间太久，即便所需不多，也要花费极长的时间。无奈之下，他将目标放在幼虎身上，但寻找多日皆无发现。直到前些日子，偶然发现小灰，终是寻到小老虎痕迹。

确如他所知，小虎精血炼制相比与成年猛虎极为迅速，且成功率很大，不出一天便炼制出足量的血精，在经过反复的实验以及一次炸炉之后，终于是确定了其用量。也是因为小虎精血所需不多，对其放血不多，否则可怜的小老虎根本活不到现在，可即便如此，大量失血的它也是岌岌可危，危在旦夕。

不同于实验，实验中两人配合只需要确定鼎内两区域的药力相当即可，药力相当的确定主要是由两者之间的引力带来的谁跑向谁，或者说谁更快。当两方精华以相近的速度靠向一方或者皆是静止不动时，那便说明比例可以了，已至平衡。

实验的过程很快，当发现不一致时，立即外力阻拦，避免精华的浪费。

真正的炼制比较复杂，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尤其是外力的作用，引导其均匀融合。能否均匀融合很重要，轻者影响到其效果，重则因张力不均极易爆丹。因此，炼制需要的时间几乎是实验的五六倍。

两天的时间眨眼将过，黑夜降临，邋遢男依靠着灵敏的气机感应将十份精华拉近至极短距离，同时不断微调精华用量，精准地控制着两者之间的平衡。

“是时候融合了。”胜利就在眼前，邋遢男压制住内心的喜悦，沉声说道。

从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中，五天星能够听出他的紧张，的确是该紧张，毕竟重新来过的机会不多，用一次少一次，而当炼丹结束之后，将会是三人命运之轮旋转的开始。

这般想着，五天星控制的融化的阴丹药液忽然震动起来，他知道是自己短暂的失神导致劲力出现波动，才会有如此现象，但是力多了还是少了，他却不知道，一咬牙，他松了点劲力。

几乎在瞬间，一部分药液在相互吸引之下，猛地冲向邋遢男控制十份精华融合的蠕动药液体。

见到这种情况，邋遢男大惊道：“你在干什么？”

精神高度紧张，一连持续两天，以往练习中的镇定完全消失不见，五天星赶紧增大劲力控制那一部分药液将其拉回，但为时已晚，两股药液撞击在一起，鼎内空间震动，一瞬间药液炸开，幸好邋遢男即使以强横内劲压制，否则因为失衡带来的损失绝不会仅仅只是浪费一次机会。

时间来到第二天，吸取昨天的经验，这一次很顺利，即便如此，当丹药凝成也已经是四天后了。

有了成功的经验，两人速度加快不少，一次比一次的时间短，当准备的精华全部用完，已是十天后，两人成功炼制了三枚“阳丹”，成色一粒比一粒好，因为虎血精的加入，丹药成一直是温热的。

看着掌心的阳丹，邋遢男心中欣喜，但他并未立即服用，而是将目光投往唐慕所在的角落。

近十日的紧张炼制，唐慕像是被遗忘了，无人问津。即便是因吞服丹药没事而对其十分关注的五天星，也因为高度紧张的炼制而忘记了唐慕。

当两人看到保持着十天前的昏睡姿势，像是进入了龟息之中，不吃不喝不醒，呼吸依旧缓慢悠长。两人对视中有着深深地惊意，特别是五天星。他不停地探查唐慕体内的情况，但得出的结论始终是没有变化。

可让他特别奇怪的是，为何唐慕能够保持十天不吃不喝，似乎一直在大睡。这并不符合常理，毕竟唐慕已经气府被打散，没有真气的供养，几乎不可能坚持这么久，重要的是他为何迟迟没有醒来，还是曾醒来，但两人一直没有注意。

想及此处，五天星来到唐慕身旁，想要一脚踹过去，试试将其踢醒，却被邋遢男抢先一步，当然后者并未踢他，而是顺手将冰凉噬骨的阴丹以及温热的阳丹先后喂进唐慕口中，同时运用掌劲，劲气吞出，使得阳丹沿着其喉咙进入腹部。

对于邋遢男来说，如今重要的是观察唐慕的反应。

唐慕会如何？五天星也想知道，然而这需要时间，不短的时间，而他似乎有些等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噬骨的剧痛在身体的每一处骨骼暴起，剧烈程度比之前几次更为锥心刺骨，即便是真气也无法压制，反而催动真气会使得疼痛更烈，五天星几乎要晕过去。

最后迷离之际，他看向一旁的邋遢男，话音不清楚道：“事情办完了，噬骨丹的解药，给我。”

邋遢男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眼神中闪现嘲弄神色，冷冷说道：“五天星，你年龄也不小了，混世这么年了，不会这么单纯吧。噬骨丹哪有什么解药，你之前所吃的不过是有点缓解的药罢了。”

“这药服用的次数越多，效果越差，你难道没有发现往后每一次，你的疼痛加剧了吗？”

闻言，五天星忽然惊醒，游离在昏迷边缘的他，瞳光暴闪，狰狞抬头，颤抖道：“你这没有良心的人，我当然知道。而我之所以能够信你，也不过是想看你最后绝望的样子。”

邋遢男听此，瞳孔一缩，猛然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