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世事一场大梦（1/1）

山顶，一少年，春秋大梦.

“小子，如果以后这块土地让你受委屈了，别厌恶它.这是你爹妈打下来的江山.这江湖很好.不妨去看一看.别怪你爹妈.他们很爱你.以后有本事了去找你哥哥.他转世去了明国.你现在已经得了江思的剑骨.以后修仙必突飞猛进.但到一定境界.你要遭受和你哥哥一样的挖骨之痛.用剑代替身体.成就剑骨剑身一体.是谓真正的人剑合一啊.”

两人，少年沉默不语.老者独饮.

“了不起，了不起.江兄，一家竟出仙剑资质啊.我服了，我认输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在江不负的印象中.老者都以严肃形象示人.他大概能猜到先生和父亲的渊源.不过他不恨.他总是恨不起这位先生.

“你的哥哥，一生太短了，就这么短过的还如此之苦.成就剑仙来自挖骨之痛.成就另外一位剑仙也要挖骨.江家竟不能同时有两位剑仙啊.”

“我和你父亲爱慕同一个女子.那时候你的母亲还是江湖女子.初见一身白衣.潇洒洒脱.一眼着迷.后来我们一起游荡江湖.我们游山玩水.好是惬意啊.后来我执意要帮助那司马家逐鹿中原.你父亲和娘亲担心我.别一同加入.我们约好功成身退.隐匿江湖.后来大魏一家独大.大有一统之迹象.我野心越来越大.我自命不凡.立志造福这百姓.我力推新政.大举干戈.可我从来不知道，你父亲背负着多大的压力.这满山白骨，思归思归.如何归啊.”

江不负低下头.他不懂这庙堂事.他只是倾听着.

“不负我一朝悟道.今日我便教你最后一课.”

“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

“一念开明，反身而诚”

“人生大病，只是一傲字”

“江不负你听着.咱们不进庙堂了.庙堂太大.大到整个江湖只是一脚.庙堂太小.小到容不下我等.”

张守仁站起身.近处浮现一片水塘.水塘浮现的是过去三人的影子

.张守仁的倒影怎么都和曾经的影子重合不上.他将酒壶扔进水里.水里倒影已然全无.

浮现的是一位身后浮现三把仙剑.手拿一本圣贤书的年轻人.

年轻人抬起头.微笑起来.正是那江不负.随后眼睛里，耳朵里都流出血.很快浑身是血，一身是伤.身旁再无一人.

“按照我们家那边的习俗啊.人死之后要魂归故里.如今你父母都未曾回去.我也再无脸面葬在那思归山.就把葬在那山头对岸吧.终究还是想你父母了啊.如不嫌弃，以后他人问家师是谁.都能说上一声张守仁.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了.时间不多了.我走了……”

江不负仍是没有抬起头.眼角流出眼泪.张守仁的身形不断消散.脸上还是一副伤心怀念的表情.再到消散的最后一刻变成了内疚的表情.

“徒弟江不负，恭送张先生”

江不负在地上，迟迟没有站起身.张守仁终于也是露出笑容.这位人间大圣人.庙堂的张首辅.江湖的张先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