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想碳烤玫瑰并喂狗(1/1)
“是乌,乌行越?行越啊。”
老爷子白发稀疏,一副眼镜悬鼻梁上,靳介很担心它会掉。
眼神中正平和,整个人药香扑鼻,像悬壶济世的高人。
老爷子确实是高人,就是这家诊所被口口相传的老医生。
“爷爷这么多年还记得我。”
乌行越微微躬身,低头认真说着。
“记得,锵锵常带你们来玩嘛。”王老爷子对着乌行越讲话,眼睛从眼镜上方打量靳介。
“这是余琢吧,你们俩还在一起愣。哎唉真是难得,你们越长大越精神,锵锵越长大越像精神小伙。”
王老爷子被自己逗笑了,招呼两人进屋。
靳介绷不住深吸一口气,又听到扶着老人走的乌行越说:“他不是。”
一老一少的对话家常般温馨,声音在空旷的诊所显得格外刺耳。
陆陆续续来的患者都坐在诊所外放的一排凳子上,他们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转头和旁边的人嘀咕着什么,声音自以为很小声,但都炸在超S腺体拥有者的耳边。
生疼。
靳介从没有如此刻般无助,乌行越到底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伤害他。明明这个时候,只要他张嘴介绍一下自己,而不是一句惹人猜想的,
他不是。
“还是切一下脉。”
进了问诊室,王老爷子换上白大褂,收拾好东西,问乌行越。
“谢谢王爷爷。”
乌行越说完坐下,把手放在脉枕上。
“怎么心不定?”
“可能天气太热了。”
王爷爷但笑不语。
切完脉后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少熬夜。”
“谢谢爷爷。”
“去吧。”
乌行越也没多说什么,知道老爷子要问诊了,起身告辞,走到蓝布那儿又听到王爷爷的一句嘱咐。
“对了,让你的同伴晚上节制一点,保持心情和顺,再这样下去得来我这儿开药了。”
乌行越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平时是怎么折腾靳介的,难得羞愧。
出门发现人已不见踪影,心里那点愧疚促使他拿出手机联系人。
可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弹出,上面只有五个字。
“我去上班了。”
后又弹出一条。
“靳介。”
乌行越想回什么,又觉得没必要,酷酷的揣好手机,也去上班。
中午食堂吃饭吃出了一根两毫米的钢丝,乌行越开了食堂三个领导,换上知道怎么好好做饭的人。
打手机通知了一下父亲,然后把靳介的号码存好。
靳介也在吃饭,机构楼下有家米线,酸麻鲜辣,很适合夏天。
因为很多原因,他没有去家里或者乌家的公司,而是和做教培的朋友合伙开了这家硬笔培训机构,带两个班,共20个学生,不怎么辛苦。
今天一碗米线吃得有点心不在焉,频频点开手机,看着沉默的屏幕,他和乌行越唯一的一张婚纱照严肃庄重。
拍摄照片的时候,摄影师要求靳介给他一个幸福开心的笑容,本就紧张的他连开心都摆不出,何况他见也没见过的幸福。
摄影师助理卖力的讲笑话。
乌行越一句能拍就拍不能拍就走说出口,真是比什么笑话还管用,靳介不紧张了,只是连笑都扯不出来。
拿到照片后,真是好庆幸他们都穿的白西装,否则这张将就的照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吃完米线后,看到手机依旧空荡荡,靳介又在反思是不是该道歉,不辞而别已经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了。
昨晚的反思真的一点也没有记住。
靳介牙齿又在痒,忍不住咬了咬曲起的食指,留下两排青紫的齿痕才罢休。
应该怎么做?
他只会迎合他的丈夫旺盛过头的欲望,不知道下了床该如何做丈夫喜欢的夫人。
靳介突然明白了问题所在,他口口声声说想和乌行越好好过,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
他的家庭只有Omega爸爸,从记事起家里只有爸爸忙碌的身影,和来来往往的授课老师。
还有弟弟妹妹和还有一群恭敬过头的佣人。
靳介转着戒指,突然摸到一个空缺,才想起早上自己做的好事。
他有12枚戒指。
12戒是乌家传下来的习惯,寓意新人月月常新。
靳介很喜欢颜色多样的亮晶晶,也喜欢这样听了就开心的寓意。
不过戴得最多的还是颜色最素的白戒,因为只有这枚是乌行越亲手做了送给未来伴侣的。
这样的认知,足以令人目眩神迷,难以思考乌行越心中的伴侣究竟是谁。
从袋子里找出掉落的钻石,挨着空缺比了比。
这种钻产自玫瑰矿,这因出产玫瑰纹路的钻石而得名,红色是红玫瑰,白色就是白玫瑰,白玫瑰罕见,一座矿山也采不出一块。
这枚戒指上就有12颗,虽说是碎钻,但它们按照时刻表规律点缀在缠枝纹样的戒身上,终身相依。
透过折射的纹路,一朵朵绽放的玫瑰似有花香。
靳介经常欣赏,今天又看出了不一样,在灿烂的阳光下这些白玫瑰似乎有了细微的不同。
他旋转戒指仔细观看。
12朵绽放的白玫瑰,从花苞到完全绽放,不同时刻对应不同形态,他抠下的这枚,是开到极盛的瞬间。
他猛然想起那个三楼的花房,当时匆匆一瞥根本不能确定有没有玫瑰。
靳介根本没有办法不去联想。他匆匆叫车回家,在佣人们诧异的目光中,冲向三楼。
钟管家出来阻拦,靳介目光沉沉,咬牙切齿让他滚。
并不遗余力的推开了他,这样蛮横的夫人震惊了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佣人,并在十分钟内传遍了整个庄园。
靳介打开了花房的门,丁达尔效应让空气中每一粒尘埃都清晰可见。
花房不小,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靳介也无心欣赏。
昨天有些匆忙加上是晚上,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原来乌行越还引了水到室内,水面漂着睡莲,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尾红鲤。
四处看了看都没有。
就在靳介被拽紧的心稍微松了松后,他掀开从房顶掉下密密匝匝如帘子的风车茉莉。
原来还有一个空间,木制的楼梯蜿蜒向上,靳介扶着栏杆走上去,又是一帘风车茉莉。
掀开的时候,靳介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看到满目纯白,刺人眼红。
在阳光最好的地方,搁着个缠了花枝的双人椅,同款式的小桌子小书架,桌子上有本夹了书签的书,书架上满满的颜料,旁边还有一个画架。
乌行越从来不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