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刻在骨子里的记忆(1/1)
“走喽~”
张海克在张麒麟一声出发后,起哄似的叫唤一声,把手搭在了无邪肩膀上。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勾肩搭背的往前走,相同的容貌让人分不清谁是谁,不知道的人瞧见就像是双胞胎兄弟一样。
“回去就把你这张脸给改回去。”
“唉,别啊,咱们长一模一样多好玩啊,再让我保持久点呗。”
张海克闲着没事儿给无邪举例子,说顶着无邪的脸有什么好处。
什么他吃霸王餐不会找到他身上,什么开车闯红灯也不会逮他,什么泡妹,什么去一些羞羞的地方。
无邪听得牙痒痒,抄着家伙要和张海克干架,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这次出来就让他动手术,手术的费用我出了。”
解雨辰豪气的包了手术费,甚至出了医生。
换脸的活计梁烟烟熟,加上张齐全的榴莲,当天出院也就一口吃的的事儿。
“你们介绍的医生靠谱吗?”张海克对于他们口中的手术心里悬吊吊的。
“放心好了,你已经不是第一例了。”王胖子拍拍张海克的肩膀,跟在了无邪旁边。
他们一行8个人,沿着路往山里走。
他们的目的地是南迦巴瓦峰,在那座大雪山里。
因为他们是直接赶到了吉拉寺,所以并没有真正的领阅墨脱真正的风采,不过他们约好回来后,会到处转一转。
“这可是墨脱,不转一转,那就是白来了。”
在小破站看过墨脱介绍的张齐全如此说道。
“这可是能看见整个世界气象的地方。”
路上他们走得急,路上的风景他们其实没怎么看。
“这是小官出生的地方。”
是张麒麟第一个家。
“我们陪着小官回去,然后再陪小官出来。”
陪他回家,再带他回到这个人世间。
“然后再仔仔细细的看看这条路。”
这是回家的路,也是通往世界外的路。
“留下记忆。”
把他的空白填补起来。
“ 啊~~小官生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感觉真不错。”
张齐全陶醉的抱住了自己。
“哎哟!哑巴你又打我干什么?!”张齐全捂着脑袋,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麒麟。
“叫哥。”张麒麟说道。
“哈?”张齐全先是不解,然后懂了,带着笑去揶揄张麒麟,“哦~害羞了~”
无邪看着张齐全又被打了一下,捂住嘴偷笑。
他倒不是觉得张麒麟是害羞,相反,他觉得是张齐全一口一个小官,让张麒麟觉得头大了。
张齐全自己都说小官是张麒麟乳名了,还一直小官小官的喊,这不是找打吗。
‘不过,小官的含义是什么呢?在藏语查了一下类似的音译,好像也没什么深意,难不成真像是狗蛋一样普通的小名?张狗蛋?......嘿嘿~’
他们上山的时间段选的不错,并没有大雪为他们施加难度,但依旧冷得可以。
他们走了很久,已经真正的进入了冰雪的世界里。
一次休息的时候,张齐全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对着张麒麟盯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开口。
“这疙瘩挺好看的,就是嗷嗷冷,得穿大棉袄才敢上。”
这不太熟练的东北腔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觉得张齐全脑子被冻坏了。
“你干什么呢?”无邪问他。
“我就想试试,能不能把哑巴的东北腔给引出来。”张齐全回答。
无邪傻眼,这什么意思?
“我是说,建国前又没普通话统一语言,他说话一点音都没带,不科学啊。”
张齐全和无邪解释,张家族地以前在东北,张麒麟一定会东北话,在广西苗族和瑶族都呆过很长的时间,那一定也会苗语,和瑶族话。
藏语之前也听张麒麟说过了,还有德语,黑瞎子说他和张麒麟在德国碰过面。
“哇~小哥会的好多啊~”王胖子在旁边惊叹张麒麟会的语种。
“对啊,但按理来说,长大的地方的语言是刻在骨子里的,说话再没口音,在别人说这种方言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用方言接话。”
张齐全说着,还说给他们做了个实验。
无邪他们好奇的看着张齐全,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唱了起来。
张齐全:“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他唱的是粤语,一上来就是歌的高潮部分,但这点唱了就停下来。无邪他们愣着呢,就听见有人接了后面的歌。
张海克:“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是张海克,他正往其它地方张望着呢,突然听见有人唱《千千阙歌》却没了下文,下意识就接上去了。
张齐全:“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张海克:“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张齐全and张海克:“Ah 因你今晚共我唱。”
歌到这里就完了,张齐全对着无邪他们一拍手,结束了和张海克的深情对视,然后又冒了一个东北的调。
“你们瞅见了吗?”
“你干哈呀你?!”
张海克这句话说完,却见无邪他们纷纷拍手叫绝。
“绝了啊这!”
“啥情况?”
张海克摸不着头脑,只能从他们的表情里猜测出自己出了个洋相。
张海克:什么鬼?(?_?)ヾ
张齐全给他们做完示范,又看向张麒麟。
“哑巴?来两句?”
“早上好?(瑶族话)”
王胖子也在旁边说了句。
“你说的啥玩意儿?”张齐全扭头看向王胖子,觉得这调子好像有些耳熟,但又觉得怪怪的。
“早上好啊。”王胖子回答,“之前在广西我跟着阿贵女儿学的。”
“你说的怎么跟我听的不一样啊?”无邪疑惑。
“而且这个点你说早上好?中午都过了好吧,难不成你就学了这一句?”
“我就会这一句怎么了?能用就行了嘛。”
王胖子反驳一句,又去看张麒麟的反应,发现他根本就没反应,闭着眼睛不说话,动都不动一下。
“这咋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语言系统出问题了还是听觉出问题了?”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人家不想搭理你们?”
上来凑热闹的张海克嗤笑一声,这伙人逗张麒麟玩,还指望张麒麟理他们,当张麒麟三岁小孩儿吗?
不,不对,张麒麟三岁就学会无视人了来着。
“我觉得哑巴三岁无视人,一部分的原因是嫌人烦,另一个原因嘛,可能是还不怎么会说话。”
“唉?好像也是,说话晚的三岁不怎么会说话好像也正常。”
张海克恍然大悟,然后一愣,低头看着蹲着的张齐全,“我刚刚说出来了?”
张齐全点头,“不止说了,声音还挺大的来着。”
听了张齐全的回答,张海克只觉得空气都冷了,连忙去看张麒麟的表情,发现张麒麟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
嘶~被骂了,估摸着应该是智障之类的东西。
之后又是赶路,张齐全见张麒麟走在前面,都悄悄咪咪的缩到了末尾,问张麒麟小时候的事情。
张海克不敢把张麒麟的真名告诉他们,但张麒麟小时候的事情他倒是说了。
“他当时非常多孤僻,常常看着天空不说话,我那时候对他挺感兴趣的,就一直磨,想让他开口说话,但还是没成功,我还想这小孩儿是不是听不懂,或者耳朵喉咙有问题之类的,。”
“但是现在想想,就当时张家的情况,以及张家孤儿院对孩子的态度,说不定还真像张齐全说的那样,是没人教。”
“但那一别,我过了十年才见到他,也就是放野的那一回,他当时特别的瘦弱,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对待,仔细想想,那些人说不定是真的希望他死。”
说到这里,张海克说话的声音又有了一些其它的情绪,这个情绪形容不出来,但能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其实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他是在张家孤儿院长大的,当时我听本家其它小孩儿说过,他是由很多叔叔伯伯带大的,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后来我向上一辈的人问了一下,他八岁前应该是被所谓的养父养着,但那个养父其实是张家孤儿院的负责人,后面的那些叔叔伯伯也是在他养父死后,负责张家孤儿院的人。”
张海克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张麒麟,惆怅的说道。
“张家孤儿院,是张家最黑暗的地方。”
之后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就算是脚程快,他们从吉拉寺到康巴洛边沿的冰壶边,也走了近两周的时间。
期间路过了很多地方,都是张麒麟以前走过的路,比如那条狭窄到得贴着岩壁才能通过的路,以及冻成了雕像,把路占了一半的尸体。
“......并不想打卡留念。”张齐全嫌弃道。
“不想就赶紧走,挡着路了。”黑瞎子推了张齐全一把,“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顶着暴风雪什么的。”
“那我们直接翻过雪山?”
“你智障吗?这是条山脉啊!”
在这个天气并不算恶劣的月份,他们在有经验的张麒麟的带领下,走得挺轻松,就是到了印象里冰湖附近的时候,有些懵逼。
“湖倒是有,不过冰好像没了。”解雨辰拢拢衣服的袖子,看着那个像是有两个雪山那么大湖,向其他人挑眉,示意第一个选项来了。
“我们是绕过去还是怎么着?”
“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是有船的样子啊。”
王胖子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瞭望湖面,没发现有载具,觉得很奇怪。
“不是说有那什么康巴洛人居住吗?怎么没看见能过湖的东西?”
“不知道哎,反正这里五年后,人都死了。”
张齐全不太确定康巴洛全灭的时间,原著无邪到这里的时候,说这里已经已经很久没人了。
“看来咱们只能绕过去了。”黑瞎子目测了一下距离,“啧,看来得走好几个小时。”
“对了,这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来着。”无邪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笔记上看见的东西,“雪里的生物,和湖里的生物。”
记录里张麒麟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说咱们会不会遇到精英怪?”张齐全有些跃跃欲试,他拔刀的手已经要按耐不住了。
他压低了声音,发出了狂信徒般的发言,“无邪的霉运,只能用怪物鲜血来洗刷!”
“......滚啊你!!”无邪让张齐全想打就冲,别把他牵连进去。
“唉?可以冲?”张齐全惊讶了一下,然后没等他们回答,蹦哒着就冲了出去。
他在湖附近奔跑着,兴奋的撒着欢,眼神不停的四下打量。
没下雪,这里还能看见一些草皮,张齐全在跑了好远的距离后,停住了,开始怀疑人生。
皱着眉思索一会儿后,将手做出喇叭那样的姿势放在嘴边,回过身向着无邪的方向大喊。
“无邪——!!没找到——!!要你跑两圈才行——!!!”
“......来了!!”
无邪应了一声,叹气将自己的包给了自己正在给枪上防冻油的便宜师傅,然后表情麻木的做出了起跑的姿势。
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后,和张麒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在解雨辰的倒计时读秒后,飞速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无邪毫不停留的发挥了自己极致的速度,从薄雪上踩过,最后喘着粗气停在了张齐全身边。
“唉,速度又有提升哦。”张齐全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打趣无邪。
“生,生死时速,当,当然,快。”无邪人都要喘死了,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奇怪的东西出现。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张齐全也懵了,和无邪面面相觑,说好的有东西会拖人呢?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你瞅瞅这地,像是能藏东西的嘛?”黑瞎子嘲笑着他们两个犯傻。
“哪儿犯傻了?不是说有东西拖人吗?”张齐全不服。
“是有东西拖人。”解雨辰在旁边笑着说:“但那是在雪非常厚的情况下,才能有东西偷偷靠近袭击人,你们看看这雪。”
解雨辰把脚下浅薄的雪踢了两下,就那么两下,他们就看见了底下焕发生机的草和湿润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