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凌晨一到，古惑仔上班（1/1）

比利街 经已被烧成废墟的桑拿会所旁边，一间士多内。

汤米仔一脸癫狂的朝自己班马仔训话。

在汤米仔的对面，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他们都是汤米仔手下的小头目。此时一个个也都是满脸肃杀，双眼血红地站在汤米仔对面，听自己大佬的吩咐。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汤米仔的头马大旧。他不仅脸色充满杀气，手里更是拎着一把几尺长的切纸刀。这玩意是从工业用切纸机上面拆下来的，吹毛断发，极其锋利。

人一嗨到，非死即伤。

这也不怪大旧想下死手的。比利街的桑拿会所被烧，虽然是谁做的未有定论。但是汤咪仔就咬死了甘地。也对，最近他们这只旗这么背，是得拉个字头来祭旗。

现在汤咪仔被断了米路，阻人发达，犹如杀人父母。

“整间去到分域街，唔好理那些店铺是不是甘地的，直接给我炸了。我要他整条街，一起装修！”汤咪仔咬着牙齿，那俊俏的脸庞癫狂的有些令人生畏。

“放心啦大佬。就甘地手下那几钉友，我分分钟搞定。”大旧将切纸刀抗在肩膀上，很是嚣张地说道。汤咪仔一共给了他百几人。传闻甘地那边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四十人。几个打一个，点计都唔会输。

“都是小心滴好。”在另外一边，一个面相敦实的男子说道。他叫文仔，算是汤咪仔的智囊。在他手下这帮人里面，最会食脑的。“我之前就打听过，甘地搵元朗下山虎租咗一班刀手。估计都有四五十人。”

“咁样计起来，甘地果边至少都有差不多一百个马仔。”文仔心里默算了一下，“同我们人马差唔多。”

“话之佢啊。”大旧眼中凶光闪烁。“人数差唔多又点？倪家这班废材，同我们边有得比。我单拖都可以搞得掂啦。”

大旧越说越夸张，看样子，刚才应该是怼了一点粉了。

“文仔，你同我定。”汤米仔口中虽然叫着文仔，但是目不斜视。“我经已通知咗新界飞，佢果边都会叫一百五十个马仔过去，今铺点计都不会输的。”

汤米仔心中也有计算。他目前最搵得水的三条街。佳廉道被一把火烧了，这个场子不单单现在没办法营业，还要出钱重新装修。云水街忠信义开口要插旗，这个后边仲有排争。比利街那边，虽然鸡精说他会去交涉，但是能不能搞定，也是未知数。、

也等于说，汤米仔已经冇了收入来源。这对于一个要维持地区堂口日常运转的扎FIT人来说，是异常艰难的。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内，他要掏老本养这班马仔，旱涝保收，这挨不了多久的。

所以，汤米仔表面上是为了找回面子，但实际上，他想要拿下这条分域街。

都是那句话，有脑子的古惑仔，是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的。冲动行事？那是电影！

“出发！”汤米仔哄了一身，五六个得利马仔也出去了。在街口的停车场，已经停了十几辆大号面包车，随便一辆里面都是塞着十来个拿着家伙的仁义社深水埗堂口马仔。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差佬收工，古惑仔上班！

对面街上，马军摘下了电单车头盔，拨通了上司黄sir的电话，“黄sir，汤米仔的人已经都出来了。看方向，应该是去湾仔。”

“湾仔，那就是甘地咯。”黄sir正在跟西九龙反黑组的警司，也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张国沾一起吃饭。听到电话响起，他擦了擦手指，很是自然地回复道。

“盯紧一点，只要没有无辜市民介入，就让他们去玩咯。玩得越大，我们拉人的时候证据越多。”

“至于这班扑街古惑仔，挂多几件冇咩所谓的。”

“你顺便打电话给窝在北角忠信义那边的肥沙，让他自己回警署。”

“知道了黄sir。”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电单车呼啸而过的轰鸣声，黄sir主动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张国沾笑着说道。“还真是被你估中了，开片的地点还真是湾仔分域街？怎么，是你手下去感化院审那个纵火的小朋友，他爆响口了吗？”

黄sir摇了摇头，他端起一矮杯啤酒一饮而尽，这才对张国沾说道。“那个靓仔的口很密实，什么都没说。”

“至于汤米仔最后决定找甘地晦气，是我猜出来的。”黄sir冷笑一声，“你唔好看汤米仔这份人平时牙展展，嚣张跋扈。其实也是欺软怕硬的普通古惑仔。”

“他现在几个疑似仇口。无论是洪兴还是忠信义，他都未够胆去碰。只能跳甘地这个软柿子捏了。”

“更何苦汤米仔依家几条街被扫的扫，占的占，连本环陀地都被烧了。如果不做点事情，出面会怎么看他？以后连收靓都没底气，他肯定要带人踩过界做事情啦。”

黄sir重新倒满一杯啤酒，笑着跟张国沾说道。“放心啦张sir，等塔了这两班扑街，就足够你高升到高级警司啦。”

“你讲笑咩？”张国沾摇头笑道。“我们这班由雷洛时期过来，分过地盘收过黑钱的老差人。依家能做到这个位置算不错了。O记又是这么敏感，升到头了。冇得升啦。”

黄sir抿了一口冰镇啤酒，并不纠结于这个话题。外面古惑仔在打生打死，他们两个差佬开始闲话家常。

“是啦，少均应该中五毕业了？打算读大学吗？”黄sir说的是张国沾的儿子张少钧。

“我打算送这个衰仔去国外读大学。”提起儿子，张国沾的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这个衰仔，早几日毕业的时候，居然同我话要当差人，仲要入反黑组。”

“咁迈几好，上阵父子兵？”黄sir笑道。

“好？”张国沾翻了个白眼。“好仔唔当差啊。”

“是啦。”黄sir突然自己手下的报告。“我手下个肥沙同我讲，甘地今日下午真的去了油麻地警署报告。听讲是CIB下的命令。”

“你有冇办法收下风。”

“点收啊？”张国沾脸上的横肉跳动了几下，“CIB作嘢，几时要同我们交代。佢们部署又多，又是直接向大SIR负责的。就连我，遇到那个巩家培都得嘤嘤嘴笑。”

“诶，世道变了。”黄sir调笑道。“想当年洛哥还在的时候，我们反黑组就是全个警署里面最恶了。除了那边鬼佬，边个够胆惹我们啊。”

“收喋啦。小心ICAC请我们饮咖啡。”张国沾拿起酒杯，与这个老伙计对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