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过档，收心（1/1）

韩彬的事情暂时摆在一边，甘国亮已经遇咗，只要坐上这条佳廉道。自然有其他字头的人来找晦气。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至于什么出暗花，他相信只要这个彬少脑子还没有嗨晕，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倒时提醒了甘国亮。那就是关于汤米仔在明城北医院被杀这件事，自己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如果同自己冇关，那他大可高调姿态，甚至扔个几十万出来，帮忙找凶手，只是可以做个样给外面的人看。可若是真的同自己有关，那就收埋心水低调些。

毕竟还有一个刘杰辉，可能会一路盯着自己。

就在甘国亮有些之际，总算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来自街边的电话亭。

“甘地哥。”低沉的声音，是飞机！

在飞机口中，甘国亮也知道了事件的起末。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这条友消失这段时间，就是因为汤米仔被杀一案。好在最后下手的不是他，被当场堵住的也不是他。

飞机这段时间一直躲在避风塘的渔船上，他是水上人出身，虽然全家都去卖咸鸭蛋了，但是船还在。

既然没有断正，甘国亮也让飞机无畏再躲着里。现在佳廉道刚打下来，他手里还很缺人。飞机则显得有些过意不去，整个行动，其他人都很完美地交了功课，就自己衰收尾。

而且去医院补镬，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多余之举。还容易拖甘国亮下水。

甘国亮则是放宽松语气安慰他，这个飞机太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就看他怎么用了。只不过前者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还需要跟倪家那边，又是韩琛接触。手头上最好还是有一个比较熟悉捞粉程序的人。

而飞机，正好可以充当。

等挂断电话，甘国亮也招呼来陈耀庆。他自己约了人见面，而今日，又正好是阿武，跛CO他们准释的日子。作为功臣，又是出监，是需要排头的。

甘国亮将那辆刚刚开回来的积架钥匙丢给陈耀庆，“阿庆，你同阿武讲，这架车我送给他。就当是贺他出监。”

看着后者那羡慕的眼神，他笑着说道。“你唔好羡慕，卑心机做。车嘛，我知道积架唔合你胃口的。等佳廉道的生意稳定下来，我送辆跑车过你。”

壁屋监狱的惩教所，罗力亚在递上名片的同时，又将裁决法庭的准许保释名单交惩教所警员。

这个狱警盯着罗力亚，半响之后才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去带人过来。”

说完，还一边拿钥匙一边喝茶，摸索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拉开铁闸走了进去，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咩现在大律师那么不值钱嘛？保释几个扑街烂仔，都要出动大状。”

这个狱警倒是猜中了一半。不是现在的大律师不值钱，是现在的古惑仔太过于有钱。

香港目前有两所监狱，最为出名的，就是赤柱监狱。被社团中人称之为祠堂。由于赤柱也有许多港岛知名的大学，所以入狱也会被这班古惑仔戏称为入学进修。

那些罪行较重的大犯，都会被扣留在这边。在赤柱监狱，几乎所有社团都有堂口，犯人们会按照自己的字头重新规划，聚众扩展势力，互相争斗。

而没有社团背景的犯人，则是被称之为羊牯。羊牯入狱之后，会有一个老犯带着，如果你有身家，那还可以。过得不会太惨。如果你是穷光蛋，那在监狱里面的日子，将会是生不如死。

社团中人最喜欢欺负这些羊牯。什么洗屎塔，做尿架，当沙包，遇到变态一点的大哥，还要做人家的私家鸡。

不过就算这些监狱中的古惑仔那么屌，也是不敢招惹赤柱里面的四大恶人。而这四位，除了九龙城寨的最后一个鸦片皇帝跛豪之外，其余全部都不是社团中人。

跛豪成立的敬义，随着前者入狱之后，已经陆续分崩瓦解。很多成员都被同样是潮州人帮派的新记所吸纳。这个巅峰时期有5000门生的帮派，现如今也只剩下一百几十人，窝在了九龙城寨里面等着发霉。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看到了跛豪，不得叫一声豪哥。

而剩下的三个，都是单枪匹马，他们分别是重刑械劫案的贼王叶继欢，雨夜屠夫案的林过运，以及出身纪律部队的地下判官！

相对于群魔乱舞的赤柱，壁屋这边的监狱就会好上许多。目前关押的罪犯都是社会危害性较小，和人身危险性较小，罪行较轻，刑期相对较短。

里面的犯人可以共同关押，共处一室，监视制度也较为轻松。犯人也可在户外活动，即是在监狱内四周工作。

壁屋C区的2号建仓，阿武,跛CO，阿洪和阿骢四个人别分在了这个仓。被借兵过来的阿武在这段时间已经跟这几人混得破熟，毕竟人生最铁三件事。就是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劈过友。

此时的他正赤裸着上身做着伏地挺身，听阿骢说这几天外出做工咸湿故事。

“喂，我在拔草的时候，有一个犯人，叫做三条腿。哇这条友居然被狱警的老婆叫过去帮忙做家务。然后在里面爽完出来，还分给我们巧克力食。”阿骢对着阿武和跛CO阿洪三人兴奋地说道。

阿洪“妖”了一身。“你讲咸湿笑话咩，班黑脚5分钟就会巡视一次，这都能得手。”

旁边的跛CO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说不定人家是快枪手吗，五分钟已经够前戏加高潮了。”

阿武的上半身满是汗水，不过却没有停下来，边做边插嘴说道。“这个你们倒是估错了。”

“我之前进来，就认识这个人。”

“你们知唔知他为什么花名叫做三只脚。”

“点解？”阿洪问道。

阿武瞥了一眼在旁边嘤嘤嘴笑的阿骢，“那，他笑得那么淫荡，你问他吧。”

“喂。阿骢，点解？”阿洪着急地问道。没办法，在这里面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整天就是谷着气，吹水是最好的消遣手段。

阿洪直接拍掉阿骢的手，“我顶，边度有咁嗨夸张。”

“人家天赋异禀啊。”阿骢笑道。“我真是冇点你。”

“我顶，好嗨夸张。”阿洪感叹道，“这条友如果以后落去我们马栏，一定要收三倍价钱。哋女一定被搞到想死。”

“是欲仙欲死！”跛CO补充了一句，意简言赅，不愧是名校生，有文化的人。

“屌你老母，几个扑街四九仔在扮大佬，在仓里叽叽歪歪，是不是想死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监房的另外一边传来。

今日是公休日，不用出工。所以犯人们可以去康乐室下棋，可以去操场打篮球。唔钟意出门口的也可以窝在仓里休息。

阿骢阿洪两人的笑声顿时停下，却没有出声。连带着话比较少的跛CO，也一齐望向了阿武。论江湖资历，阿武可是实打实的红棍，他们其余三人，确实只是四九仔。

阿武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晃动了一下脖子，随后扭了扭身体，各个关节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武很烦，这几天都很烦。自己的字头那边已经放话，前者自己出去给人当打手，这件事跟梅字堆没有关系。仁义社要报仇，社团不会撑他。

屌佢老母，阿武出去给人当打手，说到的钱有3成是得交给字头的。这是江湖规矩，等于说足球俱乐部租借球员，你赚多少俱乐部总得抽点水。

只不过阿武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大佬居然这么扑街，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直接说了不挺他。也难怪在号码帮几十个字堆里面，梅字堆始终是包尾的。

因为今期的大佬狂欢实在太扑街了。

“阿武，你万一现在打伤他，在想出去就会好麻烦。你之前挂了汤米仔，帮咗我们堂口一个大忙。今次等我来！”阿骢看到阿武的样子，就这道这家伙准备的动手，急忙开口劝道。

壁屋监狱这边，刑期最长的不外乎是误杀，也就是10年以内。这在法官和律师之类的人看来，都是很轻的罪名。

但是这里的犯人都心知肚明，判误杀进来的，很少有真正的误杀。大多江湖中人做嘢之后，靠律师将老谋打成误杀。阿武之前就是这样，他上次就是因为误杀，在这边蹲过。

还是和联胜火牛的头马，师爷苏帮他打成误杀的。

壁屋监狱的制度，就是看罪名分名别类。就好像跟古惑仔关在一起的，就一定是古惑仔。

“边个扑街出身的，同我滚出来。”阿武跟阿骢摆了摆手，示意他站开一点。他现在很燥，需要发泄。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个夸张的身影从床铺上面站起身，走到两排鸭仔铺中间的过道上。“你老豆我话的。”

这个人至少一米九几，赤裸的上身肌肉如石块般结实。在肩膀上纹了一条过肩龙。龙头在胸口当中，怒目而视。

阿武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强壮身躯所带来的压迫感，他迈步就朝着对方走去。“来，唔好得把口。”

“你是边个字头的？”对方壮汉扫了一眼阿武的身材。

虽然阿武也是足够健美，可是对比起这个壮汉的一身石头硬块，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我是……”动手前先响跺，这是古惑仔的优良美德。

“是你老豆！”阿武现在只想发泄，哪里还会响跺。他快步冲到距离壮汉三四步的距离时，突然一脚踩在右侧的下铺床板上。接着这股力度，腾空而且以一记凌厉的肘击钉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位置。

这是泰拳的打法，刚猛而凶残。

壮汉的身子晃了几下，居然没有倒地。他侧身靠在了旁边的床铺支架上，这一靠，足有上百斤中的铁架床居然框框地往后面倒去。

阿武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在落地之后，又是贴身上前。一套凌厉地贴身上勾拳，连连击打这个壮汉的身体也确实足够健壮。硬吃了阿武连续两记落点在小腹位置的膝撞，也只是脸上露出痛苦的之色，却没有失去战斗力。

反而是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之后，双手卡主阿武的脖子，将其整个人提溜起来。后者双脚已经离地！

监房只抽，有两点。第一最好去厕所，第二绝对不能见血。

因为一旦被狱警知道，加刑期是自不在话下。而且还会被狱警私底下“照顾”。打藤还好，毕竟皮外伤，最多在床上躺大半个月。如果是饮“奶茶”，那就真的要命了。

事关奶茶里面还有剪碎的头发。饮头发水，这些断发没办法消化，就绕在你的胃里面，让你疼痛难忍。

所以监房里面的犯人打架只抽都会注意下手的分寸。

阿武被对方卡住脖子提了起来，两只手随即化成鹤嘴，打在了对方的两侧太阳穴。这是鹤拳，岭南一带流传极广的武术。

阿武虽然没有出十足力气，但是他常年健身打拳劈友，手上力量早已经超出常人太多。对方松开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两侧，就要发出哀嚎。

阿武直接从旁边抓过一个枕头压在对方脸上。将对方的嚎叫声硬生生按住。开玩笑，这要是叫出声，狱警一来，就没得玩了。前者得势不饶人，在压住对方脸和嘴的同时，腾出右手，狠狠地一记右勾拳打在了对方的软肋上面。

壮汉被这一圈打得卷曲在床板上，先是一条被晒熟的虾米。阿武将其放开，略带不屑地说道。“生得牛高马大，原来都是银样镴枪头。我顶！”

“出去两年，现在壁屋的质素，真的不行了。”

虽然没让这个壮汉喊出声，但是刚才打斗的响声，还是吸引了狱警的注意。后者走到监仓前的是，刚好看到阿武一把松开壮汉的头发。

“喂，你条友做咩。”

阿武摊开双手以示清白，笑着对狱警说道。“阿，这位朋友肚子痛，我想问他怎么了而已。”

“点啊，是唔是肚子痛啊。死唔去吧。”狱警用手中的警棍敲打着铁栏，“阿SIR我唔得闲给你叫医生，你自己顶住。”

壮汉满脸的汗水，艰难地开口说道。“肚子痛……肚子痛……”

“呐，你听到阿SIR，唔关我事啦。我都是衰好心而已。”阿武还将壮汉扶起身，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你们几条友唔好搞事，唔是我一个个请你们吃藤条闷猪肉。”狱警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是时空见惯，只要没有人投诉，他也乐得轻松。反正关在这里的都是社会的人渣。“现在我叫到名的，都给我出来。”

狱警将警棍收回腰间，同时拿出钥匙打开了仓门。“苏星柏！”

“到！”跛CO举起手，挪着步子朝铁栏外走去。

“陈耀洪。”

“到！”阿洪也紧随其后，跟着跛CO走了出去。

“张耀骢。”

“到！”阿骢也兴奋地站起身，跟阿洪勾肩搭背。

“郑浩武！”

阿武举起手，“我在这里。”

狱警想了想，“我记得你，你几年前因为误杀进来过一次。以后好好做人，我唔想在这里看到你第三次。”

“知道了，阿SIR。”阿武露出一个和善得来又有几分变态的笑容，“我出去会卑心机做人的。”

“你们几个，跟我走。有人来保释你们。”狱警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

阿武穿着浅灰色的囚服，带着跛CO阿骢阿洪三人走了出去，又等了一会，关在了隔壁仓的文丞也走了过来。还跟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完招呼。

等检查完通身上下之后，几人这才领取了衣服，换好之后走出了壁屋监狱。

文丞一出门，就有自己的小弟过来接他。

而阿武则是有些错愕地望着大门外，有些泾渭分明的两班人。

一班是自己梅字堆的兄弟，带头的是梅字堆的草鞋，眼镜蛇。另外还有零零散散的六七人。眼镜蛇用手挡着眼光，一脸不耐烦。

而另一边，是陈耀庆带着二十几个前几天刚保释出来的分域街马仔。罗力亚忙完之后，已经先离开了。

“武哥！”“CO哥！”“骢哥！”“洪哥！”

看到这四个人走出来，陈耀庆后面的古惑仔马上开口叫人。陈耀庆一脸笑意，拍了拍自己身后的积架。“阿武，今次多得你帮手。这辆积架是我大佬送给你的，当贺你出来。”

其他三人到不觉得委屈，毕竟自己是甘地的细佬，而阿武只是一个帮拖的打手。更何况那天晚上开片，最后能赢，也全靠阿武劈哋汤米仔。他没有拿钱不办事，或者是只做表面功夫。

这一站，阿武居功至伟。

“本来大佬自己要来的，只不过今天刚好有要紧事，只不过大佬说了，想请你回分域街，今晚同你们几个吸尘。”陈耀庆笑道。

而在旁边的眼睛蛇这时候也开口了。“阿武，大佬叫你现在回堂口去见他。”

“快点，好嗨热。我要回去洗个三温暖。”阿武和眼镜蛇关系向来不好。如果不是老大狂欢交代，他压根不想过来。

阿武这次想都没想，他打开了积架的车门，随即跟旁边的眼镜蛇说道。“你同狂欢讲，我要过档。”

在后者错愕的眼神中，他继续说道：“以后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