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离心（1/1）
“……”
许鲸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仿佛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误，她的眼神一向不怎么好，偏偏在遇到冷寒毓这件事上，就没错过！
“小鱼…”
“嗯。”
“小鱼…你…”
“咋了？”
“小鱼，你…过得还好吗？一年未见，我……很想你…”
“嗯哼，你这是和我打感情牌？”
“我没有…”
“那是你的事。”
“小鱼，你的…孩子…我可以看看吗？”
“想看？”
“……那是你的孩子！”
冷寒毓不答，这人又想干什么？她不理解，但也不想明白，都过去一年了，还来问这种问题，未免过于荒唐了些。
许鲸然沉默。
“我的孩子，和你没关系，许鲸然，不然把手伸的那么长！”
冷寒毓也无奈可何，关于许鲸然这个闷葫芦，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却偏偏要说些无厘头的话。
“我…嗯，孩子是不是和你一样，非常可爱？”
许鲸然悻悻的接话，却不敢转身。
“至少不和你一样，事事喜欢逃避，是个胆小鬼！”
“…嗯，你的孩子，肯定也是最好的。”
“今天我来，是有事找你！”
“嗯，你说。”
“许鲸然，我要走了，我这次…出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
“今晚，我们谈谈吧，就在将军府，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可…我们这样，合适吗？”
“有哪里不合适呢？”
“小鱼…好！”
冷寒毓知道自己在这个位面可能没有几年了，她想把事情都和许鲸然交代清楚，她希望许鲸然可以替她走下去，她们错过了好几年，她今晚，只想和许鲸然待在一起，哪怕流言四起，她也会义无反顾！
许鲸然不明白冷寒毓约她的原因是什么，可她已经决定默默的守护在冷寒毓身边，这次，她不想管其他人怎么说，就这样，让她们再好好相处一次吧！
夜晚
栀子花树下，许鲸然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她穿着月牙白色的常服，栀子花开的甚好，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她越发温柔。
“许鲸然…”
冷寒毓披散着长发，穿着浅白色的长裙，不施粉黛，就那么站在月下，显得她整个人都越发柔美，仿佛那月宫嫦娥都失了颜色。
“小鱼，你来了！”
许鲸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心思，想要站起身，去拥抱住那个属于她的月，却迟迟不敢起身。
月光清冷，短暂的照在了她的身上，可她知道，月亮是属于整个天空的，而并非属于她一个人！
“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冷寒毓缓缓的向许鲸然走来，微风轻轻的拂起她的长发，这个时候，许鲸然才发现，原来她是披散着长发的，而并非挽做妇人发髻。
“没有很久，没有很久，我本来就是闲人一个，能够和你说说话，已经是很好！”
许鲸然轻轻的往杯子里倒了酒，这酒以往是冷寒毓最爱喝的。
“原来你还记得我最爱喝的是什么酒啊，我以为你早就已经抛之脑后了！”
冷寒毓坐下，轻轻握住这小巧的酒杯，感受到酒杯里的温度，她不禁莞尔一笑，这酒是热乎的！
“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铭刻在心，无法忘记，小鱼，夜里清凉，注意保暖。所以这酒我特意温了一下，你不要贪杯！”
“成亲那天，我看到你了，许鲸然，隔着人海，偷偷与我拜堂的滋味如何？”
冷寒毓忍不住嘲讽道，一年了，终究还是她忍不住了！
“……很难受…”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是你擅自做主了，我的一生，你以为你难受，我就会好受吗？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和我说难受，许鲸然，你到底凭什么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是我自私，胆小懦弱，是我自以为是的放弃了你，对不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无话可说，但我希望你永远幸福下去！”
“你觉得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能够幸福吗？你以为他好，父亲母亲都认为他好，可只有我认为你才是最好的那个，只有我才认为你是能让我幸福的那个，可是你放弃了我，每次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我都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我真的很生气！”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太弱小，还不足以保护你，是我敏感而又自卑，我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到头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你，像我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让你这么喜欢呢？我这样烂到了骨子里的人，你就该高高在上，而不是为了我这样一摊烂泥，而要坠落下来！”
许鲸然闷头干了一杯酒，似乎这番话都是要借着酒劲才可以说出来的，这样一个自卑的人，又哪里懂得如何说话才不失体面。
“是，你是烂泥，你他妈烂泥扶不上墙，可老娘就想把你这摊烂泥扶上墙，怎么了？你别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什么你错了的话，我不想听，你永远都只会说这三个字，可你到底错在哪里，你自己知道吗？你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自己，逃避我，有意思吗？”
冷寒毓放下酒杯，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逃避？冷寒毓不能理解许鲸然的这种想法，她也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一听到许鲸然说对不起就会炸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那种一摸就会炸毛的小猫咪！
她原本是一个可以很好管理自己表情的人，很少出现过表情管理失控的时候，可她只要一碰到许鲸然，她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结尽数崩盘，她承认，许鲸然的确影响到她了！
“可是我的确配不上你，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那我难道要让你失去以前的生活，跟着我四处流浪吗？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人，我哪里有资格承担与你的未来，我哪怕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可是我追的上你的步伐吗？”
许鲸然看着冷寒毓的眼睛，她不想在隐瞒，这次，她们谈心，她想不留遗憾。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来追上我，我可以等你一起走，只要你多走一步，我都会在前面等你，我们一起走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追上我的步伐？”
冷寒毓越发不理解，但她始终觉得两个人一起走，总比一个人努力要来的好！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停下你原有的步伐来等我，你大胆的往前走啊，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停下你的步伐？如果说，因为我，让你失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那你就应该立刻放下我，将我踢出你的生活，我的出现应该是为了让你更加优秀，为了让你和我都变得更好，而不是为了让你一直等着我来追上你！”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我等你，你就可以大胆的向前走出那一步，到时候我们拉起手一起奔跑，一起奔向属于我们的未来不好吗？我规划过我们的未来，可是你呢？你把我推给了别的男人，你一方面希望我幸福，另一方面却放弃了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这么矛盾了？”
“我放弃你，是为了让你更好的追求你的幸福，而不是为了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我伤害你自己，我的出现是让你平安幸福快乐，而不是为了让你逐渐偏离轨道，迷失自己，与我坠入更深的深渊，我本来就来自深渊，那是我的归宿，你的归宿是更广阔的天空！”
“你凭什么觉得深渊是你的归宿？许鲸然，出来吧，我们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不好吗？你说我来自光明，我靠近你，会灼伤你，那你就到光明里面来，我们紧紧相拥，光和暗本来就可以交替出现，一如你和我，可以永远的相爱！”
“小鱼，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无法改变，况且你也有了你的家庭，我看到你过的幸福，那就够了，我可以不幸福，但你必须永远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冷寒毓冷笑， 又是这套说辞，什么新的家庭，什么为人妻子，什么为人母，这些都是她可以选择的吗？这些不都是许鲸然强硬的放在她身上的标签吗！现在凭什么用这些标签来束缚她？
许鲸然见冷寒毓冷笑，却不搭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栀子花开的甚好，可惜对面的人却已经不懂得自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她也不懂得自己了呢？
冷寒毓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个傻子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两人面对面相坐，可惜她们的心却离得越来越远，明明只是一张桌子的距离，却感觉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明明触手可及的爱人，却又那么遥不可及，永远都触碰不到！
“那你觉得我幸福吗？”
“司盛对你不好吗？”
“那你觉得他对我好吗？”
“我不知道。”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他作为我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