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车胎爆了(1/1)
冮锦荣最擅长的就是与人保持距离了,只要冮锦荣不想搭理人,他自然有一万种方法来表示,自己和这个人不熟。
冮锦荣已经在心底对郭增超下了判定,郭增超就是个没文化的小流氓,并对此深信不疑,冮锦荣也算是缓了过来,刚刚穿越到新世界,并且还是被困在钢筋笼里,算是经历了生死时刻,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中,所以下意识的选择都是苟住。
这一周以来,每天发呆,倒也是稳定了自己的心态,毕竟带着穿越前那个世界的记忆,惨痛也罢,珍贵也罢,冮锦荣此时的心态和思维,可不是他表面上一个二十一岁的大三学生那么简单。
说不上更好,谈不上更坏,总之,冮锦荣抛弃不了他的过去,就如他想拥抱自己的新生,这是必然的,也是无奈的,想要超脱世俗,脱离人类的躯壳,冮锦荣还远远做不到,他连门都没找到,遑论推开这扇门呢?
所以,冮锦荣已经决定了对待郭增超的方法,表面上自己必然是客客气气,不止是怕郭增超的铁拳,也是让自己少些麻烦,只要与自己无关,冮锦荣不会对其有任何兴趣。
“冮锦荣,你等一下,我还没上车呢!”
郭增超见冮锦荣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得已,两条腿大步流星向前追赶而去,郭增超心想这冮锦荣真是一个事逼,所以说,他一直认为这些书呆子,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怪癖,照他们说,是他们的信仰、底线、追求、人格。
郭增超要是真是个流氓,早就给他一拳,狠狠地把这些虚伪的玩意儿踩在脚下,这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有了一纸文凭,就当自己是人上人,天生就应该骑在自己的头上,对自己高谈阔论,像看个傻子一样看待自己,认为自己就是下水沟里的老鼠。
装什么装?老子这样有哪里不对,有哪里不好,至少我潇洒自在,心里喜欢啥就说啥,不喜欢啥也说的坦坦荡荡,哪像有些人心里想要,嘴上却不好意思,心里想着苟且,嘴上却是仁义道德满天飞,信不信今天要是进了迪厅,在那神龙摆尾最嗨皮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冮锦荣这类人,太虚伪了,郭增超讨厌这种虚伪。今天叫着“超哥”,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特么再结账的时候,就你是你,我是我,把自己当成吃饭赖账的人,呵,我郭增超算是今天看的明白了,自己从来就没被冮锦荣当朋友看。
那冮锦荣你又在装什么,既然如此看低我的人格,又为什么示好于我,这不是欺骗了我的感情,渣男!
额,这个画风有点不对,郭增超的爱好还是和普通信用男一致的,他无法理解的,是精致利己的人,是从群众中出来,却又不认同群众的身份,总把自己当成精英的冮锦荣,为什么反复无常,把自己当猴耍。
想不通的事情,郭增超一般就不想了,冮锦荣爱怎样就怎样吧,终究是陌路人,郭增超看透了这一点,心自然也会释然。
郭增超拉住冮锦荣的车后座,人为地给冮锦荣刹了车,冮锦荣的体重加上这辆自行车的重量,连给郭增超当负重训练都不够格,轻轻松松就拿捏住了,冮锦荣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天色太晚,竟然让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个世界连摩擦力都没有了吗?为什么自己会停在原地,一步也无法挺进。
回头一看,终于是解了惑,这又是哪家的大力士,古人能霸王举鼎,你郭增超徒手拦车是吧,有种去拦小汽车啊。
“超哥,怎,怎么了?”
冮锦荣又开始明知故问了,他本来就耍了个心眼,想着和郭增超来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出力,自己本来就瘦弱不堪,一阵风吹来,估计就能把自己吹跑了,这一路上驮着后面这坨肉山,上坡的时候,也不下来,动动他那精贵的双腿,自己咬着牙,上了坡,想着下坡总能轻松些,他又抢了过来,享受了一把过山车的快感,冮锦荣对此早就心存不满,这回去了,自己总不能再当冤大头不是。
“你说怎么了,我都没坐上呢,你就骑走了,你是想让我走回去吗?”
“哦,可你不是说明天反正休息,你也可以不回去........”
“嘿,你这人什么意思,一起出来,还有不一起回去的说法。”
郭增超反正是先坐上去,这生米煮成熟饭了,总归是饿不着自己,冮锦荣现在这语气,很明显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才做了一周的兄弟,没想到恩断义绝,鱼死网破,竟然来得这么快。
“超哥,你坐上来干嘛?”
“我们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呗,还能干嘛。”
“超哥,我这车带不了你,骑不动的。”
冮锦荣见郭增超直接赖上自己,心里也有了脾气,凭什么自己要被这个无赖占便宜,钱要自己出,风险还要让自己承担,现在回家还要蹭上自己的车,我冮锦荣可不是傻子,自己名牌大学的大学生,真能给你当小弟,你郭增超又是什么贵物。
“什么带不动,来时好好的,怎么可能回去就不行了。”
“超哥,我没有骗你,真带不动,我们两个加起来太重了,轮胎都压扁了。”
“冮锦荣,你别跟我在这扯没用的,我问你,怎么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就气不足了。”
郭增超自然不信冮锦荣的鬼话,冮锦荣就是不想带自己了,故意找这些托辞。
郭增超想清楚这些事也很简单,不就是没玩上,没进得去嘛,冮锦荣今天晚上的目标没有完成,心理失落不已,于是就迁怒在我身上。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自己不带钱的,出来时,自己又没说请客,出门钱包都不带,难不成是出来遛弯的吗?
咳咳,至于自己为什么也没有钱,郭增超选择性忽略了,现在要解决的是冮锦荣闹别扭,要把自己甩下这件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小心眼的家伙,亏自己还拿他当兄弟,真遇上事了,是救都不救,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郭增超今天也算是看清楚了他的德行。
所以,秀才和兵,真就不能共事,两种性格两种道路,注定是平行的。
郭增超见道理说不通,那自己就如他所欲,今天就这么蛮横到底了,这车,自己必须坐。
“超哥,真没气了,你要再压在上面,气都要被你挤光了。”
“呵呵,你编故事呢,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坐你后座,你知道从这里走路回去要多远吗?开玩笑呢,这大半夜的,你还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不要太过分了。”
切,到底是过分?
冮锦荣心中腹诽了几句,但是脸上依旧不露声色,对手的拳头威胁还是存在的,对付地痞流氓,冮锦荣不敢硬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过经验教训的,强出头,那自己就是被打的出头鸟,而自己身材弱小,手无缚鸡之力,逞什么英雄,三下五除二便被人像抓小鸡一样拿捏住,所以冮锦荣以后就学乖了,遇到不讲理的,就绝对要学会苟,顺着这些人的意思来,不要出言不逊,不然这几句话,就能成为他们欺负你的理由。
郭增超和冮锦荣互相都觉得对方很过分,当然,每个人角度不一样,那自然都有自己的道理,可这车就只有一辆,两个人要是这么耗着,也不是事,人困马乏,光在外面看,都没进去耍耍,现在两人的精神都不咋样,困意来袭,着急回去睡觉呢。
冮锦荣不想再吃亏了,郭增超对于他来说,没有进一步的利用价值,冮锦荣不想再虚与委蛇,而郭增超也是愤愤不已,这小弟收的,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心中也是不服气,而且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总不能回去的时候让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吧。
郭增超心想自己又不是流氓地痞,总不可能用拳头说话,而冮锦荣气在头上,也忘了对面要是使用武力怎么办,两人便这么耗着,一时间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一声爆炸声后,郭增超人在后座上颠了一下,原来是后胎寿终正寝,不堪重负,自爆而亡了。
郭增超为了防止冮锦荣自己骑走,坐着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这下好了,这力用过头了,直接把车胎搞爆了,两人谁也骑不回去了。
“不是吧,车胎爆了?”
郭增超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屁股底下,瘪下去的后胎,这下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彻底歇菜了。
而冮锦荣眼中满是愤怒,银牙暗咬,恨不得将郭增超碎尸万段,这个不讲理的垃圾!
“你!”
冮锦荣硬是把狠话全部咽了下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自己还是得忍忍,钢筋笼那件事才刚过去啊,万一又是个不要命的呢。
“好了,这下真就只能走回去了。”
郭增超见木已成舟,自己再赖在后座也没有意义,正好,自己倒是能两手空空走回去,少了些负担倒也不错。
郭增超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吹着口哨,慢悠悠地开始往项目部赶了。
而冮锦荣则看着郭增超的背影,心里将他碎尸万段,但也来不及多想,推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本来是冮锦荣占据主导,享受优势,带不带郭增超,都看自己心情,现在好了,车胎爆了,自行车反而变成了累赘,冮锦荣还得推着车,往项目部赶,郭增超则两手空空,显得轻松自在。
这攻守互换来得太快,冮锦荣都不知道这算意外,还是郭增超故意为之,心中对郭增超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真的很讨厌。
走着走着,路上的灯竟然一溜烟的熄灭,冮锦荣被眼前的黑暗吓了个激灵,这晚上怎么还熄灯啊!太小气了吧!
冮锦荣在穿越前也算是夜间行者,往往都是等到大晚上,才出来走动走动,吃吃夜宵啥的,有时候晃悠到凌晨再回去,也是常事。
白天的冮锦荣是不敢出门的,他这个家里蹲,回家的动静闹得还挺大,这么大个人,和家里一句商量都没打,就裸辞回来了,艾小丽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追着冮锦荣上下跑,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往冮锦荣屁股上抽。
冮锦荣怕疼啊,以前可没少挨啊,知道艾小丽的手劲大,下手稳准狠,吹过亏的冮锦荣怎么能傻傻等在原地挨打,两条腿长在自己身上,就是为了危难时刻逃命用的啊。
这鸡飞狗跳的事情一出,邻里就知道个大概了,冮锦荣裸辞回来家里蹲的事情,从对门传到上下楼层,再传到整个小区,一个刚毕业的大小伙,突然就没工作了,还回到家里啃老,那老头老太出来遛弯,没事侃大山的时候,很难不大肆评判冮锦荣的事情来,冮锦荣出个门,路过老头老太的聚集地时,人的目光随着你来回移动,你走到哪,他们看到哪里。
捂着嘴,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时候连遮都懒得遮了,直接说出来,直接传到你的耳朵里,那冮锦荣承受能力再强,也终究是个体面人,这些人不让自己体面,对自己的事乱加评论,难听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当初考上大学时的嘚瑟,主要是艾小丽啊,在这种时刻,就迎来了反噬,反噬的不仅仅是艾小丽,更是这个家,蔓延到冮锦荣自己身上。
冮锦荣是体面人啊,从小到大,在街坊邻居嘴里,不都是尖子生,聪明人,好学生,将来就应该挣大钱,做人上人,艾小丽也是这么认为的,并将这种未来的仅仅是种可能的可能性,提前支取了出来,那艾小丽在和邻居大姐聊起天来,不就也得嘚瑟嘚瑟,沾沾冮锦荣的光,这还没做上人上人呢,就有了人上人的架子,孩子的优秀就是她炫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