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裙下之面］带一朵苦情花走吧（1/1）
桃园李家的二位公子带回了一位姑娘，大公子李自在表明心意，要娶这位姑娘为妻。
这位姑娘无父无母，实实在在的孤女，但也是需要一番礼数，订婚宴在女方的要求下没有大办，只有桃园的人去了。
对于这位姑娘的认知也是四个字，美若天仙。
李自在和李去浊还在面具团中，在年少闯荡与安居家业里，他们依旧选择了前者。
在那场订婚宴的夜晚，轩绯住在他们准备的院子里，院中桃花开的粉美，周围还亮着灯，可以一赏那昏黄的景色。
“大公子……”
“唔……”
“应该叫我什么？”
“自……自在……”
那桃花树下，有着一对交缠的人儿，桃花树的枝桠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只能看见一片模模糊糊。
鲜艳的朱唇红润微肿，少女红着脸躲在他的怀里，做人就是这点不好，不能肆意吃……
只能咬个唇的，那算什么，浑身难受就不管了是吧，这两人都蛮知礼的，不到成亲绝对不会碰自己身子。
没关系，还好她有着欢情术法。
［欢情术法——巫山情欢］
与一梦云雨不同的是，它勾动人最深处的欲念，不需要多交流，便是直接进入了主题。
雪白的身子只是罩了层纱，半遮半掩的，玉足上还有着一圈的金铃，这是李自在和李去浊都没发现的。
挽过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吟，灰白的发随着浮沉的动作摆动，逐渐的被汗打湿。
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一切，她笑了起来，可为何，心底的空洞越来越大？
金铃的清脆声随着动作叮当的响起，只瞧见那少女长发散落，跪坐在了床上，扬着头，眸光望向了一处，她看见了谁？
又或者，在想着谁？
红色的花瓣带着浓郁的甜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中，一朵一朵的红色花朵在地上开放，瞬间变幻成了一大片的花海，勾人魂魄。
在那中间，有着一棵参天的巨树，只是上面也开满了红色的花朵。
两人看着那树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回答不出意外
轩绯抚上脸颊，翩然的落下两吻。
十指两交缠，上下皆可往，红梅落白雪，只听娇儿吟……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嘛，就是不敢看轩绯了，都以为那是个梦而已。
“嫂子嫂子，你喜欢我大哥嘛？”
红发灵动的少女走了过来，她看着正在廊下望着桃花的轩绯。
这少女大大咧咧的坐在栏上，翘着腿，一双眼睛里满是狡黠。
“自是喜欢的，三妹。”
这少女是李家的三小姐李慕尘
与李自在和李去浊一样，自小天资聪颖，也喜欢研究。
“那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嫂子，你爱我大哥吗？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李慕尘好似有着苦恼一般，她偏过头认真的询问着轩绯。
“我能看出来，大哥很喜欢嫂子哎，嘛……”
李慕尘的手指放在唇上，半眯着眼眸。
“二哥，也喜欢嫂子呢～”
回到了李家，两人可以说是安静了不少，白日就是李自在多些，到了夜晚，确实没有想到李去浊会翻窗来。
还会带着轩绯去逛街，虽然李自在也会跟着，但是也不会多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动作。
李慕尘看出来了……也是，毕竟就李去浊那样，都开始打制女子专用的法宝了，而且全送给了轩绯，李慕尘也喜欢研究的，串个门就全发现了。
李慕尘笑嘻嘻的凑到轩绯的面前，只差半个手掌的距离，便能亲上。
“那嫂子，更喜欢谁呢？还是说，你其实谁也不喜欢？”
李慕尘身为一个局外人看得很是分明，她已经到了智多近妖的地步，这样的人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她还不懂爱情是什么。
所以，她能轻而易举的看破，爱不爱的问题。
“喜欢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是更多的，是征服的快感吧～嫂子，你素雅如兰的表面下，是什么样的？”
轩绯望着她，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李慕尘的身上，好像有着她的几分影子……
李慕尘见轩绯许久不说话，只觉得有些无趣，她刚准备缩回头，那柔荑便摸上了她的脸，腰身被带着扣在了轩绯的怀里。
李慕尘的眼瞳紧缩，轩绯勾起唇角，浓郁的幽香从她身上散发，那一张绝色生怜若观音的脸，忽然变得十分的具有攻击性，很是倾城娇媚宛若祸水一般。
李慕尘见她如此，心都不由自主的开始跳动起来，像被箭射中了一样，她的脸上也泛红起来。
“怎么？吓到你了吗？三妹……”
轩绯咬着尾音，带着无上的魅惑。
“……”
“不，没有，嫂子。我只是，太激动了！”
李慕尘直接揽住轩绯的脖颈，拉下头吻了上去！
她的身体在颤栗，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过于兴奋，兴奋自己发现到了两位哥哥都没有发现到的面目，兴奋自己有了这种让人酥麻心跳的感觉！
激烈的亲吻咬破了那柔软的唇，李慕尘的舌尖将唇上的鲜血舔去，那香甜的味道让她更是喜悦。
“嫂子，破皮了，我下次注意～”
“三妹，你啊～”
轩绯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慕尘，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幅很和谐相处的画面，可是只有她们知道，那眼神在交汇时，究竟是如何的试探与掠夺。
“你可真是，对我胃口……”
李慕尘并非她的攻略人选，不过，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所谓的人选也只是看她的心意如何。
“嫂子，我们偷情吧！”
李慕尘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她抓住了轩绯的手，轩绯的眉眼一挑。
“好啊～不过，你知道该怎么做吗？我可是，喜欢主攻的。”
李慕尘轻笑：“那嫂子，你是想在这里，还是去房里？”
“咦？你的两个哥哥到了现在都放不开，你却大胆的很啊……”
李慕尘眼睛亮晶晶的：“看来我想的是真的咯，嫂子，我比他们优秀吧？”
她好像在寻求一个认可，为了这个认可，她能付出所有。
轩绯恶劣的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她只是摸着李慕尘的脖颈。
“看你的表现咯，这里，你行吗？”
李慕尘抿唇一笑，灵力一闪而过，她身上的衣服便全都化成了碎片飘落在地，头发也散落了下来。
她伸出双臂：“姐姐，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她的称呼变了，轩绯半阖眸，手指挑起李慕尘的下巴。
“好啊……”
翠绿色的藤蔓出现在李慕尘的双眼中，她丝毫不惧的迎了上去。
远在庙里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家被偷了，只是打了个喷嚏，想着最近是不是天转凉了？
“三哥，你怎么就订婚了？还不叫我们？”
面对一众兄弟们的好奇八卦，李自在退后了几步打着哈哈，直到王权霸业出来说正事才结束。
涂山
“容老板，皇子妃……皇后还有多久才会醒？”
已经成长为了少女的小丽戴着眼镜问着涂山容容，她们此刻正在苦情树不远处，在那苦情树下矗立着一个人，是已经登基了的梵云飞。
他的手放在苦情树上，透过那一层，他看见了在树里面的小草，还有些焉的，自厉雪扬死后，便一直在闭关……
苦情树一直在用续缘的情力维持着轩绯的生长，这些年虽有出关，可也很快的就沉睡了过去，只留下了一个涂山堆出来的称号。
“这个我们不知道呢，姐姐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兴许在下一秒，兴许又要再过一百年……”
涂山容容继续搪塞着，苦情花被风吹落下来，小丽瞪大了眼睛。
“皇子妃……不，皇后……”
小丽还是不习惯喊后一个称呼，在她们的不远处，轩绯打了个哈欠，掉入了梵云飞的怀里。
“梵梵，好久不见呀～来，要不要亲一个？我可醒不了太久的时间……”
给他一点甜头吧，毕竟他长的确实不差。
轩绯眉眼微弯，仰着头吻上他的唇，轻咬了下。这迎来的，就是一场若狂风暴雨的吻。
只是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轩绯就开始变得虚幻。
“啊，小丽，过来。”
“皇……皇后……”
“你长大了，小丽。”
轩绯摸了摸小丽的头，小丽眼眶湿润了起来，她伸出手想要抱住轩绯，却直接穿过。
“又得大睡一场啦……下次的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涂山容容在旁边抿着唇，默默不语。
两狐站了会，西西域还有着事情等待处理，他们也待不了多久没一会就离开了。
“姐姐。”
“怎么了，小容容。”
待他们离去后，涂山容容唤了声，轩绯坐在秋千上，慵懒的靠着。
涂山容容：“姐姐她们也很想你。”
“我只是出去玩一会，几十年就回来了吧。安啦安啦，最近遇见了一个很对我胃口的小姑娘，呵呵……”
轩绯掩着唇，涂山容容却垂下了眼帘。
“好了，有人闹腾了，红红和雅雅啊，下次再见好了。”
轩绯望向了天边，涂山红红和涂山雅雅的身影出现，她笑了下，从秋千上消失。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外面的小妖精那么多，想弄死都弄不干净！”
涂山雅雅将酒壶往地上一摔，涂山红红站在秋千后面，如幼时那般推了推，看着秋千在空中荡漾。
“姐姐离不开涂山……离不开苦情树……”
苦情花瓣飘落，涂山红红站在树下，金铃被风吹动，涂山容容和涂山雅雅站在她的身后两侧。
“姐姐，不爱任何人或者妖……”
涂山一族，最是了解世间之情爱，由苦情树诞生的三姐妹，也更深知轩绯的情感。
廖廖五百年，轩绯留下的绯闻虽不少被时间冲淡，但她们却会记得，花间飞蝶，永不停歇，看百花为留住自己而开。
最后呢，最后这只蝴蝶投身火焰，玉石俱焚。
轩绯醒来，便看见了李慕尘正在自己身上作乱，她嘶了一声，蹬开李慕尘。
“姐姐好香的嘛，我忍不住啦～”
李慕尘也不恼，反而故作卖萌可爱道。
“去打水，给我洗干净。”
“好嘞～”
李家的三小姐李慕尘与大公子李自在的未婚妻感情甚笃，便是夜里，三小姐李慕尘怕那姑娘害怕，搬过去与她同睡呢……
“姐姐，我想在你的身上作画……”
李慕尘揽住轩绯的腰身，头靠在她的香肩上，低头时便细吻了上去。
她的手上出现了一只朱笔，上面还有着红墨，轩绯眉眼扫过她的脸。
“慕尘，收起你的小心思。”
“我只是想独自拥有姐姐而已，我又没错……姐姐此生，应与我，最相配……”
李慕尘带着几分委屈，轩绯掐住了她的下颌，那只朱笔也掉落在床上。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别碰我看中的人。”
轩绯的话语隐隐带了威胁，李慕尘嘟着唇：“姐姐真是花心，那姐姐夸夸我好不好？我比所有人，都厉害。”
李慕尘要着一个证明，轩绯却笑了起来。
“还远着呢……”
李慕尘身上的气质变得危险起来，眼神中带着晦暗色彩，她将轩绯压倒在身下。
“姐姐，我最近新做了些新鲜的东西，和我试试吧。”
轩绯的指尖绕过她的发丝。
“伺候的不舒服了，就别上我的床。”
还是涂山中，涂山容容正处理着账单，一位狐妖便进来和她通报。
“一位人类修士来访。”
涂山容容将见过的人类修士想了一遍。
“是他啊。”
来者正是未戴着面具的杨一叹，他那银白的发丝变作了青发，再穿着一袭紫袍更加的儒雅了起来。
眉心中有着一条缝，天眼是闭合的状态，手里还拿着一折扇，还以为是哪家的温润公子。
“这位公子，来我涂山有何事？”
“在下想来问一个人，敢问容老板可知晓，商轩绯？”
“哦？这是何人，我并不知晓。”
涂山容容饮了口茶，淡然的说出这番话。
“容老板说笑了，涂山狐妖，也喜欢喝这需要配比正好的甜茶么……？”
涂山容容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能看见那赤瞳泛起了一抹危险。
杨一叹伸出了三根手指，随着他的话一一放下：“涂山三狐，唯余一欢，一为妖皇，二为无尽之寒，三为智者谋算。唯余一欢，这欢，也应当是指那位传说中的欢喜娘娘。”
“传闻这欢喜娘娘统御百花，为百花之首。手下无数花灵……我想……求见其中的玉兰花灵。”
涂山容容顿了下，她本来以为，这人应该猜到了，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玉兰花灵，可不叫商轩绯……”
“容老板这么说，那说明，商轩绯存在于涂山之中。”
意识到自己说出什么的涂山容容恨不得将茶杯砸在杨一叹的脸上，现在的她还是有些年轻，沉不住气，尤其是在这些小东西的面前。
［容容，让他过来吧。］
涂山容容收到了传音，她冷眼看着杨一叹。
“你找的妖就在苦情树那，自己找过去吧。”
那一天，风不大，却依旧吹动了她的衣角，紫色的绫罗衫，银发上的玉兰花簪，以及那与梦中一模一样的回眸。
那是涂山三姐妹没有见过的清雅，可在她的身上 怎么样都是合适的。
“绯儿……我知道，你是真的……”
他紧扣着她的腰身在怀中，那场幻梦，是无数个日夜里，杨一叹所想念的。
“我是妖，你又何必来找我呢……”
轩绯叹了一声，杨一叹抓着她的手。
“你是天眼杨家之子，中原世家素来与妖不合，你可有想过……”
“我来的时候，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是妖。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绯儿，我想娶你，并非梦中。父亲不同意，我这个儿子，就学习一下小姑好了。”
那一日，苦情树的花瓣再次飘落下来，那是她们无数次见证过的风景。
“我离不开苦情树，你带一朵苦情花走吧。”
杨一叹此番来，是告别的。
他们面具团要去一个地方，也是一个未知又危险得地方，面具团的成员都在准备着。
杨一叹想来到涂山一证，是否能见见，这魂思梦萦的娇人儿。
“我会回来，等我来娶你。”
苦情树将那些情力灌入到轩绯的本体上，那小花苞，缓缓的绿叶张开，显露出里面红色的小花蕊，但是距离开花，还需要一大段的养分。
只是，轩绯不知道这群人去了哪，只知道，他们没有回来，全都“死”在了那里，即使回来，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李自在身死，杨一叹身死，回来的李去浊残废也颓废了下去。
轩绯在桃园李家府邸，她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李去浊，差点不敢认，之前的李去浊意气风发，现在的他，那一身的气质，丢在路旁说是乞丐也不为过。
李慕尘却隐秘的勾起了唇角，对此场景很是欢喜。
“二少爷的身体损坏严重，需要服药疗养……可是现在，二少爷都不愿意喝……”
两个服侍的小厮端着托盘面面相觑，很是为难。
“我来吧。”
“小轩姑娘……”
“没事，我来好了。”
小厮们也不想要这个棘手的差事，将托盘给了轩绯。
屋子里没有开窗，有些沉闷，空气中又都是药的甘苦味，轩绯皱了皱眉。
李去浊坐在床上，他背对着。
“去浊……”
他动了动，却不敢回头，现在的他，连看轩绯一眼都不敢看。
轩绯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她上前想要触碰他，却被躲开。
“二公子这是嫌弃小轩了吗？往日的那些情话说的动听，如今却都不愿看我一眼……”
轩绯瞬间来了哭腔，李去浊攥紧了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可他还是一言不发，忍着那钻心疼痛。
“去浊，自在都已经离开了，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我们喝药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小轩姑娘，你走吧。”
轩绯怔住：“你叫我什么？你说什么？”
李去浊重复了一遍：“你走吧。”
“李去浊！”
轩绯喊了声，李去浊坐了起来。
“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你还有着大好的年华，我会给你准备好一切，你再寻一个意中人，嫁了吧。”
“……”
轩绯跑到了门口，停住，她回过头，哽咽着道了声：“记得吃药。”
轩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李慕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姐姐这是，为大哥和二哥哭了？”
她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水，李慕尘放下手中的茶，拿出了手帕上前，细致的给轩绯擦去。
“他们去了哪里？”
李慕尘知道点什么，只是轩绯没问，她就也没说。
“姐姐想知道？”
李慕尘得意笑了起来：“这群自视甚高的人啊，全都跑去了外面，没成想，活下来的就两个人～不，一个半……毕竟二哥残废了嘛～”
“天才又怎么样，看得见又怎么样，还不是死了，哈哈哈哈～”
“姐姐，你不会真的为他们伤心吧？”
“安分点，李慕尘。”
屋子门被敲响，两人都止住了声音。
“小轩，是我……”
是李家家主，也就是他们的父亲。
“伯父……”
轩绯打开了门，李父站在门口看见了李慕尘在里面坐着。
“慕尘，你也在啊。”
“爹，你找嫂子有什么事吗？”
李父默了一下，手摸着轩绯递来的茶杯。
“慕尘，以后别叫嫂子了。小轩，自在他……”
李父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不在了，你和自在之间的婚约作废吧。我会好好补偿你，你拿着这些，再找个好人家吧。”
“！！！”
“……”
轩绯垂着眉眼：“好。”
“姐姐？”
“只是，伯父，我想，再住几日，可好？”
待李父走后，李慕尘看着轩绯。
“姐姐，你要走？”
“嗯。”
“为什么？他们废了，但是有我啊！”
李慕尘说完，便觉得头昏眼花，意识昏沉，面前的人儿都变得模糊。
“姐姐，你给我下药……？你……”
她软倒在了地上，轩绯抱起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到是，知道了些别的东西。”
轩绯看了一眼李去浊的屋子，她去到了李自在的墓前。
“你们，还真是年少轻狂啊……算了，下一次，就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