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祖永梦（1/1）
族长顿感大事不妙，连忙带着季伯常赶往高祖的家中。
路上电话频响都来不及接。
只等到了高祖家前，却发现挤满了人，大家表情悲伤，神色肃穆。
村长还有几名干部立马围了上来：“族长，高祖他老人家刚刚仙逝了！一直打您电话打不通。”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把季伯常也吓的不轻。
与族长对视一眼，两人都大感不妙，连忙进屋。
黑老正侯在一个红木棺材前，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族长看到闭上双眼，面色苍白躺在棺材中的高祖，顿时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了十来分钟，才问道：“怎么回事，高祖怎么走的，好好跟我说清楚！”
黑老抹去泪水，调整好呼吸说：“高祖远远不止一百二十岁，许是快两百岁了！”
众人闻言大惊：“怎么可能，两百岁，有人能活那么久吗？”
黑老又说：“高祖也不是一般人啊，也许这就是他说的延年益寿之呼吸法。”
族长又问：“寿终正寝？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几个照顾高祖的女孩子说道：“没有，今晚大家都去蛋蛋家帮忙了，高祖早已经准备休息了。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高祖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好像什么心结解开了一样。”
“难道……”族长看向季伯常。
季伯常点点头：“高祖昨天和我谈话的时候是说过他已经时日无多，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众人很快接受了高祖离开了的事实，又分出大批人手准备高祖的后事。
“唉，还有十三天就是高祖的寿辰了，可惜他没有撑到。”族长叹气道。
季伯常看着头发发白的族长，明白了他此刻肯定也有代入自己的心情。
族长又说：“常儿你知道吗？小时候的我一直不算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当时我望着得了重病却无救的爷爷，我的心情并没有那么悲伤，我只知道他还活着，还能和我说话，我对生离死别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直到看着被癌症折磨的日渐消瘦的他，从八十多还能上山砍柴挖笋的老当益壮，几个月就瘦成皮包骨一样，看的十分骇人。
我才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再到他认不出我，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子，再到他难以说话，全身上下都疼的入骨的呻吟。
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是有一天晚上，躺在床上闭眼呻吟的他回光返照，突然精神奕奕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说：明天三点就到我生日了！
那一刻我真的止不住的流泪，被吓一跳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人，真的会预知到自己死亡吗？
当天晚上他就离开了，我的奶奶摇着他的身子不停呼唤，坚持住，马上就是你生日了老头子。
可惜，回应的只有越来越弱的喘息声，那是我第一次见证一个人的离开，缓慢而沉重。”
这番话同样让季伯常也起了鸡皮疙瘩，他见过很多黑暗中的东西，但这番话却让他一直忘不掉。
“你知道吗？第二天我就像没事人一样，代替我的父亲给来瞻仰遗容，缅怀吊唁的亲戚长辈们分烟，倒茶。
走就要走的开开心心，喜丧喜丧，愁眉苦脸做什么呢？
不用再受癌症的折磨，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那一天我和兄弟姐妹们给爷爷买了蛋糕，摆在他的遗像前唱起了生日歌。
他好像和从前一样在笑着看着我们，家庭和睦，儿孙满堂。”
季伯常闻言有些动容，他一直没有“家”，说实话，他除了短暂的儿时，再也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家。
老族长拍拍季伯常的肩膀：“高祖看着这后代们为他哭过，他会笑的，这是我们大家发自心底的尊敬！
家家和睦，互帮互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季伯常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为了这个并不熟悉的高祖，这么多年来久违的归属和亲切感涌上心头。
“常儿，高祖相信你能够保护好季族，我们也就同样无条件的相信你，何况你一直是我们季族共同的孩子，你的爸妈亦是我们季族最勇敢的人。”
“我爸妈？族长，说真的，我都不了解他们。”
族长露出个笑容：“你会知道的，他们是我们整个村子的恩人，虽然只有少数人知道，但他们不会被忘记。”
季伯常知道族长现在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也没有多问而是说道：“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力。”
族长仍旧保持着微笑：“所以你要自己找出原因，不是吗？”
“是的，是啊！”
族长转过话题：“所以你要加油了，我感觉时间不多了。”
季伯常一愣：“族长你也？”
“呸呸呸！我说的是今晚大雨的事情，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你跟着黑子啊勇他们去查查吧，这老骷颅恐怕不简单，禁地想去就去，这地方脱不了关系。
七天后我们就送高祖入祖地了，希望在这之前能够解决掉这件事，别让他老人家入土难安。”
季伯常郑重的点点头。
族长拿出两本书交给了季伯常：“这是高祖留给你的东西。”
季伯常接了过来，发现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周天元炁太乙金华呼吸诀”和“灵诡奇鉴杂谈”。
郑重的收好以后，季伯常便往村外走去。
当季伯常来到村外时，已经没有大雨的迹象，唯有淡淡的白雾仍然飘散在空中。
“看来雨是幻觉，雾是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些雾引起了幻觉。”
季伯常思索着发生的事情。
随后掏出手机给局长打了个电话。
“局长是我伯常，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局长的声音传来：“不怎么样，那雨又是假的！”
“我知道，应该是幻觉，暂时应该还没事，总之你们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局长又问：“好的，高祖那边怎么说？”
季伯常犹豫了一会：“这就是高祖的意思。”
“好好好，那我们明天白天继续尝试一下，我不信偌大的季镇还会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