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梦血无用(1/1)
“……”
孟婆尴尬的摆摆手:“不好意思,粗鲁了。”
只见那口大锅将先前吸的湖水通通一股脑倾泻了出来,浇在石像的身上。
水流不停的冲刷着,石像遇水掉落大量的泥石,肉眼可见的变小,露出各种矿石的躯体。
“五行相生相克,水克土,柔克刚啊。”
季伯常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纸扇,摇摆着,颇为得意。
在场之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陈龙却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受伤想爬回湖里的水魃。
水魃被陈龙一脚踹飞,左臂顿时爆开,黑血洒了一地。
陈龙望着已经干枯有些皲裂的水魃,这才有些明悟:原来水魃离开水太久就会出现裂痕,身体变得脆硬。
心下了然水魃的弱点,便准备死磕水魃不让他回到湖里,而且季伯常有交代,一定要干掉水魃。
水魃陆地上的行动只能算普通,陈龙躲避起来游刃有余。
只有修长的骨爪和渗出的有腐蚀性的黑水需要防备。
陈龙没有托大,将铁锹捡起就趁机狂攻水魃,中远的攻击距离让陈龙轻松拉扯水魃。
陈龙力大,每次打到水魃坚硬的身躯都带下来一大块血肉,颇有攻击力牛的既视感。
不一会就打的水魃只剩下骷颅样貌,唯有一颗跳动强烈的心脏还连接在骷颅上。
“心脏?!”陈龙暗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这拿捏徐州的关键东西就在水魃身上。
徐州还以为放在水魃身上万无一失,没想到孟婆有一招水娃绝技,结果现在水魃成了无根之萍,自己也陷入了险境。
显然徐州也注意到了水魃这里到情况,他面色难看,只能不停的加快攻击。
庞大的阴气被他吸入体内,而后释放出来,威能比之前还强上两三倍,黑无常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他虽经验丰富,但奈何根基受损,有专门打魂的杀威棒,没有崔判官配合却难以攻击到他。
何况还有个“奶妈”给他不停疗伤,根本杀不死。
现在他有两个更为明智的选择,一是转头帮助陈龙对付水魃,看的出来,这颗心脏显然有大用。
二是先对付没有什么攻击能力的愈马,然后再慢慢对付徐州。
愈马显然更为谨慎,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莲花之内,虽未能完全占据,但也能发挥出莲花守护的几分威能。
她看了看天色,随后大手一挥将整个镇子的结界都回拢了过来。
无形的结界穿过众人,随后围成一圈护着莲花。
莲花造出的结界确实强大,黑无常的杀威棒打在上面只是略微颤抖,在泛起卷卷涟漪后就消解了攻击。
季伯常看了看被鬼枪扎在地上呻吟的崔判官,从怀中取出了小血瓶,里面正是神婆的精血。
他将鬼刻画到了自己手臂上,顿时间三鬼身上的鬼刻也亮了起来。
季伯常将精血滴在鬼刻上,静静的等待着建立联系,却毫无反应。
崔判官努力的张着嘴说道:“小胖你到底行不行,快把你自己的血滴上去啊!”
季伯常摇摇头:“七十年前那老道和你们契约的时候我都不存在,怎么会是我呢?”
随后又想到:“神婆的精血为什么不行?明明记忆中那老道取走的神婆精血呀!
等等!神婆已经死了,因为我带着变数来了,肯定与他几十年前推演的不一样。
神婆死了,那这些鬼刻也就成了无主之物,只需要……滴落上新的精血就可以确立新的主人!”
季伯常不动声色的取出自己的精血,然后抬起刻着鬼刻的手臂就要滴去。
突然他没来由的犹豫了两秒,也就是这两秒,让他的余光瞥到了手臂上的手表,一直停留在1点50分32秒!
手表不动,我这是在幻境中?!
季伯常马上醒转了过来,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使他周围的幻境破灭。
自己手臂上缠绕的一株莲枝也迅速散去。
好家伙,什么时候中的幻境!
崔判官就在一旁有气无力的喘着:“结界回拢的时候……”
果然是这个时候,身为周天六的愈马,显然在幻影神通上的造诣比徐州更高,不需要白雾这些明显的介质。
显然她的幻影更为巧妙更为隐蔽。
愈马无奈的叹叹气:“我以前从没见你戴过这支表,能提醒你幻梦与现实吗?那确实很适合你。”
愈马没有半点的愧疚或者遗憾懊恼,就像刚刚的幻术行为不存在一样,现在还能心平和气的与季伯常像老朋友那样沟通。
“我明白了,徐州留下那个罐子,引导心脏精血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为了让我在此刻幻境中将精血自愿献出。”季伯常恍然大悟,这是他们的二手准备。
只是那老道为何要取走神婆的一滴精血作为交易的代价呢?
等下,我似乎把黑袍老道想的太好了?
如果专门取血是为了让我此刻产生误会,那么老道的立场不就很值得怀疑了?
此外看起来他好像是个好人,帮助神婆、帮助三鬼,甚至玉枕也是他从地府取出来的,可结果呢?
制造了地魂徐州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有三鬼真的出世变强,又怎么能说这不是坏事呢?
至于把玉枕带给我,季伯常也想明白了,玉枕就是一把锁,而自己就是唯一的钥匙,还是一把未铸成的钥匙。
随着年纪的增长,精神力增强,钥匙外型完善,才能匹配锁孔。
随着血脉的觉醒,钥匙的材质才够好,才足够激活玉枕,探究各种功能。
玉枕和血脉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玉枕我就无法激活血脉,没有血脉也无法使用玉枕。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计划要铺垫的这么久,却不在我小时候下手。
一是自愿,二是需要时间成长。
但越给我成长的时间,发生的变数就越大,每一次的使用玉枕,都能带来不一样的提升,他们不得不再次推演,越来越急,越来越无法掌控。
季伯常看着正常转动的手表:“愈马,还有五分钟了,还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