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疯狂与清醒之间的挣扎（1/1）
沈妙不知道如何开口，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临到开学，谢衍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要搬去宿舍那天，沈妙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放在一边，她却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不该发消息。
【4843：别想了，谢衍现在应该在走剧情呢，我早就说了，他是不会再喜欢你了。】
【4843：而且在里面，他亲口对温软说的，他其实喜欢温软，至于你，他只是把对妹妹的爱，错当成了爱情。】
【沈妙：你能不说话吗？】
沈妙最是不爱听4843说这些话，她又怎么不知道，剧情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人生，甚至是结局。
知道命运可能是那样，但又很难放弃，因为冥冥之中，沈妙觉得，也许他们的人生，还有另外的可能。
许嫣站在宿舍楼下，看沈妙下车后，帮忙提行李。
“大小姐，您下次上学，可以不要像搬家一样可以吗？”
毫不夸张，如果女生宿舍允许外人进入，沈妙早就把家都搬来了。
比起生活品质下降，沈妙宁愿辛苦搬行李，就是可怜许嫣这个舍友了，每次都帮她搬行李。
“哎呀，谢谢你啦嫣嫣，我跟你讲，我给你带了礼物！”
“真的吗！太爱你啦！”
许嫣是她的高中同学，关系很好，感觉把沈妙当小孩照顾似的。
这个暑假，沈妙的事，她也是多多少少听说了，一边拖行李，她一边试探性问，“订婚宴还补吗？”
许嫣没去沈妙的订婚宴，因为实在是觉得她恋爱脑，为了个男人屈尊纡贵。
时岁说他们没有订婚的时候，她竟然松了口气。
顾斯年做得确实很过分，沈妙以后在外人眼里，岂不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太不给面子了。
“补啊！”
“都这样了，你还喜欢顾斯年那家伙啊！”
许嫣的表情，写满了绝望两个字。
“别跟我提那个人，晦气的很！”
沈妙自从知道自己是恶毒女配，而且自己和谢衍还被他搅黄了，她就恨得牙痒痒。
“放心绝对换一个靠谱的未婚夫！”
还没进宿舍，就听见另外两个舍友在讨论温软和沈妙的事。
“要我说，就是她脸皮厚，怎么能这么死皮赖脸！”
“就是！”
“软软，你别怕，她就算是一富二代，但顾斯年爱的绝对是你。”
“就是，她那种大小姐脾气，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她。”
“就是！”
说要那两人哄笑，只听见温软声音低软，温柔地替沈妙解释，“她可能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沈妙人还是挺好的。”
“你就是太心软了……”
话还没说完，寝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大小姐正淡定地推着箱子进来呢。
那两人被吓了一大跳，一整个说坏话，撞到本人门前了。
她们俩相顾无言，似乎是在确认沈妙有没有听见。
但沈妙并不在意她们说的这些，不过就是工具人而已，不同的是，自己好歹还是个主要反派的女配，她们是纯炮灰。
最近谢衍的情绪不好，总是一个人发呆，也不说话，甚至好几次的会议，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没听见别人说话。
张叔看着谢衍在后视镜的模样，心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把车开到了某个私人医院。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情绪中，手紧紧攥住手腕上的佛珠，用力到指尖泛白。
眼里阴沉得很，他的怒气，就要冲破胸膛，他很想发泄出来，想某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发疯了一样想。
“别说了！”
“我让你别说了！”
他恍惚中好像看见了沈妙，她一脸震惊看着他发病的样子，心里越发恐惧，抗拒她走过来。
“妙妙！别过来！”
“都走啊！”
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幻想之中，开始语无伦次，他感觉自己被紧紧束缚，有人掐着他的脖子，说他这样的怪物不应存在。
江封已经带着李医生和护士等待好了，每每这个时候，江封就跟着也害怕，正常人来看这显得太没有尊严，就像砧板上的鱼肉。
他第一次见这个情况的时候，也下不去手，直到没来得及，让谢衍自己伤了自己。
护士上前给他打了安定剂，谢衍总算是思绪冷静了下，可眼神中的惶恐不安难以遮掩。
病房内，谢衍蜷缩着，抱着双腿，像不肯走出壳的蜗牛，李医生第一反应是问，“谢衍，你是不是自行停药了。”
他眼神闪躲，最终嗓音沙哑的承认了，“是。”
“为什么想要停药呢。”
“我已经治疗很多年了，已经好很多了对吧。”
他似乎是在自问自答，给自己信心，希望得到李医生的肯定回复。
“况且药物就是有副作用，而且……有时候发病，我反而更加像正常人那样，有感情，我不希望屈服于药物控制。”
现在的谢衍，因为太渴望之前正常的状态，对现在病情产生了抗拒心理，他拒绝承认自己是有病的，也拒绝接受治疗。
李医生却坚定地认为他需要服药，而不是这样介于疯狂和清醒之间，有时候甚至是死亡和活着之间徘徊。
“你其实更担心的是，如果这唯一的治愈希望失去了，你就彻底失去最后的希望。”
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是谢衍，这样他的状态就会被完全保密，接触他本人的都是机密高层人物。
除了要确保他不会影响意景的正常运作，还有就是，他害怕发病，担忧自己不正常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
所以他拒绝出现在公众场合，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渴望正常，每每看见希望的时候，那些偏执与幻想又将他拉回深渊。
有时谢衍一个人坐在病房，就那样发呆一个晚上，任由思绪笼罩自己。
任由自己陷入幻想，得到一些虚幻的期盼。
每隔几个小时，医护人员都要来查看一眼，以便确认……他活着。
所有尖锐的物品都被锁了起来，甚至连厕所的镜子都已经拆除，所有能摔坏的东西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