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想太祖时候（1/1）

刘瑾对张杰的态度非常恭谨，张杰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以后绝对是陛下眼前第一红人，将来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自己这个小太监撑死了也就是混到萧敬的位置，提前打好关系是必要的。

张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陛下还没休息吗？”

刘瑾道：“回大人，天才黑了一会，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静坐，陛下哪里能休息啊。”

张杰摸了摸肚子，现在饿得发慌，刘瑾早就准备好了一大块牛肉，递到张杰面前道：“大人边走边吃，奴婢立刻派人去通知东宫的厨子，给您做饭，一会见了陛下之后，咱去东宫好好吃一顿。”

张杰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牛肉就和刘瑾一起出去，直奔乾清宫。

此时张皇后母女和朱厚照已经被弘治皇帝劝说去休息，只有弘治皇帝和几名太监在这里。

弘治皇帝斜靠在床上，萧敬在一边伺候着，听说刘杰来了，便让他直接进来。

张杰见到弘治皇帝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弘治皇帝和以前似乎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免礼吧，萧敬给他搬个凳子过来，让他坐的离朕近些。”

没等张杰行礼，弘治皇帝便提前开口，萧敬领命，搬来锦礅放在弘治皇帝的床边。

张杰躬身一礼后，也没客气，直接坐下。

弘治皇帝的眼神还有些迷茫，见张杰坐好便开口道：“萧敬，把弹劾张杰的奏疏拿过来，让他看看。”

说实话，张杰也想看看那些人到底给自己安了什么罪名，刘瑾说一百零九条，张杰还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谁有这么多罪名的，想长长见识，为自己匮乏的专业知识增加些积累，以免将来给别人定罪的时候罪名太过单调了。

从头到后认真的看完一遍后，张杰忍不住的一拍大腿赞道：“妙啊，太妙了，这读书人的书还真不是白读的，物业有专精，看来我还是要多学学啊。”

张杰的反应大大出乎弘治皇帝的预料，他本以为张杰看了以后不说大怒，最起码也要在自己面前喊冤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说，弘治皇帝忍不住问道：

“你就不生气？现在可以说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在骂你，你就不怕。”

张杰嘿嘿一笑道：“陛下，臣为什么要怕，一群蛤蟆乱叫而已，顶多让臣心烦，实在听不下去了，拍死不就好了吗？哪个叫拍死那个，反正又没什么用，这个荷塘的拍死了，自然会有别的荷塘的跑过来，这天下蛤蟆多的是，总有不乱叫的，陛下您说是不是。”

弘治皇帝道：“如果另一个荷塘的也一样叫呢？”

张杰笑道：“那也简单啊，自己养些只吃虫子不会叫的好了，反正荷塘是陛下的，养什么样的陛下自己说了算。”

弘治皇帝皱眉道：“如果都拍死了，现在谁来抓虫子，荷塘岂不是都会被虫子吃掉？”

张杰道：“这就需要陛下掌握一个度了，陛下和还记得以前我当街暴揍御史的事吗，那个御史以为我不敢动他，十分嚣张，可我揍了他之后，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远远的就避开了。别听他们嘴上说的好听，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士可杀不可辱，那都是忽悠别人的，真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一个个比谁都怂。”

“他们之所以敢这样，这都是陛下惯出来的毛病，当初太祖在世的时候，谁敢乱放屁，早就被打死了，额，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陛下宅心仁厚……”

弘治皇帝伸手打断张杰要说下去的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朕是什么样的人，朕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说，我且问你，浙江那里你需要多长时间处理好，以前的官员三五个月就能解决，你这也去了快三个月了，还没解决完吗？”

张杰瞪大眼睛看着弘治皇帝，说道：“陛下，臣当初可是说了要三年时间的，这才三个月啊，臣是奔着长治久安去的，一次治理，百年无忧的那种，等三年后，臣还给陛下一个人人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富足，官员清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浙江。”

张杰的词汇量有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计划完成后浙江的样子。

弘治皇帝点点头，看向一边的萧敬问道：“他说的都记下了吗？”

萧敬连忙躬身道：“回陛下，臣都记下了。”

“好，记下了就好，三年之后朕会亲自去浙江看看，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朕便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好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你就住在东宫，每日和厚照来陪在朕的身边，等朕解决了他们之后你再回浙江。”

张杰现在可不能走，弘治皇帝觉得那些人敢害自己一次，说不定就能有第二次，还是让张杰在身边比较安全一些。

张杰领命离去，他现在内力才恢复了一小半，总有一种空虚不安全的感觉。

张杰走后，弘治皇帝闭上双眼，仿佛是对萧敬说话，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自朕懂事起，祖母便告诫朕，要隐忍，要顾全大局，朕便照做了，这么多年来朕的隐忍换来的却是杀身之祸，你说这是多么讽刺。朕从生下来就是小心翼翼，生怕某一天被人害死，继承皇位后还是小心翼翼，怕被万民唾弃，有了太子以后更是殚精竭虑，想给他留下一个盛世，让他不会向我一样辛劳。”

忽然弘治皇帝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透出凌厉的杀机，萧敬从没看过这样的弘治皇帝，吓的赶紧跪在床边，瑟瑟发抖。

弘治皇帝咬牙道：“所有人都当朕没有脾气，当朕好欺负，萧敬，拟旨，明日起十二卫尽数归京，内阁取消，自此之后朕要独断，敢有异议者下昭狱，交给牟斌处理，牟斌何在。”

“臣在。”门外传来牟斌的声音。

弘治皇帝嘴角泛起冷笑，喝道：“重整锦衣卫，恢复太宗时期的编制，朕要他们每天都和朕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过每一天。”

门外的牟斌声音激动到颤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大声道：“谨遵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