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破与法术的烦恼（1/1）
顾行章再睁眼，只觉得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哪怕在黑暗中也能够看到斑斓的色彩。
稍一集中意志，仿佛自灵魂中多了一个高维度视角，肉身中每一寸经脉，丹田跃跃欲试的萌动，骨髓中不断流淌的生机。
只要他心念一动，身体的防护措施就会如臂使指地解开，然后又轻易地关闭。
就好像……从这一刻起，他的身体才真正归于自己掌控。
“看来你在心障中走得相当于啊。”悦耳的女声打断了顾行章的思绪，陆清韵赞叹道：“当初我开启灵识的时候可是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才达到你现在这种圆满，马上就可以引气入体了。”
“这心障未免也太可怕了吧？”顾行章忍不住诉苦道，随即惊觉自己对那一段痛苦岁月的记忆只留下一段浅浅的印象。
就好像看了一场快进到极致的影片。
站了一夜的陆清韵看着窗外微亮晨光，长舒一口气，坐到柔软的床榻上微微休憩，犹豫着开口道：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这些记忆是不会淡去的。当然，这只是传说罢了。”
顾行章记下这一传说，趁势与陆清韵攀谈许久。
临走前，陆清韵巧笑嫣然道：
“顾公子，你出师了。”
顾行章则严肃地回答：
“多谢陆师教导，授业之恩行章不敢忘，日后必涌泉相报。”
走出客厢，陆清韵忽然回首，精致的面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齐颌短发随之舞动。
“顾公子，以后就叫我清韵吧。”
说完，不等顾行章反应过来便匆匆将门关上。
顾行章微微愣神，阴影中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
顾行章盘坐于床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灵识接触、指引并裹挟天地中的灵气，经过特定经脉与体内精气结合，最终以雾状法力引入脐下三寸处的丹田中。
法力进入丹田后仿佛被黑洞吸纳了一般消失无踪，而被吞噬的法力将会唤醒、蕴养并改造丹田，最终形成适合《山海经》法力存储、运转、乃至于筑基的丹田。
而这种唤醒过程一般需要三个月，约百日左右时间，丹田唤醒后灵识才可以进入，从而操控法力，从此便可施展种种神通妙法。
只是第一缕法力进入丹田便令顾行章脸色颇为古怪。
如果陆清韵没教错的话，这种生机灵动、朦胧中有光将出的感觉……
是丹田要“醒了”。
虽然这件事满透着古怪意味，顾行章却很快有了猜测。
唤醒丹田是可以加速的，那么上宗应该有加速手段，那么自己是无意间接触到了加速手段……
一番推理，已非吴下阿蒙的顾行章很快锁定了已经化道的陆老爷子，甚至连当初自己怎么活下来也有了大概想法。
应该是现实中灵气浓度为零，导致陆老爷子化道所散发的灵气流失过快，才令他侥幸没有暴毙当场。
同时，他有些不知如何评价是好。
虽然能省下三个月时间，但他差点暴毙了。
虽然他差点暴毙了，但得了老爷子便利的他是不是应该感恩和报答？
……
胡思乱想一通，顾行章继续打坐运行功法，当第二缕法力没入丹田，
“咔嚓、咔嚓”
如雏鸟破壳而出般微弱，却又带着天地初开般的意蕴于灵识中轰鸣、敲击、融合。
……
陆宅深处的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中，只见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妇人瘫坐在摇椅上怔怔地望着灵柩前的神主牌位，一张张纸钱仿佛永无止境地投入桌案前的火盆，与白蜡烛一起将整个大院照得如同白昼！
忽然，老妇人神色一变，扭头望向客厢某处，连不断投入火盆的纸钱也停了下来。
不多时，老妇人便只叹息一声就不再理会。
……
闺房中，陆清韵猛然睁开双眼，似有所察，但放出的“武意”又毫无觉察，只好就此作罢。
武者终究只是炼体士演化而出的分支。
……
另一边，唤醒丹田气海的顾行章心中忽然生出一念——丹田本就属于他，又何须灵识引导？
自此，意念一动，脐下三寸冥冥之处，三丈宽的灰蒙蒙空间中，弥漫着的薄薄雾气中冲起一道，带着厚重的意蕴缠绕于顾行章深处的一根手指之上。
我也算修仙者了？
顾行章在心中呢喃，然后……退出游戏，打开江城地图，选了一家最贵的饭店，然后穿着拖鞋和短裤就这样出门吃大餐了！！！
……
“嗝……”
回到家里坐下的顾行章打个饱嗝，还一边嘀咕着：
“有钱人才能去吃的酒店就这？要不买点香料过去弄个适合我口味的仙肴？……”
发泄了一番喜悦的顾行章压下膨胀的的心态，拿出《驼山宗弟子法术大全》开始学习法术。
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哑炮……
……
夜幕下，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楼中，
一个穿着衬衫短裤，踩着拖鞋的男子正做着于这个世界画风格格不入的事情。
只见他口中低声念念有词，脚踩诡异步伐，如跳大神般“作法”了十数息，直到猛然用力一踏。
“喝。”
一簇摇摇欲坠的火苗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顾行章向上翻起的掌心，温暖的火光却将顾行章满怀期待的一颗心冻得直发凉。
法术，就这？
……
“法术源于上古巫祝，所以很大一部分法术都有降低施法难度的傩舞，而想要将法术用于战斗就必须体悟法术中的‘法理’，并将之熔炼于心，这一过程需要普通练气士十年光景。因此，大多数练气士在前期只专修一门与功法配套的法术，再修炼与之相近的法术。除非能够踏入筑基境。”
“而筑基境已经踏入大道之途，一法通百法通，简单术法一天就可以融会贯通并发挥出练气士可望而不可及的威能。”
……
而练气积累阶段如果用足够灵石砸只要五年。
顾行章不由得叹息一声。
修行世界的普通人如果有天赋，八岁就开始打开灵识，唤醒丹田，开始修炼术法，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将一门术法融汇贯通形成核心术法，再通过相近的辅助术法打造一个战斗体系。
比如一个人修炼并融会贯通了弄焰术，那么他接下来就能快速学会并掌握与之相近的如纵焰步、罗烟术、炎箭术等等法术，其中法术威力在于个人法力强度与在其上投入的精力。
而顾行章比别人少了十几年时光。
现在，他在认真思考——有一个半筑基当工具人，还能随时跑路的他能不能当一个不会法术的练气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