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司机？吃鸡！（1/1）
也有？
这司机见过这玩偶？
还是说，这司机也是红狗玩偶幻化出来的魇像？！
自己难道就没醒来过？
不对，横瞳不会骗人，惨白文字更不会。
按照当时红狗玩偶的语气来看，自己确实逃脱了她的思维控制。
高唱白大脑飞速运转，心中不断涌出各种各样的猜测，然后又被自己推翻打破。
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出租车司机八成也是一只鬼。
并且，是和红狗玩偶有极大关联的鬼！
终于，绞尽脑汁的高唱白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试探的问道。
“师傅，这红狗玩偶是你的？”
“我可以还给你。”
这么问的原因，是因为高唱白回忆起了那个梦境。
“重度恋物癖”这五个字，敲开了高唱白的思路。
如果红狗玩偶是被恋之物，那么肯定还存在另一个人对玩偶有着变态的欲望。
首先排除掉高唱白自己之后，今晚出现的人选中，唯一剩下的选项就是眼前的司机。
所以这个问题很关键。
从问题的答案就能看出，鬼司机究竟和红狗玩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因为一个重度恋物癖，绝对不会否认自己对爱人的爱意。
紧接着司机的回答，让高唱白陷入了沉思。
“嘿，小兄弟真会开玩笑。”
“这小红狗虽然瞧着喜人，但确实和我无关。”
“只是之前有位客人，也有一个跟这一模一样的红狗玩偶。”
“可惜……”
说到这里，司机顿住了话头。
咂摸咂摸嘴，露出了一脸遗憾的表情。
高唱白见状，若有所思的接住了话头，诱导司机继续说下去。
“可惜什么？”
现在司机说的越多，对高唱白而言，反倒更加有利。
在了解情况的同时，顺带拖延拖延时间。
但是紧接着司机的话，让车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可惜，她不够好吃。”
“大概是太年轻的缘故，女孩子的肉太软，不如男人有弹性。”
“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小兄弟。”
出租车司机说完，就起身扭头冲着高唱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笑容中蕴含的意味古怪而又渗人，无疑是把高唱白看做了一道绝佳的美味珍馐！
猝不及防之下，高唱白只能紧守心神，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呵呵，我尽量……”
出租车内的景象，一时间变得十分诡异。
司机扭头看向高唱白的同时，身体也很自然的转了过来，一双大手撑着头枕，整个人都正面对着后排的高唱白。
古怪的是。
在这种情况下，整辆出租车仍然处于高速行驶的状态。
换而言之。
司机没踩油门，车却还在动。
但是车敢动，高唱白不敢动。
他紧紧盯着司机的动作，好像十分紧张一样，伸进衣服的左手不停挠着胸口。
“滴答。”
正在二人无言对视的时候，一声水滴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出租车内的沉默。
二人的视线被声音吸引，齐齐朝着水滴声的方向，也就是出租车司机身下的座椅看去。
高唱白在看到水滴声的来源之后，忍不住咂了咂牙花子。
不是水滴声，是血滴落的声音。
司机的身体，是正面对着高唱白。
所以，高唱白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水滴声的来源——
在司机的裤裆上，有一大块血肉模糊，纠缠着裤布碎屑的血窟窿！
从血窟窿中潺潺涌出的鲜血，顺着司机的裤腿不住的往下流，在驾驶座椅上汇成了一洼水泊，最终溢出滴落在了车内的地面上。
这样大的出血量，已经不用考虑司机是人是鬼了。
打死高唱白，他也不会相信眼前的司机是活人！
那简直是无鸡之谈！
另一边，司机鬼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窘态”。
他挠了挠头，抬头冲高唱白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见谅小兄弟……当时那个姓程的小姑娘，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劫色。”
“所以挣扎的时候，她捅了我的下体一刀。”
“不过没关系，我没浪费……”
“说实话，果然还是男人的更有嚼劲。”
司机鬼说着就咂摸咂摸嘴，再次露出了回味的表情。
这猎奇的叙述方式，听得高唱白面部肌肉一阵抽搐。
不过高唱白也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陷入到了一个思维误区。
他一直认为，像是把一只玩偶当成“爱人”这种有点儿猎奇变态的事情，应该发生在男人身上。
然而根据司机鬼的描述。
红狗玩偶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名程姓小姑娘。
程姓小姑娘……
红狗玩偶的主人……
听起来有些熟悉？
好像雇佣自己来别墅驱鬼的雇主女儿，就是姓程？
她早就死了？
不应该啊！
要是小程姑娘已经死了，那她做的哪门子噩梦，还雇自己驱什么鬼啊？！
等等！
好像红狗玩偶，就是擅长控制人的精神。
难道……
高唱白隐隐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线索，一边思索一边违心的附和道。
“呦呦呦，不知道您还做过这么“吃鸡”的事儿，失敬失敬。”
“不过，能麻烦师傅您看路开车吗？”
“我要是被撞黏了，可就只能当饺子馅儿使了。”
“别说筋道，那馅儿里都得黏上骨茬子。”
听到高唱白阴阳怪气的吐槽，司机鬼有些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深深看了一眼镇定的高唱白，他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默默坐回了驾驶座。
只是透过后视镜的反光能看到，他的脸上一直带着悚然的笑容，盯着后排的高唱白。
面对司机鬼古怪的注视，高唱白暗道了一声果然。
他刚刚可不是在胡乱的阴阳怪气。
通过司机的一系列表现，高唱白已经大概摸到了鬼出租的某种规律。
首先，司机鬼生前大概是个连环变态杀人狂，爱吃人的那种。
这点通过他的自述，就可见一斑。
但是一开始，高唱白没想通为什么司机鬼不直接杀掉自己。
现实又不是什么狗血，变态杀人狂没那么大的瘾头儿讲废话。
直到他注意到，自己屁股下这辆出租车一直在行驶。
无论是司机鬼做任何举动，甚至脚离开了油门，这辆出租车都在行驶。
这让高唱白下意识的代入了一下司机鬼的视角，思考出现这种情况的理由。
答案几乎是在瞬间得出。
作为一个鬼，他是在重复生前的惯性动作，这是适用于绝大部分鬼的“鬼惯性”原理。
而作为一个热爱吃人的吃货。
他的惯性动作，就是把“食物”带到自己的厨房，好好加工享用。
甚至与高唱白产生的唯一共同话题，还是因为司机鬼对女人肉质的不满。
这两者一结合，就是高唱白眼下所处的情况。
他正在被带往司机鬼生前的“厨房”，即将作为最鲜活的食材被烹饪享用。
毕竟猪都是现宰的香，鱼都是时钓的鲜。
眼下局面，虽然看起来对高唱白极为不利。
不过，他也找到了一线生机。
从刚刚司机鬼的叙述中，高唱白获取了另一条极为明显的线索。
司机鬼曾经害死过，一名抱着红狗玩偶的程姓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极有可能才是雇主夫妇的女儿。
也就是之前惨白文字中，叙说的重度恋物癖！
至于为什么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孩，还能正常的和雇主夫妇生活。
甚至因为做噩梦，夫妇俩雇佣高唱白上门驱鬼。
关于这些疑点，高唱白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小程姑娘确实已经死了。
这一阵程氏夫妇认知中做噩梦的女儿，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红狗玩偶魇住他们夫妇，制造出的幻象。
高唱白毫不怀疑红狗玩偶是否有这样的能力。
要知道他这么一个八字极硬的专业人士，都生生中了招，差一点儿丢了身子。
一对普通人夫妇，必然更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如果这个推测能够成立。
那么随之而来的一条重要线索，就显露了出来。
红狗玩偶对程氏一家，或者说对小程姑娘抱有极大的感情！
她想替小程姑娘报仇！
联想到那条带有警示意味的手机短信，高唱白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相比较自己，红狗玩偶对眼前司机鬼的敌意更大！
毕竟爱人被杀，是任何一个有感情的生命，无法摒弃的仇恨。
而愿意魇住程氏夫妇，以女儿的身份陪伴他们的红狗玩偶，无疑就是个感情丰富的鬼物。
如果推测成立。
那么红狗玩偶，就是自己的求生之路！
想到这里。
高唱白默默举起了手中的红狗玩偶，仔细端详了起来。
红狗玩偶黑线缝成的双眼，依然显得十分呆滞。
但是高唱白知道，只要自己发动横瞳，就能再次看到那名红衣少女，并且与其沟通。
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左手，高唱白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
“你早就知道鬼出租在等我？”
“所谓来自张画川的提示短信，是你在提醒我，对不对？”
“那好好说不好吗？多此一举诱惑我干什么？”
“不重要了……”
“无论如何，你想报仇，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