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对质(1/1)
当苏洛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发现他的父亲苏伟正坐在单人沙发上,苏伟的一侧的双人沙发上坐着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这两个警察一男一女,都是体型健壮,神情严肃,让苏洛觉得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但是,苏洛也得走过去,而且还得他父亲说话。
他们抬起头来看了看苏洛,那个男警官抬手示意苏洛也坐下,然后苏洛就在另外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这些孩子已经骚扰我们一个多月,差不多一到周末就成群结队地跑到我家门口,往家里扔东西,什么鸡蛋,水果,还有石头。”苏洛听见苏伟在说话。“这些孩子他们还拿刀扎破我的车胎和石头砸破我家的玻璃,他们真的太可怕了。”
“听起来还挺严重的。” 那个男警官表示了同情。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些孩子。”
然后,那个女警官看了看苏洛。
唐安马上从那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说,“这是我儿子,苏洛。”
“苏洛,”那个女警官看着苏洛,“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周六晚上发生的事情和王小石的。”
“没问题。”
然后那个男警官对苏伟说,“苏伟先生,你能带我们到院子里看看吗?告诉我事情是在哪里发生的。”
苏伟站起来,看了一眼苏洛。苏洛明白,他们这是要将两个人分开,防止他们串供。
苏洛顿时就觉得喉咙有点干,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或者动作,不然他们会觉得他是会撒谎或者是有负罪感。
“当然可以。”苏伟微笑,但是笑容里有点僵硬,太大,反而有点不那么自然。
看着苏伟带着那位男警官出去,唐安过来坐在了苏伟的位置上。
那个女警官冲着苏洛微笑了一下,“苏洛,不用紧张,你能告诉我周六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些孩子骚扰我们很久了。”苏洛开口,“我妈妈真的是被吓坏了,而且我们全家都感到不胜其烦,压力很大。那天晚上,那些孩子准备了酒瓶子,他们要将酒瓶扔进来。但是我和我爸爸一起阻止了他们。”
“你们是怎么阻止他们的呢?”
“我们就是跳出来,吓唬了一下他们。”
“从哪里跳出来?”
苏洛看了一眼他的妈妈,唐安正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不显出一丝慌乱。
“我们躲在暗处,树丛的阴影里。”
“等着那些孩子自己过来是吗?”
听上去好像是苏洛他们要伏击,等着那些孩子自投罗网一样。
“我们就是想和他们谈一谈,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同时,我们想让他们停下来,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些孩子出现之后,你们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部分的孩子扔下酒瓶就跑掉了。我们抓住了其中的一个。”
“怎么抓住其中一个的?”
“就是。。。他在跑,我们抓住了他的衣服,他就跑不了了。”
“是谁抓住了他,是你还是你爸爸?”
苏洛感觉自己的脸肯定是红了,因为他觉得脸开始发烧了。同时苏洛感觉到了母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那眼光中充满了焦虑,但是苏洛知道他该保持冷静。
“我爸爸拦住了他的去路,然后我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王小石说,他被你们摔在地上。”
苏洛立刻就明白,那个男孩撒谎了,将事情都推到他们头上。顿时,苏洛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困难了。
“当他试图逃跑的时候,他一下摔到了,我们也跟着摔倒了,我们没有摔他,是他自己摔地上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们将他带到了后院。”
“为什么?”
“他在外头大喊大叫,还使劲地咒骂我们。我们不想把所有的邻居吵醒。”
“在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就是问了他一些问题。然后我爸要给他家长打电话,但是王小石说如果我爸给他父母打电话,他父母会杀掉他的。所以,我们让他走了。”
“你或者你父亲打他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
“你或者你父亲用什么武器威胁他了吗?”
唐安突然就出声了,“天哪,不可能的,我家里没有任何武器的!”
那个女警官转头看她,“武器在这里并不是特指,什么棍棒,手机,砖块之类的都可以认为是武器。”
“没有。”苏洛接着说,“没有任何的东西。”
“有没有用言语威胁?”
“我觉得没有,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问了一些问题。”
“我们需要一个律师吗?”唐安带着很不安的声音问。
女警官说,“我觉得我需要跟我的同事讨论一下,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然后,这位警官站起来,对着苏洛说,“你们不能伤害那些孩子,我知道发生的事情确实很让人气愤,而且半夜这样很让人担心和害怕,但是如果为此而做什么不理性的事情就不值得了,旧的问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对吧,儿子?”
“嗯。”
苏洛一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唐安领着那位女警官出门去。
等那两个警官都走了以后,唐安悬着的心才终于有点落回到实处。但是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空了。胃部有点不舒服,而且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唐安到楼上自己的书房,试图处理一些公司的财务信息,但是就是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头越来越痛。她站起来,到那个大大的落地窗前。外面的眼光看上去很刺眼,还没有照到家里。
唐安缓慢的背靠着玻璃坐下来。,曲起双腿,抱住,然后将头埋进了腿间。这么多天的高度的紧张,已经让唐安的神经绷紧,没有一刻是松懈的,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她已经在处于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