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虚无里遇句芒(1/1)
“师父!”
封赴阳焦急地唤了一声,她看不清身后的具体情况,只好撤了身后的绿墙。
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师父,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虽然他没有回过头来,但她就是知道,那就是她的师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确定。
她每每要冲开一条血路到达师父身边时,总有更多的蛇挡在了她的跟前,这些蛇就跟没有痛觉一样,砍成两半了仍然朝着她的方向爬行。
渐渐地,有蛇爬上了她的手臂,撕咬,啃噬……
她的眼前是一片血色,她也只顾着往前冲,保护师父成了她唯一的念头,身体的疼痛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
痛,五脏六腑好像碎在了体内,动一动手指都觉得疲惫。
封赴阳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眼的不再是蛇,她也没有见到师父的身影。
她置身一处虚无中,放眼望去,她的四周什么也没有。这处虚无地好像由一块硕大的琉璃组成,光线异常明亮。
“你醒了?”
一道女声响起,带着几分温柔,也带着几分威严。
封赴阳脑子里面混乱得很,她觉得自己人已经在这虚无里了,但是灵魂好像还在刚才的战场中,奋力搏斗的画面迟迟无法散去。
她猛地闭了闭眼睛,哑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
那道女声似乎很无奈,喟叹道:“罢了,见见你也行,反正你早就不记得了。”
封赴阳很疑惑,扬起脸看向了不远处渐渐显出的人形。
真美!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一身淡粉翠烟衫,上面绣着几朵蓝金色莲花,下搭一件水雾百褶裙,腰间挂了一串紫粉色明珠,散发的淡淡光晕衬得她楚楚动人,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再看她一头青丝如瀑,肌肤娇嫩,似乎能拧出水来,头上还簪着一朵九宝芙蓉簪,这份华贵与轻灵相映,二者谁也不抢谁的风头,恰到好处地为她增了不少颜色。
封赴阳入世以来,见过的女子也有不少了,冥暖儿虽然是个没有什么头脑的“蠢货”,但她算是极好看的了,据说魔界的一员大将都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在这个女子面前,冥暖儿的美根本没有可比性。
“呵呵,被自……我给惊艳到了?”
见封赴阳愣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女子起初还觉得有些意思,但立刻又觉得无聊了。
“你现在是叫封赴阳了?你叫我句芒就可以了。你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封赴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正色道:“我刚刚……明明在群蛇的包围圈里,师父也正在被攻击,是你把我弄进这里的?”
她又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问道:“我师父呢?他也来了?”
句芒摇了摇头,仿佛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其实,我甚至以为你绝对没有可能来了,再不来,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可能快要消散了,你看,”她说着,微提了提右脚处的裙摆,那里自脚踝往下已经变得透明,“它一旦开始,就证明着我离消散不远了。”
封赴阳越发听不懂了,她还没见过谁会变透明的,不过她的确能体会到句芒身上传来的沉重的悲伤。
然而现在她管不了别人的闲事,别人的死期,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满心牵挂着师父的安危。
“我不管你是谁,我命令你赶紧放我出去。”
句芒轻轻摇了摇头,惋惜道:“你出不去的。”
“你放了我,我必须先去救我师父,我答应你,等我救了他之后,我一定会回来想办法救你。”
封赴阳说这话时,根本没想过即墨酒怎么可能需要她去救,她只是对她亲眼所见的事情深信不疑。
句芒眼底的憾色更重了,她叹道:“你还不明白吗?这里,是你自己的世界,我并不能控制你的自由。而你,也救不了我的,除非你能救得了你自己。”
她走到封赴阳身旁,伸手要拉她站起来,可是她的手从封赴阳的手里穿了过去,这现象让两个人都懵了。
句芒旋即反应过来,盯着自己的手痴痴地说道:“我大概是老了,忘了我只是灵体,本就没有办法拉得住你。”
“灵体?”
句芒瞅着她,疑惑道:“你不是有个师父吗?他没有告诉你你的来处吗?至少术法修炼他告诉你了吧?”
句芒似乎闭眼回忆了一下,其实是在搜寻封赴阳的记忆。随后,她也不等封赴阳回答了,索性把能说的全说了出来。
“你身为灵体,修习什么术法都能轻易到达上乘,本来也不是必须知道这些的,但这些对你只有好处,比如遇到的人是什么水准,实力与你相距多远,你什么时候渡劫……”
“你师父大概是觉得,漫漫岁月日子还长,所以不急于告诉你,那就由我先代他告诉你也无妨。”
“如果是修灵人,共有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合体期、洞虚期、大乘期、渡劫期七个阶段。”
“如果是修魔人,共有炼体期,凝元期,魔婴期,出窍期,碎虚期,大乘期,渡劫期七个阶段。”
“如果是修冥人,共有开灵期,魂丹期,凝魄期,炼魂期,归虚期,大乘期,渡劫期七个阶段。”
“冥界修冥,魔界修魔,而你修灵。至于其他的修灵人……你今后会发现的。”
句芒虽然美得不染凡尘,却也不是个话少的,她一股脑地说了好多好多。
封赴阳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装不下这些东西了,尤其是关于修灵、修魔、修冥各自的七个阶段,这完全是她不知道的概念啊。
她不信师父不知道这些,他不肯说,多半也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或者他有其他的打算。
可是现在她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些,至少在修习术法时较之一般人更清晰一些。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