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福林有秘密（1/1）
“师父，这马车算我们的吗？”
“老村长既然送给咱，那肯定算啦。”
“可我们为什么要像个挂件似的呆在后板上。”
“不要浮躁，这是修行。”
张福林和张东东虽然追上了马车，但车内空间有限(其实能凑合，可也要轩辕月楼同意才行)，只好两人一葫芦并排挤在马车后面突出的木板上。
路途颠簸，摇晃得厉害，也的确算作一种考验平衡和忍耐的修行。
“师父，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去往哪里吗？车里那女孩瞧着好凶恶的模样。”
张东东用手肘顶了顶张福林。
“宁县，你们去哪我跟着便是。”
车内传来轩辕月楼的说话声。
张东东稍微扭头，心想，凶是凶了点，至少声音听来还是很清澈甜美。
这时，张福林从怀中摸出了一本蓝皮册子，不是收录鬼怪妖魔的那本，而是他毕生所学所悟的精华集合《葫芦仙法》。
他翻找了一会，打开其中一页拿到张东东面前让他看，还打了个嘘声的手势。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张东东从车上惊得掉了下去，满脸惊诧激动。
原来，册子上画着轩辕宗弟子的简易素描，那一身龙云纹的图案无疑向两人述说了女子的身份背景。
那可是开了灵识，入了大道，还拜进玄门正宗之人，何其幸运，这样一个人如今就在自己身后的车里！
“呼啊——，呼啊——”(为缓解大笑的冲动而发出的喘气声)
师徒俩对视傻笑，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努力克制不发出笑声。
挤后板？谁在乎呢，跟着一路跑都没问题。
在张东东和张福林的眼中，轩辕月楼已经不再是一个女子那么简单，而是变成了一个可遇不可求，又巨大瑰丽的秘宝等待挖掘，而且，要用尽全力地挖。
“月楼，拔出他咒骨了吗？”
“捅了很多下还是没有找着，算了，就一弱鸡拔不拔没差。”
“你真的有想找吗？”
“脑海空空，例行公事而已。”(轩辕月楼坏笑)
“咯咯咯~~”
……
天色渐暗，几人拾取些树枝碎木之类(说是几人，其实忙活的也就张福林和张东东两个)，围在火堆前坐下，火上还架着一只拔了毛的野鸡，香气扑鼻。
张福林坐在那点起旱烟吞吐。
张东东则眼睛视线“突突突”跟射钉枪似的，一刻不离地紧抓轩辕月楼，虽瞧她长着如同自己妹妹般的娇小，但撇去这点外，其他都显得无比伟岸。
“有话就说，别那用怪眼神盯我！”
轩辕月楼眉头微皱，受不了张东东灼热的眼神。
傻子都看得出他心思，可他楞是呆呆地巴望又不开口。
“我家小姐性子是暴骄冰刀御姐风，说话难听难懂，脾气不好但喜欢热闹，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你要再这么盯下去，估计一会准得挨揍，咯咯咯~”
黄色御妖打起圆场，什么暴骄冰刀御姐风它哪搞得懂，不过是照着轩辕月楼说过的依样画葫。
只不过这些话，到了张东东耳朵里就只剩两句“有话就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听完嘴倒是终于动了动，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平时他也就偶尔听张福林讲些都不知道对错的只言片语。
关于大道世界犹如白纸般无从下手。
等在一旁看似平淡，实则拔长耳朵的张福林也着急，但为了做师父的形象，又不方便开口索问。
别看他现在这样子，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追求入道成仙的狂热分子。
话说回来，你俩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此时正和一只长相奇特的黄色妖怪，聊天食鸡吗？
轩辕月楼何等聪明，瞅张东东那模样就猜到是什么状况，心里“哎”了一声，自己确实也极讨厌沉闷。
特别是当夜幕降临，她有太多不愿也不能去想的东西，于是便主动开了个头。
“说了你们这刚出新手村的麦芽菜也未必懂……”
“我七岁那年开的灵识，在一个眨眼睁开的瞬间，脑海里猝然一阵急剧的收缩，就像是被投到宇……苍穹，苍穹的尽头再拉回来，过后便发现可以模糊地感知到流动中的血液，就和可以感觉到双手一样自然。”
“最初还以为是错觉，几个月里试着试着，感知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进行有限的控制，到了现在就变成这样……”
轩辕月楼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控制一滴血液从指尖上透出，然后滴落到地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张东东圆着嘴，好似个迷弟般鼓起掌来。
轩辕月楼脸上虽一成不变，但心里其实还挺吃这套，接着说：“大多数人只知道，开了灵识便入大道修灵光境，却并不知道灵光境修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感知万物元灵，吐纳天地元气！”
张东东抢着说。
“抢答错误，灵光境只做一件事，打响自身元灵体的统一战争，其本质是灵体反复尝试夺取对元体的控制权，过程中会持续消耗灵气，对灵体和元体都将造成巨大的负担，经常会出现疲劳嗜睡，抽搐疼痛，恶心呕吐等等负面反应，要一直挺到能将灵气自由转换为真气的程度，如果挺不过去那就和这个世界说晚安吧~”
轩辕月楼右手托着脸蛋，左手拿着一根木枝轻轻拨弄火堆。
“师父，修大道者不是可以吐纳天地元气补充灵气吗？”
张东东转脸看向张福林，他师父耸了耸肩表示“谁知道呢”。
“书上看来的吧？想的很好，可惜自己碗里都吃不明白，就别妄想捡轻松活去抢别人的吃，有些苦得扎扎实实地自己咽，这本身如同一种锻炼，挺着过来后，灵体逐渐增强，灵气的吸收速度和容量上限也跟着提高了。”
“恐怕有两点你们没搞懂，第一，人天生具备从天地元气中缓慢吸收灵气补充的能力，但吸收不等同于吐纳，真正的吐纳是主动把天地元气纳入体内，然后从中提炼出所需元素，再吐出剩余部分。试问真给你抢来了，如果没法控制自身元体，你准备纳在哪里？又吐到哪里去，你，能，说的算吗？”
“更何况，纳入与提炼还涉及夺取其他元灵体的修行，这都是先学好如何爬以后才敢想的事情。”
书上的概念总归是笼统的只言片语，写个粗糙的意思，看似也没什么错，但真和实际一比，立感存在莫大的差异。
“那第二是什么？”
张东东从包袱里摸出纸笔，有些内容听得迷糊，准备先记下来回头再找时间自行消化。
此时的他并不晓得，关于大道世界的种种，居多无法用清晰的画面或文字来描述，如同树叶生来会履行职能，自己又不明其中原由，哪怕是高境界之人也难以详细透彻叙说，眼前这个有点儿凶凶的小个子女孩，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特例。
“讲之前先要说明元这个字，是涵盖多方面概念的一种统称，在形容元组合时用元粒子比较贴切也更容易理解……”
“第二，灵识是一种超维感知力和与其对应的超维支配权，这东西有一项最难修行的指标，感知支配深度，假设元粒子组合成各种1级元子，各种1级元子再组合衍化出更多样化的2级元子……以此类推，再到元素，元体也一样。”
“从元粒子为起点组合成一个指定物质，中间存在着极其复杂的多展向多层级的结构，而能感知支配到哪一个层级，很大程度决定了修为的强弱，元和灵作为最深的层级，估计等到太玄境再看有没可能了。”
“哇~太玄啊……真有人修到过那种境界吗？”
张东东满怀好奇地问。
“嗯……据我所知，自古也就在近千年间，有三人貌似到了太玄境，一个是反派老板大天魔君，一个是外号叫天佛大禅宗的老和尚，最后一个没记载。”
“不过记不记载都没差，因为说是太玄可得长生，结果这三人在玉虚境时还好好的，去了太玄反而全挂了。”
轩辕月楼接过黄色御妖递来的鸡腿，停下了话。
她本想等看看二人听完一通话有什么反应，却意外地注意到，张福林的神色有些许古怪。
这让她不禁面露喜色，心里揣摩起来，真有意思了，看这老伯肯定有鬼，我说稀世妖灵的轨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与此二人有关……
[ 可看可不看的注释：【四象万化】：
(1)苍穹之内的阴阳即为元和灵，元灵再分出四象，元阳、元阴、为二象；灵阳、灵阴、为二象；由四象再化生出可见与不可见的世间万物。
(2)元阳是元的正周期形态，比如人身体生气充沛之时，元阴反之，若人死，身体的元阳便逐步转化为元阴。
(3)灵阳是灵的正周期形态，比如人魂魄生气充沛之时，灵阴反之，若人死，魂魄的灵阳便逐步转化为灵阴。
(4)元体是肉体，是一种物质形态结构。
(5)灵体是灵魂，更是魂魄，灵魂是通俗的叫法，魂魄则是表达更全面的叫法，其中魂为意识，魄为记忆。
顺带补充：轩辕月楼的灵识除通常感知外，天生对灵魂方面有着异常敏锐的感知力，而非米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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