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证清白(1/1)
那妇人个子不高,肤色暗黄,细眉长目,薄唇,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柳絮明知故问:“里长叔,这是上哪呢?”
里长苦笑:“我也想知道啊,这不是你李婶说她被外来人欺负了,喊我们给她做主吗?”
“哦?这外来人不会是我吧?”
里长笑了:“怎么会……”
里长话没说完,那妇人就扑向柳絮:“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凭什么抢我家的鸡?还给我!”
没等她靠近,柳絮一个转身错开了,那妇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柳絮正庆幸差点让赖上,妇人已经一屁柳絮股坐在地上,拍着腿干嚎:“都来看噢,有钱人欺负人唠,有钱人抢人家的鸡唠,外来户欺负人唠,里长偏向外人唠……”柳絮一头黑线。
里长火了:“李氏,有事说事,嚎嚎什么呢?再嚎回家嚎去!”
妇人一骨碌爬起来,也不嚎了,指着柳絮:“你看她手里的鸡,那是杏妞逮的,她给抢走了!”
柳川气急:“你胡说,那是我打的,我用弹弓打的!”
“我家杏妞说是她逮的就是她逮的!”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柳川。
柳絮看她做出来标准的茶壶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里长也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小絮,你说说,这到底咋回事?”
妇人刚要抢话,被里长瞪了一眼:“叫你说你再说。”
柳絮也没添油加醋,照实说了一遍。
妇人听了,有点心虚,面上还是强硬道:“我才不信,小孩子家家的能打到野鸡?怎么不上天呢?你怎么证明这鸡是他打的。”
柳絮看她不像是不讲理的人,便道:“这简单”,举起手上的鸡,展开一边的翅膀给大家看:“这是我小弟射的弹孔,子弹还留在里边。”手指在弹孔处按了一下,一道看不见的冰刃,将子弹挖了出来,又从柳川的弹袋里拿了一颗,让大家对比了看。
“说不准是杏妞走了以后,你们故意射进去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柳絮也不解释,指着30米以外的一棵大树,对柳川说:“川子,露一手给大家瞧瞧。”边说边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
柳川看着那棵树,除了微微晃动的枝叶,什么也没看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拿出弹弓,装好了子弹。
柳絮手扬起,石子“嗖”地飞出,砸向大树树干,这么远的距离,那树干竟被砸的剧烈晃动起来,众人正吃惊间,就见几只鸟从树叶间飞了出来,柳川拉开弹弓,只听“砰”的一声,一只鸟随着声音掉落在地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婶也不和众人打招呼,抬步就往回走,嘴里悻悻地骂道:“这个赔钱货,怪不得回家一直哭,问急才说被抢了鸡,看我不打死你……”
村民中有不少是有点功夫的,今天都被柳絮、柳川的身手惊了一把,暗自提醒自己,柳家人不简单,切不可怠慢了去,凭白惹人家不痛快!小孩子的心思单纯,早被柳川的弹弓吸引了目光,围在他身边转,还有人怂恿上山打鸟去。柳絮知道柳川有分寸,也不去管他。
村里人见没什么事了,有的回村,有的径自看自家地里的庄稼去了。
柳絮走近里长:“里长叔,那李婶得了寄生虫病,体内有蛔虫,你着人提醒她去看郎中,我估摸这两天就要发作,发作起来腹疼的厉害,不及时治疗恐怕还会危及生命,还是早治疗的好。”
柳絮看那李婶脸色暗黄,又带点灰白,便用精神力探查了一遍。李婶体内蛔虫不少,已有向胆道、小肠蠕动的趋势。最近天旱,井水有点浑浊,很多人家还有喝生水的习惯,得了寄生虫病也不奇怪。
里长震惊地看着她:“当真,姑娘会医术?”语气中不自觉地带出尊重。他虽然不懂什么是寄生虫病,但人身体里会长虫子还是知道的。
“略懂一二,刚才人多我不方便说,说了恐怕她也不信。只是她的病症再不治疗就有些晚了。””
里长急匆匆地走了,回到家就叫媳妇去李婶家,该说不该说的又叮嘱了一番。
李婶丈夫叫刘大柱,严格说应该称呼刘李氏,只是村里刘姓居多,媳妇都是称呼娘家姓氏。
刘大柱还有一个妹妹,小时候父亲去的早,刘母一把屎一把尿带大兄妹。家里生活不容易,寡妇门前是非又多,刘母日渐变得尖酸刻薄、争强好胜,兄妹二人却都胆小怯懦,对刘母言听计从。
刘大柱到了成亲的年龄,一般人家都不愿让女儿嫁过去,怕被刘母磋磨。李婶家里姐妹四个,一个小弟,家里穷的叮当响。刘母见李婶是个能干的,出了十两聘礼,请媒婆上门说亲,这在当地也算是巨款了,李家哪能不愿意,就这样,李婶背着包袱嫁去了刘家。
刘母对买进家的媳妇哪能手软,家里脏活累活都是她干,丈夫又护不住媳妇,生生受了几年罪。生了女儿后,刘母更不待见,动辄就指着鼻子骂,李婶被骂急了,壮着胆子回怼过去,刘母倒消停了,李婶也变得强势,受人欺负就撒泼打横。
李婶对里长媳妇上门很是意外,杏妞被她骂得正躲在屋里哭,况且家里也没什么招待,也就没请进屋,搬了凳子,坐在院里叙话。
“他婶子,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也别打断我,等我说完了你再说。
今天有人看出你得了病,只是还没发作。说了又怕你不信,这不,便托你里长大哥给你捎个话,叫你尽快找郎中给看看。”
李婶一听就炸了毛:“这是谁咒我,我这好好的,哪有什么病?再说了,不用把脉,就说我有病,这是仙人下凡吧?”巴拉巴拉一通吐槽。
里长媳妇有点恼:“你爱信不信,当家的说,你得的不是大病,只是晚了有点麻烦,让你上镇上找个好郎中看看,别心疼银子。”
李婶怀疑的看着她:“不是里长嫌我今天给他添堵,故意报复我的吧?我这回来就收拾了杏妞一顿,正躲屋里哭,他这还要我怎样?”
又是一顿巴拉。
气得里长媳妇一阵胃疼,扭头便走,怀里揣着的银子也没掏出来。说也说了,就是不信,还掏银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