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天使×病娇恶魔(三十六)(1/1)
楚栖年心虚,闭上眼往后倒。
“兰恩哥哥,你想想办法帮我,我先装个死。”
兰恩稳稳接住他,无论怎么喊,装死的小天使很敬业,憋气不再呼吸。
兰恩:“……”
赫塔飞了回来,身上的衣服被拉顿烧出几个大洞,裸露的皮肤也烫伤坏死。
他好像不知道疼,只是一言不发抱回楚栖年。
赫塔脱力坐在地面,拥紧怀中人。
他的小兰嘉像以前犯困那样,会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觉。
兰恩看他模样实在可怜,于心不忍。
“赫塔,说不定兰嘉还没有死呢?我的母亲以前做过魔女的学生,让我们的母亲看一看吧?”
楚栖年枕在赫塔颈窝,睫毛剧烈颤动,大气不敢出。
赫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浑身的伤去找疲惫的洁奈芙娅。
“母亲,兰嘉被天蛾人穿透了心脏。”
兰恩话音未落,洁奈芙娅连忙站起身,脚步再无往日那么沉重冷静。
直到走近观察一会儿自己最小的儿子,洁奈芙娅似乎发现了什么,紧绷的肩膀放松。
“兰恩,你带他们先回家,把小兰嘉放入神水池里,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楚栖年心中感谢母亲八百次。
按照洁奈芙娅的聪明,肯定看出来自己在装死。
不过没有拆穿自己罢了。
确定兰嘉还有救,赫塔隐隐快要崩塌的世界再次勉强拼凑起来。
庄园的大花园中有一个小型迷宫,中间是一个用鹅卵石修成的水池。
“我取些水出来拿给我母亲,你一会把兰嘉放进水中。”
兰恩宽慰道:“这些水是上帝赐予的生命之水,可以修复伤口,治愈疾病,一直以来,只有我们家族可以使用。”
等到兰恩离开后,赫塔依言把怀中人放进去。
楚栖年本来装死装睡着了,被水冰的险些一个激灵,愣是给克制住了。
半晌没听到动静。
楚栖年不敢睁眼,只能求助小白。
[狗子,赫塔在干什么?]
黑狗从神识中滚出来,仗着身体透明碰不到赫塔,先是用狗脑袋蹭蹭主人的腿。
蹭满意了,才回答。
[赫塔一直在看你,好像要哭了。]
[要不然我泡一会然后诈个尸,这样坑赫塔实在过分。]楚栖年确定自己心疼了。
小白:[可以不演,但是还差临门一脚,你和他提分手,刺激刺激他。]
楚栖年感觉哪里不对。
[我特么怀疑你在公报私仇,出的都是什么骚主意?]
[我是在帮你们,让你们感情更加牢固!]
小白完全把握赫塔的性格。
[你提一句离婚,并不是让你真的离。]
楚栖年:[提了会怎么样?]
小白神秘嘿嘿一乐。
[会得到一个更加“爱”你的赫塔。]
黑狗为自己完美的小计谋得意洋洋地晃起狗尾巴。
楚栖年半信半疑,这里除了小白,也没人能帮忙了。
却没想到,傻狗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跳进去。
_
“幸好没有穿透心脏,至于没有呼吸——应该是天使自我保护的身体机制。”
洁奈芙娅硬是面不改色编出这么一套说辞。
“最多明天就可以醒了。”
“夫人,你回去休息,别的事情我来做。”男人拿过臂弯一直搭着的外套披在洁奈芙娅身上。
“阿撒兹勒,不要威胁赫塔,他是小兰嘉喜欢的人。”洁奈芙娅再三提醒。
阿撒兹勒笑容温文尔雅:“我会的,夫人。”
洁奈芙娅实在疲惫,离开房间。
等到确定她走远,阿撒兹勒脸色一沉。
“赫塔.诺尔曼斯,明天我需要见你的父亲。”
赫塔:“明天我会找他过来。”
阿撒兹勒:“你要知道,我的小儿子有多大的价值,我们洛斯家族的孩子比任何天使都要珍贵。”
床上的楚栖年听得在心里直翻白眼。
母亲是一位好母亲,父亲不是个好东西。
已经疯了的伊兰蒂丝就是这样,嫁给门当户对的家族,五年内生了三个孩子。
听说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
只有小儿子留在她的身边。
虽然伊兰蒂丝不是个好姐姐,却是一位好母亲。
交易式的婚姻没有爱情,她是洛斯家族里一枚“珍贵”的筹码。
_
等到所有人离开,赫塔疲惫地坐在床边地板,猩红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直看着自己的小天使。
看了许久,目光火热到即使闭着眼睛,楚栖年依然清晰的感知到。
一阵衣服窸窸窣窣摩擦声,赫塔起身低头在楚栖年眉心亲了一下,低声呢喃:
“兰嘉,快醒来,没有你——赫塔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楚栖年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
仙君给他看的童话书上的主角,就是被么一下,人就醒了。
楚栖年拿捏着这个度,在赫塔退开一点后,颤颤巍巍睁开了双眼。
“兰嘉!”赫塔满眼惊喜。
楚栖年虚弱地张了张嘴:
“赫……塔……”
小白嘿了一声:[演的挺像,不当影帝亏了。]
“我在这里。”
赫塔眼泪倏地掉落,他捧起楚栖年的双手,细细亲吻他的指节。
楚栖年擦拭他脸上的泪。
“不要哭。”
赫塔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无声抽泣,肩膀不断颤动,紧抓着爱人的手不放。
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死神,那么直到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他也不会放他离开。
楚栖年笨拙地安慰他,一整天的提心吊胆,赫塔搂紧他,没一会儿睡了过去。
楚栖年想起身去个厕所,稍微一动弹,赫塔立即被惊醒,眼中满是恐惧和防备。
“你睡你睡……我不动了。”楚栖年悄声道。
赫塔再次睡去。
小白提醒道:[臭鸟,继续刺激他,让他更疯一点。]
楚栖年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没必要吧,他双手已经沾了我心头血,再逼他干什么。]
小白:[让他变得更强更狠啊。]
楚栖年总觉得这傻狗没憋好屁。
翌日,心口的伤很快结痂,楚栖年一点一点挪动出身体,正要下床,忽地听到身旁人呓语几句。
赫塔还在睡觉,但是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在做噩梦。
楚栖年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困倦和茫然。
赫塔苍白的手指握上小天使细瘦的手腕,声音低哑: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你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