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蛇妖王×貌美小道士(四十二)(1/1)
“知知。”玄惊木睁大了双眼。
其实早在第三年醒过来,楚栖年大概猜到了他会是什么模样,此刻一看,发现和自己的猜想大相径庭。
“你……”那小道士去摸他脸颊。
“玄惊木,你怎么变得沧桑了啊……”
帅还是帅的,但是头发是奶奶灰,多少有点成熟过头。
玄惊木掌心捧着楚栖年脸颊,感受到熟悉的温热,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不是……不是幻觉。”
“知知!”玄惊木把人抱进怀里,语无伦次道:
“我爱你……不要走……不要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玄惊木双腿剧痛,站不住,跪在他面前,头发散乱,双手攥紧楚栖年的衣摆。
楚栖年滑下去搀扶着他,又被捞进怀里抱紧,玄惊木想要用力,又怕弄痛他,小道士会再次消失。
不可一世的妖王,哭得像个小孩子,嘴里不断重复道歉的话,不厌其烦说爱他。
楚栖年眼眶一热,抚摸着玄惊木的脸颊看他,小声问:“你喝酒了?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他才看到玄惊木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
玄惊木一言不发,鼻尖抵在楚栖年肩窝。
玄风谣几人姗姗来迟。
看到楚栖年,玄风谣瞪大了眼:“你果然没死!”
“他的腿怎么了?”楚栖年问。
玄风谣看着两人的姿势,撇撇嘴:“他这些年寻死觅活,方才来时剜了……”
“这里没你的事。”玄惊木回头。
在亲哥警告的眼神下,玄风谣闭紧嘴巴。
楚栖年不再多问,扶起人走进客栈,玄惊木挂在他背后,双脚拖地。
玄风谣使坏,故意抬起亲哥的双脚,就以这样的姿势把人抬进去。
玄惊木也不要面子,双手环得死紧。
路过竹筐,命鳞和主人一样,破筐而出,牢牢黏在楚栖年身上。
“掌柜的,开三间上房。”楚栖年摸摸自己口袋,没钱,反手摸摸钱袋子的主人。
玄惊木没动静。
九烛见状连忙取下钱袋子递过去。
“多谢。”楚栖年丢过去一锭银子。
女鬼颤巍巍摸出牌子,带领几人往三楼去。
走进其中一间,楚栖年转身关门,“我有话和他说,你别进来。”
“凭什么,这是我哥,谁知道你会不会再伤他一次。”玄风谣一脚死死卡着门。
“我?”楚栖年蹙眉,视线越过玄风谣肩膀去看九烛。
“九烛姐姐,四年前我偷偷离开此霄峰时留下的纸条你给玄惊木了吗?”
九烛点头:“属下把纸条给二爷,让他代为转交,那一日主上心情不好,不让我们进去。”
“既然没有看到,挺好的。”楚栖年庆幸那几句话没能传到玄惊木手里。
玄风谣心里发虚,歇了听墙角的心思,收回脚自觉离开。
“现在你可以下来了。”楚栖年侧过脸。
玄惊木松开手,声音有些许慌张,又因为方才哭过而沙哑:“是不是累着你了……”
“不是。”楚栖年用脚勾过来一个木凳坐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玄惊木蹲在他面前,目光小心翼翼,带着讨好。
“知知,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楚栖年半真半假回答。
“我当年犯心疾,师兄们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醒过来自己离开了,随意找了处没人的地方修行。”
玄惊木没说不信,把楚栖年双手捧在手心里,喉咙里梗了下,气息颤抖道:
“我很想你,是我对不起……我不知道龙心是药引,如果知道……”
“玄惊木,不用说这种话。”
楚栖年笑了笑,有片刻失落。
“我们都心知肚明,即使你知道,你也不会把龙心分给我,我也不会要龙心。”
一边是养育之恩,一边是喜欢的人。
玄惊木无法反驳。
楚栖年:“如果我是你,在四年前,我也会选择养我长大的人。”
楚栖年同时在神识中问。
[小白,能拿走这一魄了吗?]
小白啧了一声:[不行,还差点事儿,你俩再拉扯段时间,最好让他离开你就活不下去那种。]
楚栖年:[你真行,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告你一状。]
小白:[?]
楚栖年收敛了情绪,摆出一副被伤透了心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重回爱人怀抱的心碎之人。
“沉默这么久,你也默认了不是吗?”
楚栖年自嘲一笑:“所以,哪怕再来一次,你知道了龙心是我的药引,你也不会给我。”
“毕竟,四年前,你并不爱我。”
一句话,刺的玄惊木心里生疼。
“在我把康成揪出来后,你大仇得报,那一刻……你才敢对我付出真心是吗?”
楚栖年推开玄惊木的手。
“此前,留我在此霄峰,利大于弊。”
玄惊木额前凌乱的发遮挡双眼,因此楚栖年看不到他泛紫光的瞳孔,以及浑身越发浓重暴戾的气息。
小白心里一惊,同时命鳞也感应到玄惊木很危险,闪出几个电星子。
“所以我们以后恐怕无法在一起了,不过……朋友还是可以的。”
撇清楚关系,楚栖年俯身去看他的腿,皮肉上数不清的伤痕刺痛了他的双眼。
小白正想提醒楚栖年小心。
却见这鸟一凑过去,玄惊木身上的戾气渐渐消失,只知道盯着他看。
小白[……]
恋爱脑无疑。
楚栖年去找九烛要来一些药和细布,把玄惊木撵到榻上去。
“伤到底怎么弄得?”
玄惊木挺壮实一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可怜无助,缩在榻边。
看他不想说,楚栖年也不再问,仔仔细细擦洗伤口,帮他上药,却发现这伤竟然连绵到小腹。
“难道是……”楚栖年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猜想。
“剜了鳞片。”
玄惊木眸中含泪:“我是毒蛇,皮肉鳞片致幻,有剧毒……这样……可以看到你。”
楚栖年眸光闪动,在玄惊木的眼神下,心理防线隐隐崩溃。
疯子。
“我曾寻遍四界不见你。”
玄惊木望着楚栖年出神。
“只有梦中有你身影,于是我每次醒来,会多饮一些酒,睡着的那些年月,你一直在。”
“现在大概也是一个很长的梦。”玄惊木抚摸楚栖年白皙的脸颊。
“失去你一次了,此后,再也无人比你重要。”
可叹,深意总迟解,将爱却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