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至少这条规则在我们老沈家是可行的（1/1）
两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吹胡子瞪眼的拿着各自的象棋。
“你个沈老头子，没棋品，下棋还带悔棋的？”只见老人抬手将一个“马”丢出局外。
“谁没棋品？”沈老爷子把“马”又放了回去，脸上满是不服气：“明明是我走错了，刚才你还把我的‘车’悄悄拿走了，你咋不说呢？”
“我不管，落子不悔。”这边顾爷爷也不甘落下风，又将“马”拿了下去。
北堂幸看着两个人孩子气般的斗嘴，喜上眉梢：“外公，回家吃饭了！”
老人听见女孩清脆的嗓音，不由得怔了一下：“星星！”说着，往日里不把对方将死不罢休的老人，一把丢掉了手上的象棋：“哎，瞧我这老糊涂，刚刚还想着去接你，一转眼给忘了，星星，外公对不起你。”起身走向北堂幸。
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
“没有，外公，星星永远记得回家的路。”北堂幸宽慰道。
“顾爷爷好，”沈珩仍旧带着“乖巧JPG.”的表情。
“你小子怎么来了？”沈苍柏一皱眉，威严的气压蔓延至整个空间。
“不是您打电话告诉我妈，您和奶奶很想我，让我来看看你吗？”沈珩面露难色，还是将谎撒到了底。
努力向自己的爷爷使眼色，只求这从来对自己严厉苛刻的老人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没有啊！”沈苍柏丝毫没有接收到来自自家孙子的疯狂暗示，反而火上浇油：“你小子眼睛怎么一抽一抽的，脸抽筋了？”
“…………”
爷爷，有些话咱也不是非说不可，您孙子的脸已经被丢光了！
“双双呢？”老人朝沈珩身后望了望，发现并没有那个小人儿。
“双双没来。”沈珩低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扑哧！”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嘲笑，虽迟必到。
“老顾啊！”沈苍柏听见女孩的笑声，细细打量一番：“这是你的外孙女？星星！还记得爷爷吗？”
“沈爷爷，我当然记得你了。”
北堂幸记得小时候沈珩总会被眼前这位老人打的哇哇叫，所以他们一众小孩子都很怕这位老人。
“沈苍柏，我警告你，这件事没门儿！”北堂幸刚打算再说些什么，就被外公拉着急匆匆朝门外走去。
互相争了吵了大半辈子的两位挚友，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把对方看穿。
沈苍柏那老家伙的心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家那孙子长得歪瓜裂枣的，配不上我的星星。
“顾城啊！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把老骨头就别掺和了！”沈苍柏失笑，目送祖孙两个人离开。
“站在这儿干嘛？”看了一眼还呆愣的孙子，沈苍柏坐下来收拾棋盘：“真的是来看我和你奶奶的？”
“不是。”沈珩根本不敢在老人面前撒谎，坐下来帮着收拾棋局。
“算你小子实诚。”沈老爷子手一顿，眼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自然看的出来这小子有心事：“陪我这糟老头子下盘棋？”
“行，爷爷。”
两个人重新摆好棋盘，沈珩为红方，老人为绿方，两个对立而坐，气氛变得沉静，时间好像也慢了下来。
老人身上的沉稳威严丝毫不减当年，唯独少了几分当年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凌厉，整个人显得慈祥不少。
沈珩皱着眉头，举棋不定，将“车”向前推了几格。
“还是没长进。”老人的“炮”越过炮架吃了沈珩的“马”。
“嘶，”沈珩倒吸一口冷气，大意失荆州啊！原本将那个马跑过河，就能将军的。
“将了。”沈老爷子将绿“车”放在了对面红“帅”的上面，有些不满：“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我记得小时候顾家那个丫头就能和我下的有来有回，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年还没长进啊！”
“星星她很聪明的！”沈珩毫不吝啬的夸奖。
“你小子喜欢那女娃?”沈苍柏用杯盖刮了刮茶沫，微抿。
“嗯，喜欢。”沈珩在沈苍柏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因为他知道掩饰了也没用，稍加思索，补充道：“很喜欢。”
“怪不得！“
“？”莫名其妙的一句，弄得沈珩满头雾水。
“小时候啊！你总爱跟在她身后，她去哪儿，你去哪儿。”
“那说明我小时候眼光好。”沈珩很是骄傲。
“哼，”沈老爷子失笑：“你以为追女孩子那么好追?收拾完棋盘来帮我做饭。”说完，慢慢悠悠的朝厨房走去。
“好。”
厨房里，老人利落的处理着鲫鱼，不忘指挥沈珩：“去把生菜洗了，把蒜葱也一并洗了，蒜切片葱切断。”
老人仿佛想到了什么，打开了话匣子：“我当年追你奶奶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一手厨艺，当时追你奶奶的人可多了，可她偏偏看上了我。”老人得意极了。
“后来，你爸爸遇见了你妈妈，也是靠着这一手厨艺，现在我把这手艺传给你，我们老沈家也算有了可以传家的东西了！”
“所以，这算是‘要得到一个女人，就要先得到她的胃’吗?"沈珩总结道。
“至少这条规则在我们老沈家是可行的！”
*
北堂幸跟着老人刚踏进家门，就看到饭桌上摆满了自己爱吃的：红烧肉，醋溜白菜，西湖牛肉羹，芋头焖饭甚至还有几个小笼包。
“外婆，”小步跑到桌前，惊喜万分：“这都是我爱吃的。”
“我们星星喜欢就好。”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坐下来吃饭吧。”
吃饭间，两位老人一个劲儿的给女孩夹菜。
鼻尖泛起酸意，北堂幸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生怕老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只顾扒拉饭。
“我们的星星真的饿了。”沈城又加了一块肉放在了女孩碗里。
晚饭过后，沈珩浇完院子的花，就回书房完成沈苍柏布置的20张字帖。
沈珩知道这是每次来这儿的必备项目，自己不完成，这个周末都别想出家门。
虽然很想去和星星散步，但还是要先把字临摹完。
沈珩认命的叹口气，拿起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