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练兵场的刺杀(1/1)
似乎没人注意到比武何时结束,场上就莫名奇妙地剩下四个人,渤海剑派、燕山派、太行派三大名门正派胜出倒在情理之中,唯有那个一直默默无名的蝰蛇派令人耳目一新。
蝰蛇派那个穿着锦绣紫衣的中年高手名叫云泥,一双眸子湛湛生辉,神光内敛,竟然以气胜中阶的修为杀出重围,与三个气胜高阶的高手笑到最后。
既已决出了四大高手,按规矩就应该是四大高手所在的门派登台领奖受勋,由张崇义颁发五品精武大夫的委任状。
拿着这份委任状,四大门派的掌门在张崇义的辖区内位同五品官员,可以享受张家的俸禄,虽说银钱不多,一年区区几百两银子,但是意义重大,拥有见官不跪的特权。
四大门派的弟子不受郡县辖制,没有大将军府的命令,不被逮捕刑讯。
等到四大门派三十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涌上比武场,张崇义牵着青衫宛丘走下点将台。
几乎是郦宛丘每走一步,江湖汉子的眼睛就移动一下。有人盯着脸蛋,有人盯着胸脯,有人盯着屁股,有人盯着腰肢,果然是萝卜白菜各有所好,更奇怪的是有人盯着她的脚跟,这种人不知道有何特殊癖好。
张崇义恨不得逮住那家伙请教一句,我这大美人老婆娶回家三年,看脸看胸看腰看臀的我能理解,我始终不知道她的脚跟有啥好看的,你能不能给我讲解讲解?
让我以后在床榻之上增加一分乐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张崇义领着郦宛丘走到比武场侧面,让郦宛丘停在帐篷之下,自己从随从手中拿起四份委任状,笑容可掬的登上比武场。
说来也尴尬,四位掌门几乎都是白发飘飘的老年人,都可以当他爷爷奶奶了。
这些掌门没有登场比武,真正出手的是他们的嫡传弟子。
渤海剑派出场的是大弟子丁旭,燕山派是二弟子齐胜,太行派是大师姐段飘飘。
段飘飘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侠,十几年前肯定是个美女,可惜脸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被破了相,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蝰蛇派那个云泥不知排行第几,因为现场没人认识蝰蛇派的人。
张崇义依次给各大掌门授予委任状,此时他们已有五品精武大夫的官身,不用当众下跪。
几个白须白发的掌门难掩心中激动,颤巍巍地从这位论年龄只是他们孙子辈的镇北大将军手里接过委任状,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
渤海剑派是将近七十岁的掌门聂信之,此老近年已不问世事,渤海剑派的事务逐渐移交大弟子丁旭,丁旭以未来掌门的身份出战合情合理。
燕山派的掌门童仙林春节刚过六十大寿,这位江湖前辈瞧上去比聂信之还老迈,身子佝偻的厉害,几乎站都站不直。
据传此老是个风流好色之徒,房里养着二十几房姨太太,最小的才十七岁,去年收进房里,如此年纪还热衷房中事,能不快速变老么?
太行派的掌门倪婆男是个老太太,年纪将近八十岁,虽是满头银发胜雪,却是精神矍铄,看上去比那位六十岁的童仙林还要年轻几分。
蝰蛇派的掌门人叫龙象沟,六十岁出头,衣着打扮极为豪奢,腰带上挂着一颗硕大的龙眼红宝石,眼中隐藏着极重的戾气,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道中人。
蝰蛇派所有人都籍籍无名,镇北大将军府这些天派人到处打听他们的底细,竟然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论理这样的门派不该默默无闻。
很快张崇义就看到了自己苦苦寻求的答案。
当他将委任状递到龙象沟的手里,那位看着苍老衰朽的掌门人,突然动如脱兔,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杀气,双手扣出张崇义的右手脉门。
跟着七名蝰蛇派高手毫无征兆地暴起发难,抽出刀剑从左右两侧攻向张崇义,一把鱼肠剑刺向张崇义的咽喉,剑尖上气息翻滚,分明是气胜高阶的修为。
一柄断魂刀,刀尖上泛着红光,刀光席卷处,周边气浪化为汹涌漩涡,砍向张崇义左肋。
一根峨眉刺,尖端隐隐冒着绿光,显然是淬有剧毒,刺向张崇义左眼。
其余几人或砍左手,或砍右手,或刺小腹,或刺胸口。
一个掌门,七个弟子,全是气胜高阶,没有一个是庸手。
江湖上都说,想杀一个寻常的气胜巅峰,五个气胜高阶或许够了,如今却有八个气胜高阶近身偷袭张崇义。
场上场下数千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化为目瞪口呆的雕塑。
当此生死存亡之际,张崇义暴喝一声,使出浑身内力拖着那老者后退一步,勉强避开了致命的七大攻击。
然而手腕处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又有些麻痒难耐。
低头一看,原来那老者的指甲划破了他手上的皮肤,指甲里的毒素立刻渗入体内,手臂上出现了十条猩红的细线。
气胜巅峰本来不怕毒物,然而有些毒素能短暂的麻痹神经,扰乱气息。
张崇义但觉右臂酥软无力,仿佛不听使唤,情知不妙,左手食中两指强行化为枪意,戳向那老者的咽喉。
谁知仓促间竟提不起内力,指尖毫无威力可言。
郦宛丘吓得花颜失色,大喊道:“快点保护将军!”
张潮等一干武将早已一步掠上比武台,挥刀与七大高手展开厮杀。
短暂震惊后,终于醒悟过来的渤海剑派、燕山派、太行派二十几名高手勃然大怒,与张潮等人联手围攻那七大高手,张潮丁旭等人持剑攻向扣住张崇义脉门的龙象沟。
张崇义感觉头脑一阵眩晕,不禁骇然,情知此毒极为凶残霸道,以他气胜巅峰的内力竟然压制不住。
龙象沟见张崇义摇摇晃晃,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右手五指成爪拂向张崇义咽喉。
张崇义下意识伸手格挡,左手突然失去控制,根本无法抬起。
斜刺里却见一柄单刀挥向龙象沟左手,刀锋与手爪猝然相撞,砰的一声,一股庞大的气浪向着四面扩散而去。
那铁爪完好无损,刀锋却被铁爪打出了两个凄厉的缺口,持刀的段飘飘也被震退数步,口中溢出鲜血。
此时张崇义心中已然雪亮,此人当是太原虎形山的高手,曾山曾海的同门,为曾海报仇而来,多半也是朝廷豢养的鹰犬。
此人的武功较之当年偷袭过他的曾山犹有过之,歹毒阴险犹有过之。
趁着段飘飘为他争取的一丝空档,猛地提起一口气,左手运指如飞,匆匆按住右手尺泽曲泽少海三处穴位,阻止毒气继续蔓延。
等到灵台稍微清醒一些,左手再度化为风雷枪意,指上无形气浪如箭矢射出,戳向龙象沟的咽喉。
龙象沟避无可避,万般无奈只能松开他的右手,猱身向后翻滚,顺势避开张潮蓄势劈来的惊天一刀。
张潮大喝一声,横刀护在张崇义前面,旁边两个骁将同时举刀赶到,一左一右将张崇义护住,算是摆脱了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