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真相,势要锤爆恶人(1/1)
“我说!”张大伟苦苦哀求,说出了事情真相。
范家是东青城的大家族,范家家主与当地城主关系莫逆。
范震父亲身为范家旁支,虽然沾了范家的光,但范家主家根本不待见这种旁支门户。
所以范震从小只认为自己是范良医的儿子,回春医馆的传人。
根本不把“东青城范家”看在眼里。
而范龙,作为范家大少爷,未来的家主继承人,自然是高高在上。他看范震就像看其他草民一样。
跟割不完的韭菜一个样!
事情起因源于张大伟的女儿,张倩倩。
张倩倩生得一副好皮囊,其父在回春医馆做账房,她便从小就跟在范震屁股后面。
张大伟从小就教育女儿:要好好跟少东家搞好关系,将来若是能嫁给范震少爷,以后也就衣食无忧了!
范震离家的三年,张倩倩也就没了黏糊的对象。
直到有一天,范龙路过医馆,看见了在楼上开窗远望的少女。
两人相视而笑,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他娘的!不知羞耻!”叶乔听不下去了,吐出几句骂人的话,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两脚。
“你继续说。”范震冷言冷语。
范龙十分喜欢张倩倩,想要纳她为妾,同时准备送她一件礼物。
这礼物就是回春医馆,然后他就找了几个人,又给城主塞了钱。
于是,一场“庸医案”就此上演。
范震父亲范良医被冤枉成治死人的庸医,丢了医馆,又被范家族谱除名,直接被赶去东郊破宅。
“范震少爷,真的是范龙教我这么干的!是他!不是我!求你饶了我吧!”
张大伟受不了折磨,抱着范震的腿脚哭天喊地。
医馆里看诊的病人都杵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张大伟。
“你他娘一点都不冤枉!要不是你自己贪婪,能同意做这种事情!?”叶乔在一旁怒骂。
范震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压制住胸腔里蹦出来的好几个“杀人”念头。
最后,他一脚踹在张大伟胸口,肋骨又断了一根。
“药效会持续一个时辰,到时候药效自然消失,以后见了我就躲着点,否则我我见你一面,就打你一顿!”
看见范震没有下杀手,叶乔心中放松下来,要不然范龙肯定能让范震蹲监狱!
那样的话,估计叶家想救都救不了了。
“乔子,我们走。”
前往东郊老宅的路上,范震一句话都没说。叶乔也默契的不开口,任由沉默架着两人往东边跑去。
东郊的范家老宅,是范家以前的偏房,二十几年不曾住人,也不曾仔细修缮。
老宅已经破旧不堪,倒塌的院墙豁口,有新砌的砖头,院子里杂草被拔了,虽然整平过,但一下雨就会泥泞不堪。
堂屋瓦房顶上破了大洞,也是最近才补上的新瓦片。
范震进入小院,就看见母亲正在剥花生,止不住叹气。
母亲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本能的去摸身边的锄头,看清来人是谁后,女人根本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震儿?我的震儿!”
“娘!”
范震赶紧跑过去,抱住母亲,这位养育自己的伟大女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变,范震发现母亲已经有些驼背。
“震儿回来了?!”
里屋里传来声响,似乎是想要从床上起身外出。
叶乔赶紧一把抓住范震,悄声说道:“做好心理准备。”
范震皱眉,点点头,走向里屋。
范震的父亲已经坐起身,正要起身出门,看见儿子后兴奋得顾不得拿手边的拐杖,就要站起来,却不想右腿根本使不上力,整个人一歪,摔倒在地。
“爹!”范震赶紧上前搀扶,让范良医好好坐在床上不要起身。
少年摸着自己父亲毫无知觉的右腿,终于忍不住落下泪。
“乔子,怎么回事!”范震近乎低吼出声。
“不关乔子的事。”范良医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我们出事之后,乔子没少帮衬。院墙,还有这屋顶,都是乔子找人帮忙修缮的。至于我这腿……唉,不提也罢!震儿,你师父可跟着一起来了?”
范震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他一直盯着叶乔,等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伯父被判为庸医,杖责五十大板,把右腿打坏了。”
范震“噌”的起身,怒火滔天。
“震儿!”
范良医的声音让少年冷静下来,男人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再次问了一遍:
“你师父,可跟着一块回来了?”
范震摇摇头:“师父……坐化了。”
少年把三年游历,和魏伯牙身死道消、道宫学府不承认推荐信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范良医突然闭上眼睛,重重叹了口气,再睁眼时,嘴里忍不住说道:
“天要亡我范家!震儿,天要亡我们呀!”
范震突然跪在父亲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发誓似的说道:
“爹,我一定能进入道宫学府,到时候我就是道宫仙人,我一定为爹讨回公道!”
范良医赶紧示意儿子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我们受了欺负,是我们当父母的没本事。跟你无关,你要是能进入道宫,那就好好学,将来有本事了,没人敢欺负你。千万不要想着为我们报仇,范龙……不是我们现在能招惹的,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
范震的眼泪止不住的流,那是恨、是愤、是怒、是想要杀人的冲动!
末了,范震擦掉眼泪,重重点头。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放下这股恨。
父母的仇,也是他的仇!
……
……
深夜,叶家练武场内,范震双拳缠着白色布条,拳拳打在铁桩上。
白色布条已经渗出血水,铁桩也布满红色拳印。
“震哥,你都练了六个时辰了,歇歇吧!”叶乔心疼的劝说道。
范震拆了布条,吃了一粒自己炼制的气血丹,然后将双手泡在药汤里。
药水刺激伤口,火烧针扎般的疼,但是范震竟然没有吭一声。
疼痛让双手麻木,范震拿出新布条缠在手上,就要继续练武。
“震哥!不行,你必须得歇歇!”叶乔愣是抱着范震,不让他继续。
范震却笑了,看上去很自然,也很放松。
“放心吧,我这不是赌气。跟着师父历练时,他老人家对我的训练比这可要残酷多了。”
看着满地的血色布条,铁桩上凹陷的血色拳印,叶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还不残酷?我看残酷的是你师父!”
范震再次出拳,拳头稳稳的打在上一个拳印里,分毫不差。
血拳印迹又多了一分。
“知道为什么当年我师父把我收走吗?”范震问道。
“知道,因为震哥天赋异禀!”叶乔颇为骄傲的说道。好像是在说他自己似的。
范震却摇摇头:
“我的资质跟寻常人没任何区别。”
叶乔愣住了:“不可能吧?没区别,老神仙怎么会收你为徒?”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范震加快了拳头的速度。
“师父说,他来东莱城的那个下午,看见我在桑树地下玩泥巴。一整个下午,没有动弹,愣是用泥巴捏出来一套四进四出的完美大宅子。”
“哈哈!那是!震哥你从小就手巧,我当时还哭着求你给我捏一个‘仙人踏燕’图,你还记得不?”
叶乔回忆往事,少年时光匆匆。
“记得,我用仙人踏燕跟你换了一笼点心。”
范震稍作休息,白布条上已经渗出血水。他继续说道:
“师父说愿意收我为徒,并不是看中我的武学天赋,而是我的秉性。他说我有一股子狠劲,一旦做事情,就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在武学求仙这条路上,这比天赋更加重要。”
叶乔跟范震四目相对,少年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三年不见,叶乔忽然发现他需要重新认识这位发小。震哥的眼神,他现在看不懂了。
叶乔无言点点头,端起药水铜盆,说道:
“我是不懂修炼。震哥你说咋办,我全力支持你。我去给你换汤药!”
月光如水,星辰照耀。
范震猛然出拳,每一拳都打在上一拳的拳印里。
“仙道学问第一步,便是打牢根基。”范震心中回忆师父当年的教导。
“修行就像是你驾着船航行在海上,你的身体就是船,而你的精神就是开船的人。
“船不牢固,人就要淹死。所以修仙第一步,首先就要牢固船身!
“炼体便是淬炼体魄,打牢根基。
“肉、筋、皮、骨、脏、髓,一共六层,每一层都是一次重生!只要突破这六层肉身桎梏,你才能焕然新生,才能走上仙道之路!”
“还不够!”范震自言自语,“我现在只有炼肉层级,距离突破肉身桎梏还有太远!
“仙道?仙道!只有走上仙道,才能成为人上人!父母才能不被别人欺侮!”
范震猛然发力,一拳打在铁桩上,竟将铁桩打穿!
端着药盆过来的叶乔被吓了一跳。
妈耶!这还是人手?那可是铁桩!
“震哥……”叶乔找了半天形容词,最后只说出来一句,“你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