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1/1）
烟瘸子：“那谁家地中仙要人家幺儿命嘛！又没抛坟弃骨的，这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人家断子绝孙的！”
正说着灰子爹一拍大腿道：“想起来了！是俺爹，是俺爹啊！”
烟瘸子：“那缠…地中仙是你爹？”
灰子爹摇了摇头
烟瘸子：“就说嘛亲爷咋能害…”
话还没说完便听灰子爹道：俺爹刨了人家的坟！
烟瘸子：“啥！”
这话吓得烟瘸子一口气儿差点儿没喘上来，连带着青衣和李姑奶他们看灰子爹也面带不善！
灰子爹慌忙解释：“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俺爹，俺爹是个好人！”
说着灰子爹徐徐讲起他爹的故事。
那时灰子爹还小，刚刚记事儿，老爷子去参军回来赶上了大解放。
但是村里穷啊，斗了地主，分了田，可这粮食也得有个长的功夫，那段时间，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去山上挖野菜。
有的村民家里穷的一粒米都没有了，于是他们想出来一个办法…
据说村子后山有一个墓，那里面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拿出来就能换粮了，于是几个人合计之后他们喊着打倒封建迷信的口号向着后山去了。
灰子爹家虽然也穷，但是也是本性善良，这有损道德的事儿老爷子怎么也干不出来，劝也劝不动那些村民便随在身后想着能拦住一些是一些，谁成想…
扒开了土进去之后里面就一个孤零零的棺椁，棺椁里除了尸骨只有一个竹简，其余的啥也没有。
气愤的村民便将棺椁中的尸骨扔到了外面，又将棺椁砸的乱七八糟，美名曰打倒封建迷信…
砸完后村民们一边骂着晦气一边各回各家，老爷子见状也于心不忍，默默的把棺椁给拼了回去，又把墓主人的尸骨放入了棺椁。
因为老爷子参过军多少也识得几个字，拿起那竹简一看原是这墓主的自传。
这墓主是位秀才，进京赶考途中遭遇不测，原想着考取功名便回家娶郡县家的女儿。
但命途坎坷遭遇了劫匪，逃跑之时又落入狼口，待秀才拖着残躯回到家乡早奄奄一息，一条腿已被狼撕的只剩森森白骨。
郡县家的姑娘见到这秀才时泣不成声，两人直到阴阳两隔也没能见到彼此，于是那姑娘便将随身携带的河磨塞到秀才衣裳中，并说若有下辈子便已河磨作为信物再续今生。
回家后这姑娘便自戕殉情，生前两人无名无份便也没能合葬。
老爷子看完也是感慨颇多，人间往往事与愿违，造化弄人，谁又能逃得过，谁又能避的了呢…
于是便尽力将墓内整理整洁退了出去，待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块石头淡黄偏白，老爷子瞧着好看便带了回去。
然自从村民掀了秀才墓后村里频频出事，不是这家病入膏肓就是那家出了意外。
三年之内去过那墓的人均死的死，残的残，老爷子见状便带着全家离开了村子，择他村生活。
直到老爷子去世前，交代要将那块石头作为陪葬，永封尘土，秀才墓之时愧疚于心，既时日无多便封藏在土里吧…
灰子爹讲完烟瘸子说：“你爹捡的那个石头不会就是…河磨吧…”
灰子爹：“可…可能吧…俺爹当时也没说清楚…”
不知何时灰子也醒了说道：刚才！刚才我…
青衣：“刚才的你不是你，到底是年轻人火力壮，这若换成旁人，怕是要睡上一天一夜呢。”
听到这话，灰子爹想起来自己婆娘…
李姑奶沉思片刻道：“事已至此只有将你父亲陪葬之物取出，物归原主才能息事，你可还记得你以前生活的村落？”
灰子爹紧答道：“知道知道！我那时记事了！”
李姑奶：“如此，我与青衣便陪你走一遭。”
烟瘸子：“我也去，此时不结，老丈我也心有不安。”
灰子爹紧着要跪下给李姑奶和烟瘸子磕头，然而青衣一把扶住了灰子爹并说道：“不必言谢，宫姨替我们收拾东西吧，明日便启程。”
那老媪听到青衣这么说身子抖了一下，说道：“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老媪就快步出了垂花门…
屋内灰子爹和灰子面面相觑，这老媪自打进门便理直气壮，见到李姑奶也没有这般，何故听见青衣说话便如此紧张，但李姑奶的话将他们拉回了神。
李姑奶：“此次前去，你带着你儿子和烟瘸子在前带路即可，我与青衣自会跟随其后。”
灰子爹赶忙称是…
次日，灰子爹和灰子套好了牛车将烟瘸子安置好，李姑奶与青衣也上了后面的一辆雕花马车。
灰子轻声说道：“这年头谁还用马车，活像是古代人。”
灰子爹听罢拍了灰子一巴掌说：“别胡说，咱这不也是用的牛车么！”
灰子听到这也噤了声，此时，那老媪再次出门，走到那雕花马车旁恭敬的说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说完后便高声道：“启程！”
烟瘸子听到这声忙拍了拍灰子爹：“快走吧！”
灰子爹也不墨迹，挥着鞭子赶着牛车上路了。
走着走着路上起了雾，灰子回头望去仅仅能看见一个马车的轮廓，那座三层的小洋楼早已隐没在雾色之中。
灰子心想，该不会能跟丢吧，想着想着也打起了迷糊…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到了家门口，灰子娘早已等候在门外，看见灰子又是哭天抹泪的上来喊着儿，灰子爹见状忙拉住灰子娘道：“婆娘别急着哭，后面能人还跟着哩，可别吓住人家。”
灰子娘一听立马收了声！
青衣缓缓走下马车对着灰子爹道：“事不宜迟，先去办正事要紧。”
灰子娘看向青衣愣了愣道：“对，对！办正事儿办正事儿！”
灰子爹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俺爹的墓不远，走着就能去。”
青衣点了点头，走到雕花马车前敲了敲马车的门，李姑奶素手推开门缓缓而出。
一行人待着家伙事儿便向灰子爹的墓出发…
走了半晌来到了村子后山，灰子爹向着一处圆墓走去，此墓外砌青石，整体通圆，灰子爹喊了灰子过去，先磕了三个头便动手挖了起来。
灰子一边挖一边想，虽然是在爷爷墓里拿东西，高低也是有点儿大逆不道了，自家老爹咋这么平静…
灰子爹舞着镐头正挥汗如雨的刨着，面色平静，没一会儿一具木官材板露了出来，灰子爹让灰子来搭把手，用铁镐在两边一撬便开了一个口子，两人用力一推，盖子应声而落掀起一阵泥土风烟。
然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块儿石头，至于shi骨确实无影无踪，灰子一惊心想，我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