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影(1/1)
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眼馋装甲罢了。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云浅也默契的不提,看着他那结实的渔网,转移话题:“你还挺有先见之明晓得带张渔网来捞鱼,捞了多少了?”
“我消息可是很灵通的,知道有河当然会带网。”说着眼神幽怨的盯着云浅,“捞到现在捞到了个你,其他鱼屁都没见一条。”
“这可不怪我。不过进秘境你家还让你带渔网?”
“你难道没有偷偷带过东西?”
别说,原身还真没干过。
不过自己可就轻车熟路,君不见她才来这多长时间,已经噎了他人许多次了。
要她说原身活得真的很憋屈,除了天赋不行之外——奥这一点还得打个问号——其他的东西琢磨一会便可以上手,高低也是个天才了,就是一直藏拙把自己藏成了个鹌鹑,什么玩意都能跑她头上撒野了。
但她既来了,就不可能再这么憋屈。
无意义的藏拙?想都别想。
不过慕容迟这人别看现在这么好相与,实际上也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家长的话当耳旁风估计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和她的打趣,皆是因为摸不着她的底,加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特殊……或许也有他俩之前共患难的交情?
如若不然,你以为沂玉国第一世家的继承人会给一个不相关的人眼神么。
这种天之骄子素来我行我素惯了,就像知道秘境中有河流会藏个渔网带进来捞鱼,是个享受生活的主。
这一点云浅倒是不及他。
毕竟她上辈子再怎么玩世不恭,这辈子都是她第一次进秘境,加上看里什么“杀人夺宝”啊,什么各种危机与奇遇啊,不说担心自己小命是不可能的,即使有元初这个外挂,她也压根不会往游玩方面去想。
——谁会在秘境里游山玩水啊!
还真有人会,而且不止慕容迟一个。
不过说她游山玩水倒也有点过分,因为她可是为了自己的乐趣才跑遍沙漠的。
不是云浅,而是——薛听雨。
此时她已经脱离了自家的队伍,正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踩在温热的沙子上,没收回去的黑刀上随着手臂的轻微摆动而断断续续的往下滴着殷红的血,另一只手上则是紧紧攥着一颗人头。
那人头双眼圆睁,残留的惊恐神情诉说了薛听雨的恶行。
她似乎走了许久,却不停歇,直到转到了一个绿洲的边缘,便将手中的人头向前随意一抛,语气散漫又透着血腥气:“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跑到天边我也会给你逮回来。”
头颅滚动几圈,停在了一堆死人的前面。
说到这,她又笑起来:“虽说各家的长老不一定全是本家的人,但既吃了供奉,那留条命一起上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随后她削下了一块树皮,在上面用刀龙飞凤舞的刻下一行字,然后将其抛出,插入了尸堆前方:
【王家队伍共21人,死21人。——薛听雨】
做完后,她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召出了吞天鹰。
“碍事的杂碎已经没了,现在可以去找他们了。”
薛听雨杀了多少人其实是个未知数,因为在王家之前还有其他不长眼的看她独身一人而招惹她,结果踢到铁板唱一曲凉凉。
但不管她怎么样,都还影响不到云浅这边。
他们甚至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捞鱼。
“如果不捞的话那我这渔网岂不是白带了?”
“怎么会是白带了呢,”云浅听到这话可不赞同,“你不是把我捞上来了么。”
“半点惊喜没有……而且鱼还能吃,你能吗?”
大白这边却干脆利落的拆了自家主人的台:“怎么不算惊喜?之前你不是还说怎么没见云浅,现在如愿见到了,还是自己捞上来的,难道不惊喜吗?”
慕容迟:……
有你是我的福气。
云浅:“这样吗,你要见我什么事?”
“没事。”
两个字像是挤出来的,总不能说是最近查出来的资料与他认识的云浅极度不符吧。
从性格到能力,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底下。
再加上那柄怪模怪样的武器,奥现在还多一个装甲,这一切都透着神秘气息,勾的慕容迟不自觉的想要探究更多。
他转移话题道,“还没问你呢,怎么这副样子在水里飘着?”
“探险。”
云浅表情认真,她可不会说出自己是被人阴下河的,太跌份。
但慕容迟一脸不信。
“好吧好吧,知道骗不过你,我下水想练练游泳,结果遇上了暗流情急之下只能进了装甲,再醒来时就被卷到这了。”这话嘛,当然是半真半假的说比较好,至于下水的理由太牵强?没关系,话赶话到这了,不会有人纠结这个的。
果真,慕容迟的注意力被“暗流”吸引走了,他问:“暗流?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
嗯?
云浅倒是没想到,几句话就聊到了有效信息。
“看到了,当时从我正上方游过去,不过好像没注意我。”
“那就对了,”慕容迟像是还蛮开心,“这黑影是王兽:暗影流光。所过之处不定期会掀起一阵暗流,我昨天在河边本想渡河,但看到水下黑影一闪而过,便猜是它,没想到你还和它打了个照面。”
云浅:……严格来讲也不算打照面,毕竟它可是从字面意义上的没把她放眼里呢。
就听慕容迟继续问:“你遇到暗流之后呢,又遇到了什么?”
云浅抬眉打量对方,她觉得有些不对,慕容迟不是个会追根问底的,那如今问这个就很有蹊跷了。
慕容迟,或者说慕容家绝对知道些什么。
回想她当时遇到的那忽而如梦境般的场景,她面色如常的回答:“不知道。我当时被冲击力装昏了,再醒来就遇到了你。”
也不算说谎,她的确不知道遇到的那东西是什么。也的确是晕了,只不过顺序不太一样。
“啊……”他的面色有一瞬变得沮丧,但仔细看去却又没了痕迹,“你那装甲的防御力看上去应该挺不错啊?”
云浅坦然耸肩:“所以我没受伤,但冲击力无法避免。”
谁也不能看出她是说谎,这是语言的艺术。
没再多话,两人默契的停止话题,并结伴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