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打被冤枉(1/1)
“小兔崽子胆子肥了,好的没学到,倒是学会你四叔余崇偷鸡摸狗般的德行。你若是将这一本事用在外人身上,老娘还得高看一眼,至少不会饿死自个儿。可偏偏将手对向老娘,反了天了,老娘不让你吃上一盘竹条炒肉,老娘妄姓柳。”
柳草拿着竹条下着狠手鞭打着余钱。余钱原本和余笙数蚂蚁,数着数着两人累了,爬上阿奶和阿爷以往躺着的竹摇椅,呼呼呼的睡着了。睡梦中哈气都带着猪油混着蛋香。正常不过的事,毕竟刚刚才吃下的东西。
在娘家蹭完饭后,柳草借着尿遁悄悄离开,随后又慢慢悠悠的在村子逛一圈看看有什么可以捡漏的,运气不佳无功而返后转身回家。一进屋,呼吸一窒,原本上着锁的木箱子不知何时被打开,柳草吓得一跳,家里怕不是招贼了。
当下大步上前,弯腰翻开衣服堆摸了摸,一上锁小木盒映入眼帘,柳草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命根子还在。”自我安慰间摸出腰间的钥匙打开小木箱,望着被磨得光滑的铜钱,柳草提着的心放下一半。
再次锁上小木盒,不放心的换了个地方藏。一藏好,柳草开始清点木箱子,红糖在、小麦粉在、碎苞米在、麦芽糖少了两块、鸡蛋少了四个、小罐子的猪油少了一勺、早上放进来的瓜果仁少了一半,这一算,柳草瞬间明白这是出了个家贼啊!
箱子一关,双眼冒着火光冲进灶房,蛋壳油味,再跑到睡着了的余钱身边一闻,好家伙一股子鸡蛋味,顺手折断扫地的竹扫帚,一条子抽了下去。睡梦中的余钱疼得翻骨碌从竹摇椅上摔下来。
一睁眼望着自家老娘,小嘴一撇嘴,委屈道,“娘,疼。”余钱懵懵的以为梦境中偷吃被打的事照进了现实,所以他才疼得滚下竹摇椅。殊不知打他的正是眼前火冒三丈之人。
余钱委屈的模样丝毫没降低柳草的火气,挥着竹条毫不犹豫的打上去,嘴上还念念有词的。
“小兔崽子,叫你偷老娘的口粮。这些年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存了点余粮,一下子就给老娘嚯嚯一小半。”
“叫你偷,叫你偷。”
余钱有些小迟钝,不明白好好的他娘为何要打他,更不明白他娘在说什么。呜呜呜哭着,还在没傻知道躲闪。
母子俩你打我躲的动静吵醒一旁睡得香香的余笙,呜咽着睁开眼睛,只见大伯母拿着竹条抽打着三哥,三哥小短腿自然不敌,只得哭着承受着。
余钱哭,余笙也跟着哭,小姑娘哭着上去拦着,一心想让自家三哥少受些打。
柳草鼻子尖尖的,余笙一上去,瞬间闻着味,“好家伙!还有你这小蹄子,说,是不是你和余钱这小崽子一起偷了老娘箱子里的东西。”柳草瞬间将竹条拐个弯抽到余笙身上。
三岁小丫头懂个啥,根本不知道柳草说的是什么。一心只想保护哥哥,却没想到竹条抽到身上会这么疼,咬着牙呜咽着用尽全力护着已经躺在地上的余钱。
柳草可不会顾及着余笙是三房的丫头就下不去手,所以抽到身上的竹条可是实打实的。
余忠和他媳妇胡云刚从地里回来,还未踏进院门就听到哭声和抽打声,仔细一听还有自己闺女的,当下不淡定推开门跑了进来。
只见自家大嫂拿着抽弯的竹条毫不犹豫的打到自己闺女身上。余忠碍于男女有别停下脚步,胡云却无所顾忌,冲上去一把将人推开查看着地上的两人。
余笙疼得直冒汗,见到自己娘亲一下子绷不住,委屈的大哭起来。余钱却哭哑了喉咙直掉泪,脸上也是极其委屈的模样,直到此刻他还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打他。
胡云撩起余笙的衣袖鲜红色的竹条痕映入眼帘,气得发抖,她闺女她都舍不得打,柳氏凭啥下这么狠的手。
“大嫂,你教训你家小子我管不着,但凭什么打我家余笙,孩子还这般小,你下手实打实的,这是想要她的命啊!平日里我们三房任劳任怨,何时得罪了你,得罪了你们大房,连这么小孩子的都不放过。”
胡云哭着质问着柳草,要是她和当家的晚上一步,她家余笙岂不是要被活活抽打得没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打得没了生息,胡云眼眸不自觉的淬上狠厉之色。她们三房以和为贵却也不是真正的胆小怕事的。
柳草我有理我怕谁,压根没把胡云放在眼里,冷笑道,“凭什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还好意思问我凭什么?你养了个好闺女竟学会了偷东西,趁着孩子小,我大发慈悲的帮你们教训孩子,不识好人心不说还反过来怪罪我。”
柳草说完还满脸委屈接着道,“长嫂难为,如今婆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没个主事的,谁都能骑到我们大房上耀武扬威的。这家还有什么活法,还说什么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都是屁话。高兴时笑脸相迎给外人看,谁知道里子里全是坏根。”
胡云气得反驳道,“可不都是屁话,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与大伯那点子做到,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们大房不比吸血蚂蟥弱,端着长子的身份,干的全是吸血的事。如今倒打一耙将自己说成了受害者,恶心谁呢?朝夕相处这么些年,谁什么脾性心里门清,说出去也不叫人笑话。”
“以往婆婆在余家村辈分高,村里人多多少少给点面子不与你计较,真当自己天下无敌,谁都得让你一步,也不看看自己脸盘子有多大。如今婆婆躺在床上,撑得过去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大家凑合着将就过下去;撑不过去便是闹翻了天,我们三房也绝不会再让你们大房像蚂蟥一般将我们吸干。”
树倒猢狲散,老太太没了,她们自然就没个顾及。即便到最后没落个好,只要脱离了这一家子蚂蟥,凭着当家的勤劳养活她们娘俩足足的。
睡死的余兮不知道柳草和胡云这俩便宜儿媳妇,巴不得她这一觉别醒来了。大房站着个“长”字,完全可以拿捏住底下的弟弟妹妹,尤其是还未婚配的小姑子余瑶和老五余文。三房则打着破罐子破摔坚决不再与大房有何牵扯。
双方想得都很美,可惜天不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