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子伷（1/1）

“你同学的电话，要不要过来讲两句？”子昼举着手机冲不远处沙发里坐着的郁言晃了晃。

……

此刻已经恢复意识的郁言正倚坐在黑色皮质沙发的扶手上单手托着下巴，四下打量子昼的家，闻言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郁言没吱声，子昼便识趣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你这么有钱。”郁言站到落地窗边，此刻夜幕降临，四周高层建筑亮起万家灯火，江边绵延几里的霓虹灯带熠熠生辉，几艘揽客的游船从52层顶楼往下看去，倒极为像随波逐流的秋叶。

这人在会场一个瞬移，直接把自己带回了家。号称A市最贵的小区，每平米均价超过10万的临江豪宅。看着这起码150平的大平层，各种明显价值不菲的内饰装潢，郁言深深叹了一口气，“而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一千二……”

“哼，”一声懒洋洋的嗤笑，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带着高高在上的轻慢与不屑，“我已得证永生，这世上的金钱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不过是几世累积的附属品罢了。”

“哦。”几千年过去，没想到这人还是这么臭屁，已经在玉蝉的影响下恢复记忆的郁言又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像是不满意郁言的反应，子昼阴沉着脸继续说道，“若不是你宁可舍身为炉堕入轮回，也要将我从这世上抹去，这千年时光，这繁华人世，本该你我二人共享。”

“是啊……”

郁言呢喃着深入沉思，半晌，她突然开口，“一起……消失吧，子伷哥哥。”

“非要不死不休吗？”子伷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过郁言的手腕，将她推到顶层豪宅巨大的落地窗上。

“你好好看看这窗外的盛世之景，你舍得再死一次吗？不如忘掉过去，与孤携手，这个世界都将属于我们。”

“天道昭昭，自有其定数，我们的存在，本就有违天理……”，郁言下意识摩挲胸前的玉蝉，留恋地看着江边灯火辉煌的夜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真真切切的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这也是她最爱的烟火人间，“你必须要消失，我也一样……”

“什么天道！孤已是半神之躯，又岂会惧怕什么天道！”

“子伷哥哥，几千年了，你还是一样……”郁言回过头直视子伷，目光里带着深深的失望。

“天理循环，冥冥中自有其依循。这个世界有个理论，叫做能量守恒，我想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你是得以永生，可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角落的秩序在崩塌，有多少生命不明不白地葬送，瘟疫四起、战火肆虐，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你，”顿了顿，她低声继续说道，“也因为我……”

“世间蝼蚁乌合，他们的生死与你我何干。”子伷神情倨傲地俯视窗外，仿若君王不可一世。

“众生平等，更遑论这本就是他们的世界。”郁言平静开口，面上已不见半分失望的神色。

“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这个世界的人们会好好的生活下去，去享受属于他们的盛世花开。你会消失，我也一样，我已经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