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反派的怕苦小药罐18(1/1)
云霄宫人人都知道,江皓芜几乎要殒命的事情。
所幸了空大师就在云霄宫附近,慕名过来为江皓芜的身体请了灵。
以灵来豢养江皓芜的身体,只能靠这样的手段,才可以留住她的命。
而三年内,江皓芜都无法苏醒。
“到那时,只有青月国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才可以救这位小施主,不然... ...唉。阿弥陀佛。”
了空大师摇摇头,对于这个年轻的生命感到一阵惋惜和无可奈何。
凌建禹滩坐在椅子上,仿佛老了十岁。
现在儿子生死未卜,等着解毒。
女儿却也吊着命,只能寄希望于那所谓的灵药。
唯一还算不错的消息是,了空大师会压制那种毒,凌舟暂时几年内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程凌玉坐在离谢落不算太远的地方,原本清冷绝丽的脸庞短时间内消瘦了一大圈。
她低垂着眸子,任由阴影覆盖在自己身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封玄辩在一旁听完消息回来,却见自己大师姐还是自虐般的坐在那边。
从把谢落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师姐就不吃不喝的苦坐在地上,一直守着她。
封玄辩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于一向严厉板正的程凌玉来说,小师妹在她怀中吐血晕倒的画面,冲击力非比寻常。
她不停的想,如果自己再早一点找到小师妹,事情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如果... ...太多如果了,这些如果的可能性几乎要将程凌玉压垮。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办法真正的从这件事情里脱离开来,她现在只要一闭眼就是小师妹的样子。
但是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错。
封玄辩也知道,他见到自己师姐这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师姐,这件事情本来错就不在你,你又何必这样呢?”
“阿玄,我难辞其咎,如果我当时能快一些... ...。”
“师姐!”
封玄辩看向程凌玉,难得认真的说:“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无论是你还是我。师姐你将他人的生死责任看的太重了,你首先要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大师姐。”
“我想小师妹也不会有丝毫怪你地方,她那样善解人意,也不会想看到师姐你这个样子的。况且这件事情你本来就没有错,现在事情不是还有转机吗?先吃饭吧,师姐,总要先吃饭才有力气去做别的事情的。”
程凌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她长而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乖巧美丽面容就像睡着了一般宁静祥和。
程凌玉沉默的起身,眼前却一阵发黑。
封玄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无奈开口:“师姐,我扶你过去吧,两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啊,就是太倔了。”
这里可不像修仙文一样,可以辟谷,该吃的还是得吃的。
张昱跪在大殿上,心知自己这回是死定了。
他在此之前,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小弟身上。就算再怎么样,只要小弟被惩罚了,自己仍旧能逍遥法外。
可是他没有料到,江皓芜的身体受不住第二次吞蛊的反噬,身体状况在急剧恶化。
不过让他更没有料到的是,江皓芜的背景比他更硬。
御雪山庄和凌建禹在云霄宫的地位,足以让她横着走。踢到这么一块铁板,可不就是简简单单让几个人出来顶罪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张昱与相关人等一律跪在大殿上,就连向思婉也不能例外。
所有人都知道谢落因为重心不稳掉了下去,唯独向思婉自己知道,那是她故意推的。
如果再快一点... ...如果再快一点她就可以抓住那个空间玉佩了!可惜了,之后怕是有的等了。
最后张昱与相关人员被逐出师门,并且废除所以灵根,一辈子只能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废物。
而向思婉,就这么逃过一劫。
不过她的名声也不太好听,毕竟,张昱是因为她才做的这些蠢事。
哪怕事不是她做的,也多少对她辛辛苦苦积攒的口碑有些影响。
戚郁回到了自己的绝命谷,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歪着头看着漫山遍野的珍贵草药。
那些草药从密密麻麻的尸骨中长出,就像是从人身上汲取养分一样,生机勃勃的同时又诡异无比。
他烦躁的看着月亮,不由得又想到了谢落。
好像听说那个蠢货快把自己作死了。
但是他并不高兴。
相反,戚郁现在闷着一股子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他把这股气归结于谢落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因为不是死在他的手上,所以才生气。
回来查阅古籍的时候,分明也知道,第二次食用母蛊是不会对他形成任何威胁的。
因为他们现在根本不算是什么生死与共,子母蛊的效果早就过去了。
但是在谢落威胁自己的时候,他还是没由得慌乱了。
他退缩了。
那是戚郁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退缩。
很可笑,原因竟然是被人威胁了。
舍不得她死?
怎么可能,他只是希望谢落能死在他的手上而已。
不过,又真的是这样吗?
一年以后,戚郁偶然间路过了云浮寺,在那里,他见到了声名远扬的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七十多岁的岁数,却依旧面色红润,看上去慈悲又温和。
那是一种真正的温和,和戚郁假装出来的温柔一点也不一样。
所以戚郁在他面前,多少有些不爽。
了空浇着花,笑着问道:“施主是来云浮祈福的吗?”
“当然啦,大师,我替天下人祈求平安,那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有人死?”
了空摇摇头,慈悲的眼淡淡望着戚郁:“神明不一定能听到施主的祈愿,毕竟,这太庞大了。”
“不过,如果只是为一个人祈愿,也许会简单的多。”
“一个人?”
“嗤,大师,我能为谁祈愿,我自己么?”
容貌映丽的少年嘲讽的勾唇笑了笑,随意的摘了一朵花,毫不留情的将它碾碎然后丢在地上。
花汁顺着他的手指滴下,落到地上,宛如水面漾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