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倒提乌龙（1/1）

昭若雪告诉阿妙和林风眠：

相传天皇氏伏羲作《连山》，轩辕氏黄帝作《归藏》。

《连山》后为夏代之易，象：山之出云，连连不绝。

《归葬》为商代之易，象：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

周文王所绘《周易》，象：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

《连山》，《归藏》，《周易》，合称三坟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

“又是山，又是坟。”

阿妙撇嘴道：“晦气死嘞。”

“坟不是坟墓。”

昭若雪说：“而是指大，直言大道的意思。”

阿妙还是觉得晦气，用手在面前扇风，驱走晦气。

苏衍告诉马面：“周易的后天八卦以乾卦为首，归藏的后天八卦以地卦为首，位于东南，所以正确的方向，应该是东南方。而且我也想让你替我试试，我的推断对不对。”

马面心服口服，吐出一句：“你比苏黑鬼还要奸诈。”

苏衍理所当然：“我是他教出来的，当然一脉相承。”

马面悲愤无比，想要挣扎，却被林风眠发力，按回了地上。

“阿衍只是长得好看，不是没有心眼儿。”

林风眠默默地想道：“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他就带我跟十三叔斗法，虽然每次都输，但肯定比别人强。”

苏衍又问马面：“接头人是谁？”

“不知道。”

苏衍以为他顽抗，猛地刺出飞针，扎进其左眼。

马面吃痛尖叫，面目扭曲狰狞，视线瞬间黑暗，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汹涌而出，腥味弥漫。

其他人也没有想到，苏衍说动手就动手，还是如此的残忍，手法之老道，反复事先演练过无数次。

最亲近他的阿妙，也觉得他变得可怕，悄悄往昭若雪背后躲，好似在看陌生人。

除了马面的尖叫，空气忽然安静。

苏衍又把飞针，缓缓刺向马面的右眼，再一次问：“接头人是谁？”

马面绝对不敢怀疑，苏衍不会对他动手。

他甚至觉得，苏衍的心狠手辣，还在十三叔之上。

十三叔的奸诈，在于布局，从不亲自出手，苏衍却恰恰相反，不仅布局，更要亲自施为。

好看的皮囊下面，其实是一只恶魔。

马面哀嚎着大喊：“真的不知道。”

虽然他的任务，是听从接头人的指令行事，可即便他们现身，胁迫十三叔，接头人也是以暗号跟他们对接，他们也很好奇，十三叔身边的两个人，谁才是真正的接头人。

或者，两个人都是。

苏衍眉头顿皱：“接头人在已经掌控局面的情况下，仍不敢露出真面目，必然是有所顾忌。他在顾及什么？”

昭若雪做出推测：“他在十三叔身边卧底，当然要万分谨慎，不到最后一刻，十三叔未必不能翻盘。在得到那件古物，并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不敢现身也在情理当中。”

苏衍豁然开朗，暗道：“我真是想太多。以十三叔的本事，即便被捆住手脚，紧张的也该是他们。”

他又问马面：“你们组织叫什么？”

“列仙。”马面不假思索地回答。

苏衍看向昭若雪，见昭若雪也很意外。

九州调查局跟神秘组织，明争暗斗三年之久，却始终查不到他们的马脚，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意外收获。

“好大的口气。”

苏衍随后嗤笑道：“敢以‘仙’自居，就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们这些牛鬼蛇神。”

马面无言以对。

昭若雪接着问：“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马面突然变得狂热，身躯也在颤抖，似乎这个问题，触及到他的灵魂。

苏衍他们见状，立即闭气凝神，知道即将听到的，肯定是惊天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那件古物的秘密。

怎料狂热状态下的马面，突然又惊恐无状：“我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立刻会死……”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所有人意想不到。

苏衍随之脸色一狠，把飞针抵在马面心口：“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真的不能说。”

马面这次没有屈服，反而更加惊恐：“我会死，我真的会死……”

苏衍见他不像说谎，又不能真的杀死他，一时竟束手无策。

“额有办法让他招。”阿妙突然跳出来。

苏衍半信半疑，问她什么办法？

“胖娃娃，你让他不要动。”

阿妙放下背包，钻进去翻找，拿出一根毛笔，走到马面身前。

林风眠按住马面脑袋，让阿妙放心施为。

“你想干嘛？”

马面惊恐的挣扎，却逃不脱林风眠的手掌，眼睁睁地看着，阿妙举着毛笔越来越近。

阿妙把毛笔，对准马面的鼻孔，向上用力，登时捅进去半截。

马面好比触电一般，浑身抽搐，涕泪和鼻涕直流，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比杀死他还要痛苦。

苏衍也是一抖，好似感同身受，正在经历马面的遭遇。

“非刑。”昭若雪眼波流转。

苏衍问，何为非刑？

“非刑是武周时期的酷刑。”

昭若雪告诉说：“武则天以周代唐，登基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公论的女皇帝后，统治初期为镇压拥护李唐皇室的守旧派，任用了大批酷吏。”

“最受重用的酷吏叫来俊臣，是古代四大酷吏之一。他发明了很多残忍的酷刑，非刑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刑法很特别，不用残忍的刑具，只用一根毛笔，就能让人生不如死，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无论意志多么坚定，都没人能在非刑的折磨下，坚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它还有个文雅的名字，叫做倒提乌龙。”

苏衍知道，一炷香是五分钟，也在野史传说中，见过来俊臣的轶事，却没有听过非刑，难免啧啧称奇。

阿妙玩的上瘾，让林风眠走开，自己站到马面背后，正持毛笔的笔杆，右脚踩踏马面的肩膀，好似拔河似的，把毛笔使劲往他鼻子里捅。

由于是向后发力，马面的嘴巴难以合上，眼泪鼻涕混着鲜血，一起流进他嘴巴，又通过呼吸道，从鼻子里面喷出来，令人不忍直视。

“长生，目的是长生……”

马面终于坚持不住，突然心底，也是列仙组织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