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四方神明（1/1）
站在祭台第二层的台阶，与四尊青铜神人近在咫尺，仔细观望，会看到更多震撼的细节。
祂们的身材面相更不相同：
南方的青铜神人，兽身人面，乘两龙；西方的青铜神人，左耳有蛇，乘两龙；东方的青铜神人，身鸟人面，乘两龙；北方的青铜神人，黑身手足，乘两龙。
祂们脚踏两尊蜚蠊神兽，头顶第三层祭台，面朝四方，面貌古怪，却没有诡异的感觉，反而异常神圣，使人敬畏。
“祂们是上古的四方神灵。”
昭若雪认出其来历，说：“南方火神祝融，北方水神禺疆，西方金神蓐收，东方木神句芒。祂们执掌四极四维，令天地平衡，比天之四灵的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还要古老。”
队伍一刻不停，继续攀登。
“还是太大嘞，额搬不动。”阿妙望着最近的南方青铜神人，欲求而不得。
林风眠说：“祂们长得好丑，好像妖怪。”
“这叫神性。”
昭若雪告诉说：“因为怪，所以不敢直视，才能令人感到未知的恐惧，从而敬畏。”
林风眠似懂非懂，问阿妙：“你能听懂吗？”
阿妙沉浸在望洋兴叹的悲伤中，不想理他。
随着不断攀登，苏衍的视线从南方神明祝融脚下，一点一点往上移，来到祂的面貌前，与祂的纵目相对。
恍恍惚惚间，一种玄之又玄的奇怪感觉，悄悄涌上苏衍的心头。
在他的视界里，古老的青铜神人突然褪去青铜外人，成为一尊有血有肉，神圣不可侵犯的真神，活过来与他对视。
与神对视是什么感受？
苏衍找不到词语形容，只觉在祂的注视下，自己越来越渺小，宛如蝼蚁尘埃，祂却越来越高大，宛如高山宇宙。
祂的形象散发神光，形成光环，囊括时间和空间，一瞬即是永恒，一切在这一刻消失，又在下一刻出现，玄妙无穷。
奇怪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苏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纵目上面的神秘图文，清晰映入他的眼帘。
先行一步的昭若雪，只高过他两级台阶。
但是他的意识，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亲眼目睹沧海桑田，不知不觉中，后背被冷汗湿透。
阿妙看出他不对，用手在他眼前挥动：“男娃娃，你咋了？”
苏衍连忙错开目光，镇定心神，告诉刚才的感觉。
“这么神奇？”
阿妙不信邪，想去看那纵目，却被昭若雪厉声喝止：“不能看！”
林风眠忙问：“为什么不能看？”
“这座祭台不简单。”
昭若雪答非所问：“我原本以为，这座祭台是憎天之民的核心，是神圣之地，不会布置陷阱，玷污神圣，看来我错了。”
“哪里错了？”阿妙眨动眼睛。
昭若雪罕见地凝重道：“正因为此地神圣，用于祭祀，所以这里的布置，比其他地方更复杂，更危险，更鬼神难测。”
苏衍登时惊醒。
“四方神的纵目，应该具有象征意义，代表无所不视。”
昭若雪继续说：“纵目本身没有陷阱，但它们的载体是神，又肩负第三层，第四层祭台，同时也是祭台的一部分，怎样才能保证，祂们不被凡人亵渎？”
“二贵公说过，神明不能直视。”
苏衍若有所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看祂。因为不看，所以未知，未知就会神秘，从而高大。”
“还是阿衍的记性真好。”
林风眠不明就里地频频点头，心道：“我就记不住这些。”
阿妙看看苏衍，又看看昭若雪，天真而又烂漫。
“好奇是人之本性，再严苛的规矩，也不能保证所有憎天之民，永远不敢直视祭台。”
昭若雪说：“除非，他们不敢直视。”
苏衍眸子明亮：“巫！”
“巫最善精神污染和诅咒。”
昭若雪颔首：“纵目上面的神秘图文，想必也是巫之秘咒，而且一直处于激活状态。一旦有人与之对视，就会中巫，陷入精神陷阱，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
苏衍顿觉后怕不已，冷汗汹涌而出，幸亏纵目上面的巫，只是精神陷阱，只是警告，如果是诅咒，或者有害人之心，估计他刚才中招时，就已经遇害身亡。
“好可怕……”
阿妙连打冷颤，随后敲打林风眠脑袋，催促他赶紧往上爬，离纵目越远越好。
……
……
第三层祭台的四个方向，各有一座神仙造型，山峰相连，古朴厚重，峰顶共尊一轮太阳，撑起第四层祭台，非常具有象征意义。
“上古时代，常以四山五岳，代表天下万物。这四座神山，想必与此有关。”
昭若雪细心解读：“神山上面的太阳，应该跟太阳崇拜有关。古人普遍认为，太阳是光明之源，甚至是为至高神，所以帝辛以太阳神自居。”
苏衍不善古代文明，只能听从。
“咦。”
林风眠忽然意外道：“阿衍，是你的手电。”
苏衍循声望去，见南方与东方神山交接的夹缝中，躺着一支战术手电，其射出的光线，正在渐渐变暗，因夹在两座神山中间，光线被山体阻挡，难以射远，直到近处才发现。
他不禁愕然，想起与双双遭遇时，为看清双双，不得不扔出这支手电，本以为找不回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好像不对。”苏衍忽然警惕。
昭若雪忙问：“哪里不对？”
林风眠随之警惕周围，手里扣紧掌心雷，阿妙也钻进背包，是露出一双眼睛，贼兮兮地四处看：“男娃娃，你不要吓额。”
苏衍沉声道：“我们的手电续航时间约为2到3个小时，从上面下来前，我们刚换过备用能源，虽然终于遭遇双双，又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我们走到这里，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这支手电的能源却即将告罄，不难道奇怪吗？”
昭若雪看向那支手电，见其光线正以可见的速度变暗，显然是能源告罄的前兆，登时眉眼凝重。
“我们遭陷阱了，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