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酬功报德（1/1）

黑暗中晃动的那些人影，很快就从神庙前走过，消失在黑暗的深处，外面又陷入狂风呼啸的沉寂。

昭若雪终于不再沉默，问苏衍道：“你梦到什么了，居然一头冷汗？”

苏衍这才后知后觉，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果然全是汗水，却不知是做梦来的，还是被黑暗中的人影吓得，不过昭若雪既然看出他做梦，他便不做隐瞒，把梦中遇到南海君的情况和盘托出。

其他人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也都陆续醒来，阿妙揉着轻松的睡眼说：“额也梦到那个南海军嘞，他对额说了好多奇怪滴话，还教了额一个寻路滴法门。”

“自称南海君……”

昭若雪若有所思：“难道是他？”

苏衍惊讶的问她：“你知道南海君？”

昭若雪点头说：“古籍上有南海君的记载，但也仅有一次。记载来自东晋史学家干宝著录的笔记体志怪，内容非常离奇。”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期间在袁绍占领的冀州河东，出现了一个神，名叫度朔君，当地百姓为祂建造神庙，庙里设有主簿，前来祭祀的人非常多。

有一个姓苏的秀才，因母亲生病而到神庙祈祷，神庙的主簿对他说：“度朔君正在会见天神，请稍等片刻。”

随着西北方向传来的一阵鼓声，度朔君忽然来到面前，不久，又来了一个身穿黑色单衣的客人，这个客人的头发有五种颜色，长约三寸，很是奇怪和神异。

黑衣客人走后，又来了一个身穿白布单衣的人，这人头戴一顶高帽子，帽子的形状好比鱼头，他对度朔君说：“咱们以前到庐山吃白李，回想起来好像没过几天，实则转眼之间就是三千多年，时光一去不复还，真令人感慨惆怅。”

白衣客人走后，度朔君对苏秀才说：“刚才那人就是南海君。”

“这是南海君的唯一记载。”

昭若雪对苏衍和阿妙说：“莫非你们在梦中看到的南海君，也就是那个接应我们的白色人影，就是干宝著录的这个南海君？”

苏衍皱着眉头道：“记载中，南海君自称在三千年前见过度朔君，而东汉末年到现在又有接近两千年，那他岂不是至少在五千岁以上？这怎么可能呢，正常的生命怎么可能活这么久。”

曲惊鸿离开苏衍的肩头，活动着白皙的脖颈，说：“他能在这座幽灵岛上自由出没，甚至进入你们的梦境，又与被百姓奉若神明的度朔君相交，肯定不是寻常生物。”

“后来有人读到南海君时。”

昭若雪告诉说：“怀疑所谓的南海君，就是南海深处的龙王。而海中水族的寿命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且不说那千年王八万年鳖的神龟虽寿，据目前的人类科研所知，北大西洋高纬度寒冷水域的格陵兰岛附近，有一种格陵兰睡鲨，其寿命普遍在400年以上，其中最长寿的睡鲨，更是达到500年以上，它出生的时候，中国还在明王朝时期，并且没有衰老死亡的迹象，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对于人类来说可望而不可求的长生不老，对于某些海洋生物来说，可能只是生命中的常态。南海君如果真是南海龙王，或是海中的某种未知生物成精，能活这么久虽然非遗所以，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衍揉捏着酸麻的肩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他们一直在说海中龙王，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亲自遇到，且在他们的固有认知中，龙王是传说中的存在，传说又来自想象，不可能照进现实才对。

再说有没有龙这种生物，从未有人亲眼得见，纵然有人自称见过，却拿不出实质的证据，可谓是虚无缥缈。

然则现在的事实是，南海君不仅在他们最危难的紧急关头现身为他们接应，更在梦中托梦于他们，为此苏衍不得不相信，南海当真有一位自称南海君的“龙王”，与他们有着莫大的渊源。

难怪当时看到南海君时，觉得他的相貌虽然像人，却存在几分怪异，原来是由“龙”幻化而来。

“南海君自称是来报恩的。”

林风眠很好奇：“可我们何曾救过他的六子？”

“会不会是那只巨鳌？”王兵提醒道。

他们进入“魔鬼域”后，接连遭遇诸多诡异，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去救援其他，唯一跟他们有交集并受到他们帮助的，只有那只脑袋嵌进“幽灵船”，不得不驮负而行的巨鳌。

“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苏衍说：“第六子名叫赑屃，又名霸下、鳌和龙龟，外形似龟而龙首，善驮重物，我们遇到的那只巨鳌确实与寻常的巨鳌不同，尤其是头上的两根犄角和嘴角的两根长须，与龙无异。”

“我们机缘巧合。”

昭若雪接着说：“帮助巨鳌摆脱幽灵船的束缚，让它得以回归自由，南海君因此前来报答，也就说得通了。“”

苏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神话中的存在照进现实，简直比白日做梦还要荒诞。

“你再换个角度想想。”

曲惊鸿对苏衍说：“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在鬼国的传说中，盘古国的不廷胡余为了打败鬼国，曾前往海底的水晶龙宫，找龙王借来海底水族驱使，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故意夸大，实际是他训练水族为其所用。但如果传说是真的呢，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南海君一直都存在，只是无人得见罢了。”

按照这个角度想来，把传说与现实结合，虽然还是有所出入，却不再有强烈的割裂感，苏衍也不再难以接受。

“既然巨鳌是南海君的六子。”

林风眠又好奇道：“祂又有如此广大的神通，为何不自己救巨鳌出来？”

“额知道，额知道。”阿妙双手举高高。

大家一同向她看去，问：“为什么？”

“额在梦里问过南海君这个问题。”

阿妙得意洋洋的说：“他说他儿子在龙宫打碎嘞殿上明珠，那颗明珠是拿来定海用滴，打碎以后海域无定，他才会控制不了黑风暴。”